6.尝试
外婆出生在一個家境优渥的环境，父母也是大学老师，从小沒愁過吃穿，以前只敢给咕咕买便宜的衣服也是怕李美娟责怪有钱都不给她却拿来买衣服。如今咕咕已经脱离了那個家，外婆就想着自己把那份寄托全都放在孙女身上，看着咕咕年轻娇艳的脸庞和身上的旧衣服，心裡酸的不得了，今天怎么着也得顺着自己的心意好好的打扮一下咕咕。
外婆无视咕咕的挣扎，进了一家专卖流行款的店。一进店门，就有时尚漂亮的导购露出标准的八颗牙上前询问：“您好，两位，有什么需要”？
“给我的孙女买几件衣服，好看的都拿给她试试”，外婆快人快语，丝毫不给咕咕出门的机会。
导购看着衣着得体的老人和略显羞涩拘谨的年轻姑娘，并沒有刻意打量咕咕身上已经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十分礼貌的說：“請稍等”。
导购并沒有带有色眼镜让咕咕心裡略微好受了些，她从来沒有来過商场买衣服，小女孩的心還是关不住，忍不住四处打量起来。
很快适合咕咕這個年龄段的衣服就拿来了，一件及膝的暖黄色印花连衣裙，一套简单的白T配破洞黑色牛仔短裤，简单又好看的露肩雪纺长裙……，都是咕咕沒有尝试過的。
還沒反应過来就被外婆推到试衣间，摸着那柔软的布料，咕咕心动了，脱下身上穿了几年的旧衣服，套上了那件印花连衣裙。
五分钟后，走出的女孩简直变了一個人。暖黄色衬得咕咕皮肤更加白皙无瑕，及膝的裙摆露出了纤细匀称的小腿，整個人都显得更加修长。
咕咕捏着衣摆，羞涩的低下头，“外婆，好看嗎”？
“好看，好看，我的咕咕最好看的”！外婆笑的眼角皱纹都深了几层，让咕咕又去试了另一套。
露肩雪纺长裙把女孩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修饰的完美无缺，咕咕看着镜子裡的自己，忽然觉得好陌生。這下外婆也不让咕咕继续试了，又挑了几件时下流行的款，直接刷卡付钱，快的咕咕都反应不過来，连忙阻拦，“外婆，不要买那么多，穿不完的……”！
“你想让外婆生气就直說，我孙女穿的好看就行了，瞎操心”！外婆佯装不高兴，咕咕只好答应，想着回去再把钱给外婆。
外婆让咕咕换上新买的白T短裤，把换下来的旧衣服直接扔了，拎着装好的新衣服，直奔鞋店。
咕咕从来沒有看過外婆這個样子，也许以前仅仅是逢年過节才能见到，外婆也因为妈妈在场，不敢与自己有過多的接触，只敢偷偷的给自己塞点钱，却被妈妈发现收走。這下再沒有任何人阻挠，外婆直接又刷了几双鞋，球鞋，运动鞋，帆布鞋，還有一双五公分高的细跟凉鞋，全都是小女孩喜歡的款式。咕咕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地，只要一說不要，外婆就撇着嘴，一副难過的样子，咕咕好像看到了年轻时的外婆，有点明白了外公为什么会不顾世人的眼光与外婆结合，因为這样的外婆，真的很可爱。
终于，又给咕咕购置了几套内衣和一套护肤品之后，祖孙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到了一家冷饮店休息片刻。外婆昨晚在咕咕换睡衣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年轻女孩美好的躯体，诱人的弧度被小了一号的内衣挤压住了，心裡暗叹李美娟到底是怎么当妈的。
咕咕也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到了后来，外婆說试什么就试什么，已经沒了力气来推拒。但是心裡還是直懊恼，忍不住诱惑让外婆花了那么多钱，刚刚看到内衣和护肤品的单据，吓了一跳，再加上衣服的话，估计要把袁婶给的钱也拿出来点才够。
似是看穿了咕咕的心思，外婆抿了一口西瓜汁，语重心长的开口：“你不要总是惦记着花了多少钱，咕咕啊，你才十八岁，不要年纪轻轻的就将自己困入到了窘境。外婆有退休金，平时又花不了多少，难得给你买些东西。這么多年，因为你妈妈，外婆一直沒敢给你买什么贵重的东西，未来的日子還长，你要对自己好一点”。
咕咕垂下眼睫，“外婆，我不想您为我花那么多钱，妈妈经常来要钱，我知道的。您年纪大了，多留点自己傍身，不要总是想着我”。
“外婆活了大半辈子，沒那么傻。你妈那时候刚联系我，我对她只有愧疚两個字，次次找我要钱我都给了，可后来你大了，你妈对你又不上心，渐渐的我也沒有每次都给她了。你放心，不要总想着還给外婆了，外婆心裡会难過的，你要知道，外婆现在最大的盼头就是你啊，咕咕，你過的好，外婆就好”。
看着外婆希冀的双眼，咕咕如喉在哽，点了点头，“外婆，我知道了，以后上学我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不用不用，在学校要好好学习，不要挂记外婆，這么多年，外婆一個人也都习惯了”。
咕咕沒有再說话，只是握着外婆的手，心裡想着以后要经常回来看望外婆。
……
大采购的的一天结束了，咕咕和外婆回到家都累的不想說话，祖孙两人对望一眼，不由得笑了。
咕咕先起身略微收拾了一下，看着一堆崭新的衣服鞋子，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满足感，毕竟从来都沒有买過這么多好看的衣服，作为一個小女孩，還是很开心的。
“饿了嗎，冰箱裡還有饺子，咱今晚吃饺子好不好”？外婆不知何时进来了，“咕咕，把以前的旧衣服都扔掉吧”。
看着箱子裡的旧衣服，和今天新买的一对比，确实是上不了台面，但是要让咕咕一下子全扔了，還是有点舍不得。
外婆已经完全显露了說一不二的风格，直接把咕咕为数不多的旧衣服拿出来，在咕咕還在发愣的时候，蹬蹬蹬的就下了楼，再上来的时候手裡已经空了。
咕咕简直哭笑不得，“外婆……您說扔就扔了啊”
“不扔留着過年啊，新衣服买来不就是穿的么，今天买的都是這個季节的，等天气凉了外婆再带你去采购一次”。
咕咕只得摇摇头，越发觉得外婆像個老小孩，可爱的让人想抱抱，于是她真就上前抱住外婆，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感恩，“外婆，谢谢您”。
外婆笑，拍拍咕咕的背，“好孩子，這么多年苦了你了”。祖孙俩正依恋這一刻的温情时，咕咕鼻子可爱的耸耸，“外婆，好像有东西糊了”。
“哎呀，饺子水烧干啦”，外婆赶忙赶去厨房，看着一锅已经有点焦黑的饺子，对着走进来的咕咕，两人又是哈哈大笑。
……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饭，咕咕就打算出去找兼职，得在开学之前能挣一点是一点。
打定了主意，咕咕走到玄关换鞋，“外婆，我出去转转，看有沒有哪裡招小时工”。
“你人生地不熟的，去哪找工作？又沒個手机，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其实昨天外婆就說要买一個手机，咕咕硬是死活沒有要，外婆看着咕咕急得满头大汗，就是不肯再要，也就沒有坚持。
“沒事的，大白天的不要紧”，咕咕沒有接触過外面的世界，自然沒有想那么多。
可外婆看着咕咕今天穿着昨天新买的百褶裙，裙摆下两條纤细白皙的腿，又换上了新的合身的内衣，小姑娘胸前的弧度隔着薄薄的雪纺衫，饱满又诱人，哪能放心的下。
“你等着，先别去，外婆打個电话问问，看有沒有哪家小孩需要家教”。外婆虽然退休十多年，但是教学多年，還是认得几個人的。
电话打的很快，外婆向那头的人道了声谢，给了咕咕一個好消息，“我以前的一個老同事，說他孙子下学期初三，正是关键的时候，可是学习成绩一直不怎么好，爸妈又忙，顾不上，他老了，力不从心，正想给他找個家教呢”。
“太好了，外婆，您真厉害”！咕咕高兴的给了外婆一個熊抱，觉得一切越来越在好的方向发展了。
……
那個需要家教的中学生家裡也是住在附近，离外婆家隔了一個小区。外婆說是要带咕咕去，咕咕沒让，這么热的天，不想外婆跟着遭罪。
沿路问了两個人，到了小区的门口。看着气派的楼盘建筑和堪比公园的绿化，咕咕简直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正想进去，却被保安拦住了。
“干嘛的，怎么不刷卡”？一個五大三粗的保安叔叔把咕咕给吓了一跳。
“我是来這裡做家教的，可以放我进去嘛，麻烦您了”。咕咕糯糯的嗓音让保安收起来大嗓门，再一看小丫头无害的长相，只盘问了一下是要去哪一户，让她登了记，就放走了，還为她指明了是哪一栋。
待咕咕走得老远，才猛的拍头，“美色误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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