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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輪到銀時捂臉了:
“所以才說女人的身體麻煩死了啊混蛋,除了胸器以外簡直是一無是處。不管是【嗶——】也好還是【嗶——】也好都根本做不了……”
結果你這傢伙滿腦子裏就是這種事情嗎?!
明明應該吐槽的,反應過來時悠奈卻發現自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然後發現自己笑早了。
銀時是什麼時候恢復的,她光顧着笑了完全沒有注意到。
警覺心一不小心就降低了。
……爲什麼偏偏在這種關頭突然間就換回來了啊喂!
還未來得及抗議,脣就被徹底封住,思維和呼吸都被瞬間打亂潰不成軍,再也無暇分心其他。
溫熱的呼吸彼此交纏,滾燙的溫度一路灼燒到心底,似乎連骨髓都要一併融化。
搞偷襲突然湊上來什麼的果然太犯規了。
但感覺並不賴。
☆、番外八
“喂,到了。”
熟悉的慵懶嗓音穿透潮水般擁抱着自己的黑暗,將昏沉的意識拽回清明之中。
悠奈花了三秒鐘的時間認識自己的現狀,然後才意識到自己此刻正枕在銀時的肩膀上,身上不知何時覆上了對方白底水紋的和服外袍,溫暖的氣息縈繞在鼻翼之間,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自己在夢境中心安的來源。
“抱歉,”她揉着還餘有睡意的眼睛坐了起來,微微清了清嗓子,面頰彷彿被看不見的熱浪薰出了一層薄紅。
銀時望了她一眼,鎮定自若地穿回自己的外袍:
“你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嗜睡了?這一路上你幾乎都是睡過來的。”
說着,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悠奈張了張口剛想要說些什麼,就被前頭司機大叔的催促聲所打斷:
“喂,你們兩個,還下不下了?!這可是這條線的末站了!”
然後就毫不留情地將兩人趕下了巴士。
揚起的黃土沙塵隨着遠去的引擎轟鳴而重新被大地攏入懷中,悠奈和銀時立在公交站牌旁,身側兩邊都是無盡延伸向地平線盡頭的蔥鬱樹木,層層疊疊的碧色很好地遮擋住了夏末依舊璀璨熾熱的陽光,只篩出星星點點的金色光斑落在地面上,隨着清爽的夏風而微微搖曳。
唯一象徵着都市現代文明的公交站牌幾乎要被淹沒在這片遮天蔽日的綠色海洋中。
幾乎什麼都沒變呢。
想不到地處偏僻的小山村原來還佔據了這種地理優勢。
和城市裏平整筆直的水泥馬路截然不同,地面上的沙石碎屑隨着二人的腳步聲而發出嘎吱嘎吱的細微脆響。
時隔多年重新踏上這條道路,曾經陪伴着自己一同前行的人卻早已不在。
微涼的夏風呼啦啦地迎面吹來,樹影搖曳間,十幾年前的對話乘着風,穿透了光陰的屏障在身形交錯時再次清晰地傳入了耳中:
“吶,我說松陽,距離目的地還有多久啊?”
“很快就到了,只要越過這個山坡,穿過這片樹林就可以看見村子了。”
來自過去的影子和自己擦身而過,她甚至能感受到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和自己錯身時袖角劃過空氣帶起的震動。
待前方傳來了銀時的聲音,悠奈這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停下了腳步。
只不過是眨眼的時間,被往昔的景象所驚擾的空氣就已經恢復了最初的平靜無波,前方除了立在原地微微側身等待着自己的銀色身影以外空無一人,只餘一地搖曳的光影。
和零零碎碎散落一地的記憶碎片。
她下意識地用指尖碰了碰寬大的和服袖擺,好像從那封此刻正靜靜躺在袖中的信箋中獲得了令人安心的實感,然後便毫不猶豫地提步追了上去。
那封信是他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的緣由。
寫信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雖然身爲私塾同窗卻常常丟人到令人想要套上麻袋痛揍一頓順帶撇清關係的真腦洞達人:桂小太郎。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最近正躲避真選組追緝的風頭無法現身——話說如果情況真的那麼危急的話爲什麼會有閒情逸致來寫信敘舊啊喂!——明明同樣身處江戶,桂卻依然選擇了這種明顯已經和時代脫節的傳統通信方式,並在信中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頗符合他風格的令人不知所云的話語。明明前一秒還在抨擊幕府的腐敗和真選組的無能,下一秒他就開始抱怨愈加昂貴的洗髮水開支和攘夷組資金的運轉不周,跨次元的思維跳躍形象生動地表現出了什麼叫做腦中自有黑洞。
在銀時滿臉黑線地想要撕信之前,那個之前一直在滿嘴跑火車的私塾同窗忽的在末尾仿若漫不經心地加了一句:
——話說回來,私塾重建了喔。
然後便再無其它。
銀時和悠奈默不作聲地看了那短短的一行字良久。
像是“你們要不要回去看看?記得代我問好”之類的屁話對方一個字都沒提,從這方面而言,那傢伙不愧是兩人認識了超過他們想要認識的年數之久的孽友。
沉吟了半晌,悠奈擡頭看了銀時一眼:
“偶爾給神樂和新八放放假也沒什麼不好吧?”
銀時挖了挖鼻孔:
“你在說什麼傻話啊,那兩個小鬼正處於人生中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放假的無憂階段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