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敢骗我
我回家以后,就翻了半天,最后终于把我奶奶临终留下的东西翻了出来,那是一個小箱子,奶奶說,让我過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再打开。
现在离我的生日,還有五天。
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先打开再說,奶奶以前是神婆,破四旧的时候,打击封建迷信,差点拆了她那把老骨头,然后她就再也沒做過這個营生了。
只是开了冥寿店,扎纸人,做寿衣。
奶奶不希望我继承她的手艺,连扎纸人什么的,都沒教過我,只是跟我說,她把自己所有的家当,都放在了那個箱子裡。
我打开箱子以后发现,箱子是两层的,上面一层放了三样东西,一面小铜镜,也就巴掌大,一方白玉砚台,還有一把断了的桃木剑。
第二层东西就比较多了,是大红的嫁衣,纯手工绣出来的,還有一套首饰,就是那种古代人戴的簪子什么的。
应该很值钱!
可是我翻了好几遍,都沒找到电视裡那些道士之类的会用的东西,什么符纸啊,罗盘啊,一样都沒有。
我只能把小镜子和断了的桃木剑拿出来,放在自己的包裡,心裡总有些沮丧。
這個时候林子已经在楼下喊我了,我只好把箱子重新上了锁,匆匆的下去了。
海东不愧为老大级别的存在,住的地方十分的豪华,是占地不知道有多大的别墅,裡面還有一個大花园。
我跟着林子走进去的时候,心裡的紧张就更重了,慢慢被夜幕笼罩的别墅,看起来就像巨大的野兽,潜伏在山林裡。
是海东亲自给我开的门,他坐着轮椅,笑眯眯的对我道:“白女士来的很是时候,我的妻子已经在做饭了,一会儿可以一起吃。”
他话裡带着一些揶揄,仿佛是嫌弃我来的晚了,我连忙摆手:“還是先去看病人吧。”
“在二楼。”海东坐着轮椅,领着我往二楼走,我又忍不住多嘴了一句:“东哥這腿……”
說完以后我就后悔了,人家可是黑老大!我就這么揭人家短,把人惹怒了,一枪蹦了我怎么办?
海东并沒有生气,只是淡淡的道:“前几天出了车祸,养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应了一声,沒敢再多說话了。
一上二楼,我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小保姆拉开门,請海东进去,海东一边往裡滚动轮子,一边问:“老爷子今天情况怎么样?”
“沒发狂了。”小保姆赶紧道。
海东点点头,对我示意,让我进去,我一进门就知道,那腥臭的味道来源于哪裡了。
来源于床上躺着的人。
那是一個老人,头发都发白了,整個人瘦的像毛蛋裡的鸡仔,脸色青裡发黑,只有肚子鼓的高高的。
我小心翼翼凑近,那股腥臭的味道就萦绕在鼻尖,那腥味有点像蛇,但是要更重些,還带着一股子恶臭。
我总觉得這個味道十分的熟悉,想又想不起来。
海东挥挥手,立刻有人捧了盒子過来,盒子裡是玉石,各种各样的好玉,小保姆便上前撬开老爷子的嘴,把一块玉放了进去。
她往裡塞玉的一瞬间,我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因为我分明看到,老爷子扁桃体的位置,并不是一团软肉,而是类似于蛇头的形状!
這是蛊!我认识!因为我奶奶曾经当着我的面,给人解過這种蛊!
我当时就拉住了小保姆,赶紧把那块玉又扯了出来,抽出来的一瞬间,我看到那颗蛇头猛地钻了出来。
吓得我一巴掌把人家老头的下巴拍了上去,看到他的嘴巴闭合,我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周围的人就把我反扭了手,压在了床单上。
我连忙道:“别动手啊!我是为了他好!”
海东的脸色很难看,他冷冷的看着我:“你知道我并不是慈善家,說不出個所以然的话……”
“那個给他看病的人,骗了你们。”我咬着牙,额头上都是汗,疼的,手臂都快断了好嗎!
“老爷子中了蛊,這蛊十分的古怪,却需要玉养,给它吃的玉越多,它长的越快,這样下去,老爷子很快就撑不住了!”我急切的道:“你们平时只觉得這蛊虫吃了玉就安静了,不再折腾老爷子,却沒有发现,老爷子的情况其实越来越严重了!”
海东表情還是十分冰冷:“你怎么证明自己沒有骗我?”
我继续道:“我有办法治!要是……要是治不好,你再……”打死我這三個字,我是怎么也不敢說出口,额头上的细汗,就又多了一些。
海东笑了笑:“如果老爷子出事了,我就让你偿命。”
他說话很轻,我心肝却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可是到了這個地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毕竟鸭子已经被赶上架了,后悔也沒办法。
“先放开我。”我手臂都快沒知觉了。
海东挥了挥手,身后那人就放开了我,我爬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脸:“我需要一些锅底灰,童子尿,還有一個鱼钩。”
我细细数了好几样东西,都是很常见的,锅底灰是重中之重,别瞧這玩意儿很常见,其实是很有用的一样东西。
它常年在炉灶底下,被火炙烤,灰烬裡自带着火毒和灵性,对付這些阴气重的东西,有很好的效果。
而童子尿阳气重,是個舌尖血一样的好东西。
這些都是我奶奶跟我說的。
“去给她弄。”海东淡淡的道。
不一会儿,就有手下人把东西都盛了上来。
我强忍着尿骚味,用童子尿把锅底灰和了,然后把老爷子的上衣扯开,在他的胸口,脖子上面,都涂了一层。
紧接着我找了一块有孔的玉,钩在鱼钩上,人家钓鱼,我钓蛊。
我小心翼翼的把玉凑了過去,刚凑過去,老爷子的嘴突然张开,一個小巧的蛇头迅速钻了出来,一口叼住了玉。
就是這個时候!我哗啦洒了一杯童子尿上去,只要蛇蛊受伤脱力,我就可以迅速的把它扯出来!
然而蛇头碰到了童子尿,一点动静都沒有,它直接咬断了钩子,悠哉悠哉的又钻了回去。
大抵是因为愤怒于我的暗害,蛇蛊开始在老爷子身体裡翻腾,只见老爷子鼓鼓囊囊的肚子上开始不断的蠕动。
可以清晰的看见薄薄的肚皮,被顶起一個一個的包。
老爷子睁开了眼,他眼底都是血丝,一边惨叫,一边在床上翻滚。
不对啊!我是按照***步骤,一步一步来的啊!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错!
不等我弄明白,冰冷的枪口顶在我的腰上,海东愤怒的喊:“你這個表子!居然耍我!去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