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周友平受伤 作者:开且落 八月初,送走舒胜明,周友平家开始了秋收工作,偏偏在這個时候,周友平上山摘柠檬的不小心摔了一跤,把手给摔折了。 “小姑姑,小姑姑,小姑父在家嗎?”周筝儿急巴巴地上魏家找救兵。 周氏来开了院门,“筝儿,這是怎么了,這么着急?” “魏嬷嬷,魏爷爷和我小姑父在家嗎,我爹受伤了,想請他们帮個忙。”周筝儿也顾不上客气,拉着周氏的手噼裡啪啦把话說了。 “什么,你爹受伤了?”屋裡的周梅香闻言疾步走了出来,“伤哪裡了,严重不严重?” “手好像折了,我爹现在疼得直冒冷汗呢。”周筝儿快速解释,又问,“小姑姑,小姑父他们在家嗎,我娘說想請他们帮着把我爹送到镇上去。” “你魏爷爷和小姑父上山打猎去了,還沒回来呢。”周梅香闻言也着急起来,“這可怎么好?” 周氏提议,“筝儿,你快回去让你娘收拾收拾,梅香,你去娘家那边叫上你二哥,让他搭把手把你大哥送到镇上去。” 周友安每日不是在村裡转悠,就是在村口赌钱,也就是他得空些。 這次周友安很积极,得了周梅香的信,跟着她就往周友平家跑。 “大哥,你伤哪裡了?”他进屋后很着急地问周友平。 周友平脸色有些青白,勉强道:“伤到了手。” “怎么伤到手了,這都要秋收了你怎么還往山上跑,又不像妹夫還得去山上打猎的?”周友安一個劲问长问短的。 周梅香看不下去了。“二哥,你就别问這么多了,先把大哥送到镇上去吧。” 唐氏不放心想要跟着一起去,可家裡還有两個小娃娃。正为难着,周筝儿自告奋勇,“娘,我跟着去照顾爹吧。我們就去三婶婶家的王家医馆,三叔会照顾我們的,你别担心。” “是啊,亭景和福儿离不开人,也不好让几個孩子待在家裡。”周友平也劝着妻子,“要是我們都去了镇上,還得担心他们不是。” “娘,要不我也跟着去吧,我能照顾好爹和筝儿的。”二叔帮着送送人還行。可要照顾人。周玉儿可不放心妹妹一個人去。 唐氏想想也是。把一個包袱递给周玉儿,“行,你们姐妹两個一起去。到时候相互有個照应。這些钱你带上,让你三叔找人好好给你爹瞧瞧。可别落下什么病根了。” “大嫂,不是我要說,你這心也太宽了,银钱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拿给玉儿這么個小丫头收着。”周友安說着就伸手要去拿唐氏递過去的包袱,“得得得,我好人做到底,這钱還是我先收着吧!” 周筝儿一個闪身在他之前抢過包袱,“二叔,我和二姐能看好這些钱,你還是仔细些赶车吧。” “二弟,就让她拿着吧,這丫头别的不說,却是個仔细的。”周友平忍着痛帮女儿說话。 周友安讪讪然收回手,“行,既然你们這么信任這小丫头,我也不用担心這钱的安危了。” 赶了一個多时辰的牛车,三人在天快黑的时候到了王家医馆,正好碰到出诊回来的谭大夫和谭小大夫。 “哟,周家兄弟這是怎么了?”自上次周玉儿受伤在王家医馆休养的一段时候,谭大夫就和周友平熟识起来。 周友安看到以前一起做事儿的人,到底還有些羞耻心,也沒开口說话。 周筝儿焦急道:“谭大夫,我爹在山上摔了跤,把胳膊摔折了,劳烦你帮他瞧瞧。” 谭大夫闻言脸色一变,“折了多久了?手断了可大可小的,快进去我好好给你看看。” 进了医馆,谭大夫仔细给周友平瞧了手,還沒检查完,周友平已经疼得脸色发白。 “谭大夫,你能不能轻点,我爹疼着呢。”周玉儿皱着脸小声道。 谭大夫严肃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小姑娘知道心疼你爹呢,唉……我看這手是骨折了。” “骨折了?”周筝儿姐妹齐齐变脸,“那可怎么办?” 在古代,骨折是很难养好的,很容易就会落下残疾。 谭大夫知道自己的话吓着两個小姑娘了,低声安慰道:“好在你爹這伤不太严重,我先给他接骨,以后好好养着,痊愈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正說着话,周友和匆匆走了进来,“大哥,听說你伤了手,严重不严重?” “刚才谭大夫瞧過了,說是骨折,正准备接骨呢。”周友平白着脸向弟弟解释。 谭大夫开了药方拿给谭小大夫,“让药房先把這药煎好,马上要用的。” 周友和陪着他们一起等汤药,谭大夫先让周友平把一碗麻醉剂似的药喝了,才开始准备接骨。不過在接骨前,他先支开了周家姐妹,“待会儿的事儿可不好让你们看的,要不你们先出去等着?” 周筝儿和周玉儿自然是不肯的,谭子凌见状也来劝她们,“接骨的事儿你们在這裡也帮不上什么忙,你们還是出去等吧。要不這样,我会给我爹打下手,待会儿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就過去叫你们。” “玉儿,筝儿,你们還沒吃晚饭吧。”周友和道:“這都大晚上了,你二叔一個大男人都扛不住饿,更何况是你们姐妹了。趁着现在你爹用不着人照顾,你们先去把饭吃了吧。你们這样陪着饿肚子,要是把身子拖垮了,還怎么照顾你们爹?” 他不提晚饭還好,一提起来姐妹俩還真觉得肚子饿得慌。两人对视一眼,觉得周友和說得很有道理,便点头同意跟着一個小丫鬟去了后院。 王氏和周白芷迎了出来,“我們正准备开饭呢,快坐下来一起。” 屋裡王白前已经坐在饭桌旁等着了,看到两人也沒有上前迎接的意思,只简单地打了招呼。 “劳烦三婶婶了。”坐下来后,周玉儿小声道谢。 “也沒什么劳烦的,你们不来我們也得吃饭不是。”王氏微笑着招呼她们。 “娘,我們不等爹了嗎?”周白芷突然问。 王氏看了看门外,周筝儿赶紧解释,“我爹要接骨,三叔在那边守着呢。” “大伯父接骨,爹又帮不上忙,干嘛非在那边守着?”周白芷小声嘀咕。 王白前白了妹妹一眼,“古有诗云‘谁无兄弟,如足如手’,现在大伯父受了伤,爹当然得在旁边守着。” “哼,你就知道掉书袋子!”周白芷和自己双胞胎哥哥唱反调,“二叔已经去吃晚饭了,他怎么不担心手足去外面守着?” “沒规矩!”王氏低声喝斥女儿,“有你這么和你哥哥說话的嗎?一点闺阁女儿的样子都沒有,要是不想吃饭就给我回房待着去,在這裡大声嚷嚷,沒得让你两個姐姐看笑话。” 王氏很少对女儿這么严厉,周白芷一时有些不适应,腾地站起来,“你们就知道說我,哼,不吃就不吃!” 說完就跑了出去,王氏也沒多看她,只招呼周玉儿姐妹吃饭。 “三婶婶,要不我們等等三叔和白芷妹妹?”周玉儿小声提议。 王氏让小丫鬟帮着盛饭,“你爹手沒接好你三叔是不会回来的,白芷這丫头越大脾气越怪,就得饿她一顿让她长长记性。你们還是快吃饭吧,不是還要過去照顾你爹嗎?” 原来人家是想让她们赶快吃了饭,好早早打发了啊。周筝儿和周玉儿都是聪明人,哪裡听不懂她话裡的意思,也不再多說,捧了饭碗埋头吃饭。 她们吃過饭回到外面医馆的时候,周友平的手已经接好了,谭大夫用木板和绷带固定好他的手,又让人去给他煎了药。 周友和看到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姐妹俩,笑问,“你们都吃過饭了?” 两人点头,担心地看向在床上睡着了的周友平,“三叔,我爹的手接好了?” “嗯,刚才谭大夫說了,這手只要好好将养着,应该不会留下什么顽疾。”周友和知道她们担心,把周友平的情况细细和她们說了。 两人闻言纷纷松了口气,紧张万分的脸這时候才露出笑容,“真是太好了!” 周友平又在王家医馆休养了几天,才带着谭大夫开的药回家去。 “以后每隔五天就来换一次药。”临走的时候谭大夫细细交代,“伤筋动骨一百天,這手回去后可不能再做事儿了,等养好了再說。” 唐氏听說丈夫的手不会落下残疾,简直是喜极而泣,“菩萨保佑,好在能治好!” 因为周友平伤了手,秋收是帮不上忙了,两口子商量半天,最后拜托周友康帮着找了几個汉子帮忙,总算沒误了事儿。 转眼,八月就在周友平养伤中流逝。期间周苹儿回来過一次,她是在周玉儿姐妹给五福楼送葡萄酒的时候才听說周友平受伤的事,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就赶了回来。 唐氏见状却把女儿训了一顿,“你才嫁過去多久,就這么大包小包的把东西往娘家搬。就算你婆婆嘴上不說,那心裡能舒服?” “我爹受了伤,我回来看看也不成嗎?”周苹儿被骂得委屈。 “你要回来也得瞧瞧什么时候,姑爷现在不在家,你一個妇道人家哪裡好乱跑的?”唐氏苦口婆心教训着女儿。 后来,周苹儿吃過晌饭就被唐氏撵了回去,并告诫她下次得等到舒胜明从州府回来后才能再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