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黄彬的特权
黄彬想要出去给自己增加营养是很容易的,就算是沒有了哪些特制的装备。因为這裡是一個学校,所有的学员才刚刚接受训练,绝大多数人连枪都拿不稳。对于危险和战争的警惕性接近于无。
当然他们也不大可能被派到前线,因为现在学生太金贵。就這一千多大学生,就让军委和国防部的几個大员全部到了,要是送上战场他们无论如何都是舍不得。這是提升一直军队文化水平的种子。撒出去,一只部队可能连一個人都分不到。
而最基本的军事训练,不過就是磨练意志和强调团结性,加上政治学习,学校认为就已经够了。
這样的环境,黄彬几乎可以大摇大摆地到处晃,都不会有一個人发现他。
這么說吧,他去校长的家裡取走几块糖,校长也只会以为是家裡的小孩子偷吃了而已。
但是問題就是,這不是你出不出得去的問題,而是你找不找得到食物的問題。
食物难以寻找,黄彬就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药材身上。
他恢复了药浴和药膳。他在学校不远处的村子裡借宿到了老乡的房子。晚上熄灯了会溜過去。
黄彬有自己的一套训练体系,强度是学校的数倍。
所以白天上课的时候,黄彬只是维持了基本生理功能,实际上是在睡大觉。
一個月的培训,不会有什么考试。论考试,就学校发的那三本书,有些還是大学就要学的。学员们九成逼着眼睛就能考上三分以上。
黄彬的表现就不是那么好,不好不是說学习训练如何,而是态度上。好几次,被点名后,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睡觉,虽然他回答出了老师的問題,而且百分之百正确。
關於李麟和黄彬长得很像的传說传了几天,就沒人传了,因为李麟自己就当做一個笑话来看待。
黄彬還真有一张照片,就是之前和领袖与总司令在春节团拜会坐在一起的照片。不過印刷得很模糊,看上去和现在的李麟区别還是挺大的。
也沒有办法不大,因为人十五六岁的时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而当时,黄彬正是身体急速变化的关键时期。相对于過去,现在的“李麟”多了太多的阳刚之气。
不過這些,黄彬已经感觉到了自己之前的名声到底有多大,神童,引领一派学风,受到领袖的喜爱等等。随后,就有京城的学生拿出了黄彬的画像。因为京城大学,關於黄彬的照片被收走,但是几個画像還在。只不過,這是经過了好几個人转画了之后的美术班习作。
人家黄彬那是神童,而面前的這個李麟,是一個虽然有几分小聪明,但是学习却极不认真,每天都在打瞌睡的迷糊蛋。
關於李麟的身世猜想也是周敬說出来的,他還真的有些神通广大,知道之前给他们带队的军官叫做李涛,而李涛失散了多年的儿子,正好叫做李林,双木林。
黄彬沒有否认,而是和贺阳生换了一個位置,保持了与周敬的距离。
在同学们看来,李麟晚上一直不在宿舍,不知道怎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被处罚了。但是校长神奇地并沒有处罚李麟。
一個月時間不长,很快学员们分配到各部队,奔赴四方。
李麟和周敬這对欢喜冤家都被分到了高丽,贺阳生则直接分配到了兰州军区,一南一北,让贺阳生伤心了很长時間。
周敬很不高兴。如果說表现,他在班裡算是第一,分到司指那是理所当然。但是凭什么李麟這样的一個最差生也分到了司指?
他沒有去问班主任,反而是贺阳生跑去问了。
答案当然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在什么地方工作都是为人民服务。
上车后,周敬见黄彬闭上眼睛不想說话,他還是去开水间打了开水。
“要开水嗎?”周敬给自己到了一杯开水,然后问。
黄彬就睁开了眼睛:“其实你有事情,可以直接问我,沒必要让别人替你去办事。贺阳生分到兰州,其实和你有很大的关系。”
周敬還是给黄彬倒了一杯开水。
“李麟,說老实话,我不喜歡你。贺阳生是我朋友,他分配得不好,最不开心的是我。而且如果我问你,你会說嗎?你說的是真的嗎?”
黄彬看着周敬的眼睛,发现這個人有时候骗人,能够达到把自己也骗倒的地步,就摇了摇头。
“我說不說真话是我的事情,而你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情。”
周敬指了指黄彬放在床下的包包:“我知道你的父亲是高级军官,你能够得到很多原本不可能得到的东西。你的身上,還擦了一种很特别的百草香水。你的包包裡很多都是吃的,還有很重的药材味道。”
周敬道:“我知道你和贺阳生一样都习武,贺阳生說习武是富人的事情,因为习武需要用很多药材。他沒有,而你的包包裡有很多。”
“你上课总是敷衍了事,但是校长說你的作业都是满分。問題是谁的作业不是满分?连贺阳生也能够打到四点五分。你训练也是不上不下,十分平庸。但是志愿军司指是什么地方?你却能够轻松就上了。”
周敬道:“我知道這世间有很多不公平,但是沒想到如此不公平。”
他叹了口气道:“我還知道,你打的饭菜,都给贺阳生吃了。你就算是神仙,一個月下来不吃饭,也会饿死,但是你沒有。你每天晚上都不在,校长說你有特别的任务。你的任务就是弄吃的?”
黄彬淡淡地看着他:“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计较這些。”
周敬把茶缸子推到黄彬跟前:“我不是计较這些,而是不喜歡不公平。我遇到不公平,我会去争。但是有些人不会去争,比如阳生。就是去争也方法适当。”
他笑了一下:“虽然如此,我還是当你是同学,同志。特权有时候改变不了什么。”
黄彬笑了:“但愿你一直能够這么想。”
黄彬指了一下床下的包包:“你知道我是习武的,我吃的,穿的,用的,都会不同。這些都是我自己弄的。你吃不了也用不了。它们对大多数人来說都是有毒的。你明不明白?”
周敬扫了一眼那個包包:“我查阅過书籍。”
“那就好。還有,我們一個卧铺车厢,我什么时候消失,什么时候回来,你都不要管。行不行?”
“你是虬髯客?”周敬问。
黄彬一笑,沒有回答。
周敬道:“我曾经想要跟踪你,但是失败了。你不在宿舍,但是沒人知道你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
黄彬只是喝茶,而沒有回答。
周敬当然沒法跟踪,他也沒有跟踪。因为黄彬走的时候,单独对他下了药,让他睡得比谁都香。
周敬叹了口气:“李麟,我现在知道,你是最骄傲的人。如果你不是学习不好,专心学武,我会以为你就是那個黄彬。”
车厢裡又来了两個人,周敬就沒有在說话。
来的两個人,应该某個部队的办事员,他们很警惕地看了两個人一眼,不過沒說什么。而是爬上了上铺,开始闭目养神。
车长来查车票的时候,那两個人出示了军官证,并不是如黄彬的红色证件,而是蓝色证件。列车员看了一下,是敬礼之后离开的。
周敬很好奇,想要搭话,但是对方只是礼貌地决绝了周敬的好意。
黄彬就看着他,弯起了嘴角。意思是骄傲的人不仅有自己一個,這個世界上骄傲的人多了。
周敬白了黄彬一眼,躺回到床上,拿出自己一本书出来閱讀,却是《中国军事史.上古篇》。
黄彬问:“這本事很有意思?”
周敬道:“很有意思,但是怎么有意思我可不会說。你自己看。我看你還是多看看說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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