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六樓【雙面麻煩】
桑瑾一下子覺得毛骨悚然,渾身戰慄,她戰戰兢兢朝着一個“她”走過去,四面八方的桑瑾也朝她走來。
在快要面對面時,桑瑾猛的推手,撲了個空,她一愣,所有桑瑾也跟着出現錯愕的表情。
鏡子?出現體型的鏡子?
在桑瑾這不多的人生體驗中,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鏡子。
原來這些“桑瑾”只是她的影像,在這種環境下影響了判斷,纔會誤以爲是真人。
桑瑾一屁股坐在空曠的房間裏,四周“桑瑾”也跟着坐下,好一會兒才緩過神。
深深吐出口濁氣,是假的就好,是假的就好。
可是要怎麼出去?她眨眨眼,這個重點讓她不禁頭疼。
這間小房子是米娜特意給桑瑾做的一個小小心理實驗。
類似於感覺剝奪,本來這是在八樓纔會有的測試,但她特意把它移到這邊來,並且放置改造投影儀,目的就是打算一步步從心理上摧毀她。
桑瑾,你在這種恐懼、空曠、安靜、一擡頭就可以四處看見自己臉的環境下,時間一久會不會慢慢瘋掉?
會!這是正常人才有的反應。
但桑瑾她不是個正常人,從一出生就被剝奪了成爲正常人的權利,感覺剝奪,她承受了整整十二年!
米娜不瞭解她的過去,雖然是她和歐伽把桑瑾給帶回鬼行,但當初桑瑾的那髒兮兮的樣子,她以爲,她絕對活不過一樓。
縱使有着歐伽的全力推薦,也定入不了主子眼,就從未去調查過她。
等她開始重視着手調查時,卻發現她以前所有的資料全爲空白,主子在爲她擋風。
這個認知更是讓她對桑瑾恨之入骨!
桑瑾在平靜後爬起來,沿着小房間一圈又一圈的走,逐漸發現這四面牆並不是牆壁,而是四塊大大的屏幕。
敲敲它,還能聽見屏幕和指骨發出的清脆碰撞聲。
等等,牆壁?
火光電石間她好像想起了什麼,她剛下來時,這四周的牆壁就是牆壁,是她不小心踩到什麼東西才變成這樣。
想到這,她立馬低頭去尋,無數個“桑瑾”也跟着她一起低頭去尋,空曠不大的房間裏,一模一樣的“人”做着一樣的動作。
私人飛機上。。。。。
夜初猛的睜開眼,腕上手錶依舊在勻速轉動,按下開關,聽到裏面傳來極速的喘氣聲,鬆了口氣。
看來沒發生什麼棘手的事,正準備把簾子拉開時他頓了頓,突然把手錶取下來。
不過離開幾個鐘的時間,他竟然夢到了桑瑾奄奄一息向他求助的場景。
這個預兆可不好,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鬼行主宰怎麼能被感情牽絆?
可若這個被牽掛的人如他一般強大,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想到這,他又把手錶戴上。
易離看着他奇怪的動作,走到他身旁替他把簾子拉開,飄灑一機夜色。
“怎麼了?”
“沒什麼,”夜初伸了個懶腰,看着機外轉移話題,“什麼時候能到?”
“天大亮時。”易離想到那羣喝血生肉的海盜,有些不放心問,“你真的都安排好了?”
“不然你以爲我不讓歐伽和久壟上來是爲什麼。”夜初不以爲然的反問。
我以爲你是潔癖!
易離在心中默默說出答案,這時又聽到面前的男子說,“吩咐下去,停在加勒比東岸。”
“是,主子。”易離正色道。
每次執行棘手的任務時,他都會褪去那一層溫度,生疏又正經的叫着主子。
夜初似享受一般,勾着脣再次閉上眼睛,公私分明,他懶得去分清,可每到關鍵時刻,易離都會用一聲主子來逼迫他分清。
有趣,真是有趣。
第六樓。。。。。
桑瑾沒找到她當時不小心踩到的機關,只看到一塊大大的石頭,黑乎乎沉甸甸一坨,從外表上看與平常石頭無異。
她心中不由納悶,當時踩到的到底是個機關,還是這要費點力氣才能搬起的方石?但是一塊方石真有可能是她“不小心”踩到的嗎?
如果它的出現是刻意,在一個空蕩的房間裏,作用是什麼?
桑瑾腦子急轉,搜索着應對方法。
突然腦子裏闖進一句米娜說過的話,“在洞內,存放着各類兵器,你們要是能正確使用它,那可是事半功倍。”
難道這塊石頭是兵器?
想到這,她立馬將石頭重重砸向屏幕,在這種情況下,石頭除了能砸東西外還能有什麼用。
屏幕碰撞的聲音異常響亮,讓桑瑾不得不用紗布搓成圓堵住耳朵。
這些屏幕是用特殊材料做成,幾石頭下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桑瑾不信邪的繼續砸,待砸得小腹又開始隱隱作痛時才停手。
猛的把手上的石頭扔到地上,人泄氣得捂着小腹蹲下。
早不痛晚不痛,一用力就痛,桑瑾眨眨眼,回想起易離說生理期一般時長爲一週,更絕望了。
感覺下面又是一陣【譁——】,她拿出腰間的袋子準備更換,一擡頭看見四處都是蹲着的自己,一股惡寒襲上腦門,這麼多個“人”看着,算了,忍忍。
也就是這一擡頭,讓她看到了蹊蹺,在四面屏幕拼接的一個角落上,正突出一個小三腳架,上面是個紙箱。
剛纔只顧着注意四周,倒是沒往上看,下來的繩子因爲房間的改變也已不見蹤影,箱子裏面是什麼?工具麼?可是要怎麼上去?
一系列問題襲擊桑瑾腦子,略顯煩躁的伸手跳了幾下做無用功,突然一道靈光略過腦海。
也許,也許這塊石頭的用處是這個!
她立馬搬起石頭,用力往上扔,石頭準確砸中紙箱,紙箱搖晃幾下掉了下來。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桑瑾一喜,走上前查看,紙箱原本平平整整的表面被摔得凹凸不平,從裏面掉出一些碎渣。
食物?
桑瑾傻眼,這一大箱的東西竟然都是水和食物,沒有工具也沒有一點兒提示。
難道米娜是打算把自己永遠困在這裏?
想到這她一個戰慄,看着四周的“自己”全身冒雞皮疙瘩,不,不可以!
我要出去!
這個想法在突擊着她心臟,她再一次拾起石頭準備進行第二次砸屏。
“卡擦,”石頭剛接觸到手中,一聲細微的聲音傳進她耳。
她一愣,把石頭翻個面,石面上出現一條小縫,縫裏透着冷光。
兵器!
幾乎是瞬間,巨大的驚喜脹進腦子,她可以肯定這裏面一定藏着出去的兵器。
桑瑾是個行動派,當即把手上的石頭砸在地上,一次又一次,把土地砸出個坑,石頭上的裂縫纔開了一點點。
她等不及了,兩隻手一齊去掰,剛上好藥包紮好的指尖再次裂開,殷紅的血染紅紗布。
石面上的紋路越來越多,“啪咔!”一聲,全部爆裂。
現在出現在桑瑾手中的是一把小鐵鍬。
彎彎的頭尖銳無比。
這個有什麼用?桑瑾不明所以,用鐵鍬試探性的挖向屏幕,大屏幕依舊紋絲不動,無數個“桑瑾”依然沒有消失。
就好像走進了一個死衚衕,四面都是牆,上又上不去,下也。。。。。
下?
桑瑾眼前一亮!現在自己不就在地底嗎?既然地底可以待人,那麼地底的地底也可以待人。
她目光轉向被自己剛砸出的一個坑,更何況這個地底還不怎麼堅硬。
十平米的小房子裏,無數個一樣的女孩蹲在角落,手裏拿着鐵鍬一下下往下挖,臉上帶着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堅毅。
加勒比東岸。。。。。
巨烈的風撕扯着山丘,一架飛機停在上面,從遠處看就像一隻巨大的鷹。
“望遠鏡。”夜初的精心打理過的頭髮被風吹得蓬鬆,軟綿綿的隨風飄揚,讓他顯得人很稚嫩。
旁邊易離接過一個望遠鏡遞給他,“停得太近會危險。”
“他們的領域是海,在陸地上,離他們一米與十米並沒有什麼區別,”說到這他突然開始數數,“9、10、11、12、13。易離。”
易離聽到他叫自己條件反射應答,眼睛不禁張大,每次夜初想做什麼大事時總會連名帶姓的叫他。
“你說,我們培養出一個殺手需要多長時間?”夜初危險問。
易離想了想,片刻纔回答,“最少四到五年,這還只是出十一樓的年數,真正培養一個出來平均爲十年。”
“十年啊,”夜初摸着下巴,“我即位也不過纔將近八年,呵這麼說來我豈不是損失了一百三十年?”
易離不明白他到底想表達什麼,拿起望遠鏡自己尋找答案。
片刻,他放下望遠鏡聲音依舊溫和,眼裏卻迸發出狠烈寒光,“我去配點讓人生不如死的毒藥。”
大海的那條大船上,晃晃悠悠掛着十三個人頭,從風乾的程度來看,有了一段時間。
“正有此意,”夜初滿意點頭,又叮囑道,“多配點,要上千人的劑量。”
“恩?這船上頂多不過百餘人,要那麼多份做什麼?”
“是啊,總共不過百餘人,又哪有那個本領讓我十三個佼佼者死得那麼慘。”
易離心中一動,“你的意思是。。。。。有叛徒?”
“嗯。”夜初轉身走回機艙。
“你查到是誰了?”易離跟在他身後問。
夜初打開文件夾,遞給他一張照片,“猜的,跟他們談判的是誰,這還不夠明顯?”
易離接過照片,眼裏驚起驚濤駭浪,“不,不可能,這些都是老人,他們會絕對忠誠。”
“就因爲忠誠,纔會聯合海盜來對付我的人。”夜初嘲諷的繼續說,“他這次是真想折我一臂。”
易離聽他話裏有話,思緒百轉,才兜兜轉轉把這些東西理清。
那些老人是忠誠,可不是對夜初忠誠,夜初派他們執行這次任務,剛好成爲對方的機會,利用這已死的十三個人引他們上鉤,就算不能讓鬼行從道上消失也可以斷它左右手。
“厲害,真是厲害,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那父親運用得爐火純青。”易離腦子轉過彎來不禁讚歎。
“是啊,真難爲他要費這麼多心思來幫他小兒子報仇了,”夜初附和,臉上表情越更嘲諷,“只可惜他二兒子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被他一設計,就蠢得要死上鉤的人。”
這個話題太過敏感,兩個人都不想太多回憶當初的事,沉默片刻夜初主動轉移話題,“離離,我們要在這最起碼待兩個月,你要負責把我們可能會用到的東西準備好。”
易離一愣,不解問,“爲什麼要那麼久。”
“哈哈哈哈哈哈,有些人不給點時間,還真以爲自己有多效忠,有些事不給點機會,又怎麼敢去顛覆。”夜初笑得意味深長。
易離反應過來他想做什麼,點點頭,片刻才猶豫問,“小桑那邊。。。。”
“桑兒先放一放,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佘荼也快回去了。”夜初知道他想說什麼,打斷道。
隨着他話音剛落,飛機上突然出現一個紅外線網罩,一瞬即逝。
一直在默默注意着這邊情況的各路線報員詫異的瞪大雙眼。
道上傳聞,當夜鬼煞遇到麻煩時,他的隨行機子上總會出現一個網罩,它只會剛開啓的一瞬間才顯形。
傳說這個網罩是一個殺人裝置,只要一有人靠近,機子會自動進行絕殺。
這麼看來,夜鬼煞這次遇到的麻煩不小,竟然這麼快就把他逼到了動用網罩的地步。
作者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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