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一本正经 作者:未知 再切好豆腐,洗净菠菜,将菠菜和豆腐放裡锅裡烹煮,做成了一盘清清白白的菜。 她要做的第三道菜是鱼,她从水盆裡抓起一條鲢鱼,放在砧板上,一手握刀,正要斩断鱼头,不料,那鱼十分鲜活,竟向上一跳,噗通一声,从砧板上跳进了水盆裡,与此同时,它的尾巴一扇,哗啦扇得张灵芝一脸是水。 张灵芝惊叫一声,脚在沾水的地板上一滑,身子失去平衡,噗通,重重摔倒在地上。 遥命在客厅裡听到厨房裡不对劲的声音,冲出客厅,跑到厨房裡一看,见张灵芝摔倒了,急忙将她扶起,紧紧抱住了她,双手触到了她心口充满弹性的双乳。 他温柔地问:“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张灵芝說:“那條鱼很调皮,不肯就范,我們一起宰杀它,一起做饭吧。” 张灵芝发出嘤吟一声:“死鬼,還是由我一人来做饭算了,你死到客厅裡去玩手机吧。” 遥命說:“明天就是我們结婚的大喜之日,提前亲热亲热,也不過分,你說是不是?” 說完,這家伙松开手,又变得一本正经了,跟她一起正正经经做饭,不一会儿,這條鲢鱼被剖好了,两人一起做好了一盘水煮鱼。 半小时后,厨房所有的菜全都端上了桌。 两人坐到桌前,在一起吃了一顿由两人联手做的夫妻餐,倍感温馨和满足。 遥中天拿起结婚证,看也不看,嚓嚓嚓,就将结婚证撕得粉碎,再把碎片向天空一扬,哗哗哗,结婚证化成的碎片像红色的蝴蝶纷纷飞散,再也连缀不起。 遥命怒视着父亲:“你這是干什么?” 遥中天說:“我這是干违法勾当,你說我干预你们的婚姻是违法,我就违法到底,明天和你妈一起去坐牢。” 金翠莲稍稍柔和地对遥命說:“儿子,我和你爸坚决反对你跟你的张大妈结婚,你别怪你爸,我也想违法了,你跟我們回家,永远别见你的张大妈了。” 她把张灵芝称为张大妈。 遥命的怒火超過了往常任何一天,他大吼一声:“好,撕得好,你们把结婚证撕了,但撕不掉民政局裡的记录,我們沒有结婚证照样结婚,這裡不欢迎二位,請你们出去。” 遥中天冲上来,一把扼住遥命的手,用力拖着,說:“行,你跟我們一起回去,我和你妈一辈子也不到這破屋子裡来了。” 遥命用力一摔,挣脱了遥中天的抓拖,再用力一推,推得遥中天一趔趄。 遥中天差点摔倒,气得暴跳如雷,一转身,冲到這布置一新的婚房的门口,唰,撕掉门上贴的大红囍字,又冲到窗口,将玻璃上贴的囍字同样撕碎。 這還不算,他還像疯了一般,拿起拖地用的拖把,向客厅上方一阵乱搅狂扑,将天花板上挂着的彩花和墙壁上方的彩带,统统扑搅下来。 而金翠莲与丈夫遥中天配合得恰到好处,趁遥中天破坏婚房裡的装饰之时,打电话给门外的帮手。 门外還有帮手嗎? 对,帮手不止一人,而是两人,這两人就是遥中天为了以防万一,事先带来的堂哥和表弟,他让二人暂且先守候在门外,一旦房间裡发生了激烈冲突就叫他们进来。 现在,遥中天的堂哥和表弟得到金翠莲的电话通知,就破门而入,冲进客厅,配合遥中天,干什么?——抢人。 遥中天对自己的堂哥和表弟說:“别跟這小子讲道理,把他抓回去关起来,打断他的腿,看他還听不听父母的话?” 堂哥和表弟得令,一人捉住遥命的一只手,把他往门外拖。 遥命左右两手分别被扭住,被两股力量拖着向门外走,他拚命地嘶喊着:“爸妈,你们沒有把我当儿子,分明是把我当成你们的阶下囚,好,别怪我跟你们彻底翻脸。” 他是体育教师,身体强壮,膂力惊人,能举起200斤的重物,当年西楚霸王项羽力能扛鼎,自诩力拔山兮气盖世。遥命大概与项羽有得一拚。 遥命在被左右两人劫持时,奋力一挣,轰,挣脱了自己的两位亲人的手,并将他们狠狠用力一推:“你们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六亲不认,大打出手,真打起来,三個大男人也不是我的对手。” 遥中天在心裡呐喊,天啊,這小子疯了,反了,为了和姓张的老大妈结婚,连自己的亲人都想打,他决不能让儿子得逞。 他愤怒得牙齿格格响,瞪着两眼,眼裡冒出火,几乎能烧毁遥命,当然,也包括婚房裡的一切。 他又对自己的堂哥和表弟下令:“我們遥家丢不起人,不能让這小子结婚,决不能让他娶老大妈,堂哥,表弟,你们给我上,打死他,把他的尸体抬也要抬出去。” 遥中天的堂哥和表弟再次冲向遥命,一人拦腰抱住他,一人扭住了他的双手。 他们事先還准备了最坏的一招——即在门外放了一根木棒,以备不时之需。 此时,遥中天转身跑到门外,拿起了那根木棒,跑到客厅裡,只见遥命再次挣脱了两位亲人的抓捕,就跑到他背后,举起木棒,砰,一棒带着千钧之力夯击而下,打在遥命的头上。 遥命挨了无比沉重的一棒,身子重心不稳,大脑晕旋,身子轰然倒了下去。 遥中天不怕儿子死,只怕儿子跟张灵芝结婚,见儿子倒下失去了反抗能力,就命令自己的堂哥和表弟:“把他抬回家,以后永远沒有跟這姓张的老女人结婚這回事了。我們走!” 說着,他和自己的堂哥表弟合力抬起晕過去的遥命,向敞开的大门外走去。 张灵芝在面临一场如此暴乱的场面的时候,一直痴痴呆呆,无所适从。 金翠莲在随丈夫抬着儿子出门的刹那,回头对张灵芝說:“张大妈,你每天用镜子照照老脸上的皱纹吧,别再想跟我儿子结婚了,永远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她跨步出门。 遥中天和他的堂哥表弟,抬着昏迷的遥命下楼,再走出张灵芝所在的医院公寓,在大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把遥命拖回家中去了。 這算什么?這算不算上辈用极端暴力干预下辈的婚姻? 张灵芝等到婚房裡人走一空,只剩下自己了,才从痴呆中清醒過来,急忙用手机给霍云霆打电话:“阿霆,吃過中饭后,遥命和我呆在家裡,他的父母带了一帮人闯进来,用木棒打晕遥命,将他带走了,我要不要报督?” 霍云霆在电话那头听了,大吃一惊,事情的发展太出乎他的意料,他急忙回话:“干妈,你别报督,我到遥命家裡去看看再說,想办法把他救出来,就這样,你好好休息,别急,等我的好消息。” 双方挂断了电话,张灵芝等待霍云霆去救遥命。 在這些日子裡,她在停放霍斌尸体的房间裡摆放着一盆茉莉花和一盆夜来香。 茉莉花装扮着白天,夜来香装扮着黑夜。 白天,茉莉花被阳光爱 抚,一條條花蔓伸出盆外,香气带着阳光的温暖,在空气裡弥漫,让人心旷神怡。 夜晚,夜来香大约从七点到八点绽放。那时,原本紧闭的花瓣慢慢地松开,花蕊呈现,清香散放,使夜幕也沾上了香气。 萌萌喜歡茉莉,也喜歡夜来香,茉莉象征着忠贞与清纯,代表你是我的生命;夜来香则代表着在危险边缘寻找快乐。 传說,从前某少年,喜歡吹笛子。有一天,一位美丽的仙女从月宫飘下,来到他身边,告诉他,她非常喜歡他的笛声,想邀請他去月宫当乐师。 可是少年留恋人间,不想上月宫,仙女只好独自上天,在飞上天之际,从自己的头上取下一支玉簪,向少年抛去。 少年用手去接,却沒能接住,玉簪掉到地上,变成了一朵花,這朵花在夜晚的时候散发出浓浓的香气,這就是夜来香。 萌萌很喜歡夜来香的传說,喜歡不慕月宫繁华的少年,当她把从超市买回的食品收藏好之后,又来观察霍斌的尸体。 死去的霍斌躺在床上,茉莉花香一缕缕冲进他的鼻孔,他僵死的身体竟然微微颤动了。 天啊,他有了感觉,好像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恶梦,在梦中,电闪雷鸣,风雨大作,乒,堂哥阿霆向他开响一刀,一颗子弹钉入了他的心口。 霍云霆刀杀了他。 可是,他不知为什么却闻到了花香,虽然不知道花的名字,却感觉那种花特别特别香。 在鼻子裡灌入花香之后,他的嘴裡不知被谁喂入甜蜜,呵呵,好甜,对了,那是牛奶的甜味。 是谁那么好心喂牛奶给他喝? 他闭上双眼,什么也看不见,但鼻子特别灵,能闻到女人身体散发出来的独特的气味,說明某女人站在自己身边喂牛奶给自己喝。 他在心底发出由衷的感谢:“好甜,好甜,你是谁?谢谢你。” 他又在想,自己不是死去了嗎?怎么能意识到鲜花的香气和牛奶的甜味?难道自己复活了? 啊哈哈,他确实复活了,慢慢睁开双眼,還沒有看见任何人和物,一丝丝阳光直扑他的眼眸,像一根根金针似地刺得他又闭上了双睛。 他虽然合上了眼,可是鼻和嘴却张开了,新鲜的空气和浓郁的花香从他的鼻孔和嘴裡灌入,被他的肺腑所吸纳。 他的五脏六腑顿时变得活跃起来,僵硬的身体变得绵软,并增生了力量。 他再次对自己說话:“我活過来了,真的活過来了,只要生命還在,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于是,他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和浓郁的花香,再次睁开了双目,看见窗口放着两盆花,一盆是茉莉,一盆是夜来香。 而卧室裡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墙壁雪白,被褥整洁,一位美女站在他身边,她无疑就是喂牛奶给自己喝的女人。 這女人是谁?——是萌萌。 萌萌望着恢复了生命的霍斌微笑:“阿斌,你還记得你姓霍,单名一個义字嗎?” 霍斌說:“我当然记得,我想问,是不是你救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