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鬼群
我的记忆又回到了最初,那個把我吓到丢手机的短信,可现在再想起来,心裡的恐惧就少了许多。
大概是因为我已经熟悉了鬼這個群体,鬼在我眼裡,已经失去了一定的神秘感,当未知成为已知,恐惧就会成为可计量的存在。
要不是沒有办法回复消息,我都想跟它聊几句。
我之前应该沒得罪過它吧?为什么偏偏缠着我不放,总不能是觉得我好欺负。
换做以前的我,可能真的很好欺负,但是现在……
想要欺负我,就要拿出些代价来!
我决定再去一次长青公墓441号,如果真的有什么恩怨,還是解决了的好。
虽說很有底气,但是一想到要见鬼,我還是有一点怂,赶紧把這段時間学会的符咒,都画了一部分出来放在身上。
這才出发去往长青公墓,临走的时候,我還带了不少香烛纸钱,毕竟钱早就到我的账户裡了,做买卖要讲究诚信。
我到达长青公墓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太阳正慢慢的敛去最后一丝光芒,我深吸一口气,提着香烛纸钱走了进去。
這裡的公墓连個看着的人都沒有,荒凉的很,而且大多都是旧墓,一個新的也沒有,墓碑上一张张冷冰冰的面孔,明明只是照片,可我依旧觉得他们都在看着我。
我顺着墓地的序号往前走,最后停在了一個冷清清的墓地前面,這块墓地,在整個长青公墓裡,刚好是441,应该就是那個鬼所在的地方了。
墓碑上也沒有照片,墓碑前面也空荡荡的,什么都沒有,显然已经很久沒有人来扫墓了,我在一旁蹲下,拆了香烛点上,又点了一点纸钱。
啪,一只冷冰冰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沒回头,继续烧纸,那纸灰打着旋的飘,就仿佛有人在旁边吹似的。
這样也就罢了,可我身边越来越冷,越来越冷,比和付景深呆在一起的时候,冷多了。
冻的我都想打哆嗦,就仿佛呆在冷柜裡似的。
這种冷,不是天气变凉的那种,是刺骨的阴冷,属于鬼身上的阴气作祟,我忍不住去想,得多厉害的鬼,阴气才能這么重?
上次去那栋大楼裡,都沒觉得這么冷過。
“喊我的名字,任仪。”一個有些焦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闭紧了嘴巴,鬼怪最擅长蛊惑人心,我要真喊了它的名字,還不一定会有什么下场呢。
我又不傻,怎么会上他的当?
“快啊!快喊!”那個鬼不停的把我的肩膀往下压,我就老老实实烧纸,什么也不說。
可是身边的阴气太重了,重的我牙齿都在打架,要不是体内已经有了气,我回去肯定要大病一场。
为什么人鬼殊途,最重要的一点就在這裡,活人身上都是阳气,鬼身上都是阴气,活人沾的阴气多了,轻则生病,重则虚弱至死。
這才是人鬼殊途的最大原因。
那些天生身体就虚弱的,大部分都是八字轻,阳气不足,本身就多病多灾,又容易招惹鬼物,所以才命短。
身边那只鬼烦的很,不停的拍打我,希望我能理它,我理它干嘛?
赶紧把所有的香烛和纸钱都烧了,离开這個破地方,断了因果再說,断了因果,那個鬼還来找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所有香烛和纸钱烧完的时候,我身边的阴气也达到了最浓最重的地步,我给自己贴了一张护身的符咒,果然那只鬼不再拍我肩膀了。
我起身准备离开,一回头,差点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我的身后,全是鬼!
难怪阴气那么重,這鬼的数量,起码上百!乌鸦鸦的挤在一起,我之前一直在专心烧纸,自然沒有发现,這群已经团团地把我包围了。
它们都在拼命的往前挤,有些鬼都被挤变形了,面孔狰狞,還要努力往我身边凑。
我当时吓的,魂都差点飞了,虽然說這段時間见识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数量這么多的鬼,我還是第一次见。
上次的尸山血海,看起来很可怕吧?可那终究是死物,怎么比得上這么一堆鬼瞪着我,来的吓人。
更可怕的是,這些鬼死法不一,有的是病死的,外貌還稍微好看一些,起码身体上不缺零件,除了脸色难看,鬼气森森,其他都還显得比较正常。
有些却是死在手术台上的,它们的肚腹是敞开的,五脏六腑都拖在地上,什么肠子肝脏,乱糟糟的,被其他鬼踩在脚底下。
有些是出意外事故死的,缺胳膊断腿也就罢了,還有一個大概是车祸死的,死前被碾成了肉饼,死后也就保持這种状态了。
它五官都是表情的,只有被碾爆的眼珠子,不断的淌出黑灰色的怪水。
這些外貌千奇百怪的鬼凑在一起的时候,再大胆的人看了也会觉得恶心。
我本来胆子就一般般,這下直接腿软了,一屁股靠在了身后的墓碑上,欲哭无泪,本来想着,不就是一只鬼嗎?我又不是沒对付過鬼。
结果来了一群!而且這些鬼,都用一种贪婪的目光看着我,就仿佛我在他们眼裡,是一种美食一样。
虽然都是些低级小鬼,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它们要一起攻击我的话,我会被撕成碎片的。
那群鬼本来离我還有一定的距离,被发现以后,就开始用一种很缓慢的速度,向着我靠近。
有在地上爬的,有挤在一起的,有被其他鬼夹着的,它们缓慢的靠近,离我越近,阴气就越重。
要不是之前见過不少可怕的场面,我现在绝对已经吓尿了,尿一裤子那种。
就是拿了飞霜出来,我也不可能一次性收這么多鬼啊!
這些鬼离我的距离已经很近了,马上就要碰到我了,我忍不住抽了好几张符咒出来,只要它们再靠近,我就贴上去!
就算鬼群会因此产生暴动,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怎么死都是死,起码要死的有骨气一些吧?
就在這個时候,我耳边响起一声叹息:“都說了让你喊我的名字,真是脑壳有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