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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能吏(下)

作者:未知
流民的总体情况,可以用惨不忍睹四個字来形容,這批流民大概有上百户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這些人站在城门前,等候着命运的裁决。 等着王守田出来了,一身青衫,却被众人围着,就纷纷跪了下来,哀求的說着:“小人出来逃荒,闻听大人仁义,特来投靠,希望大人收留。” 王守田目光扫過這些流民一眼,向着薛远点了点头。 薛远早已经定计,大声說着:“大人恩典,愿意收留你们,不過你们既然要来此地,就要守此地的规矩,不愿者立时驱逐!” “首先,你们会有粥吃,要以工代酬,以后春来了,也要干活,开垦荒地,第一年免征税粮,第二年开始每亩征一半,其它别无田税——你们可是愿意?” 這些流民事先都打听過了汲水县的规矩,知道以后每户发三十亩地,现在劳作时,有米粥吃,管饱,這就足够了。 田中收一半,看似极重,实际上如果其它方面不加赋税,就已经是良政了,当下人人叩头說着:“我等愿意,愿大人作主!” 王守田挥了挥手,說着:“让下面带他们過去,先洗澡,再给粥,然后登记入册。” “是,大人,這些下面的人都很熟悉,不過,现在军粮也不是很多了。” “這我知道。”就算内政交给薛远,唯有一個部门還是直属王守田,那就是库房,這库房的文吏,就是用了荷桂的丈夫老徐。 现在仓库内,粮已经不满一千石,银子只有四百两了。 這次拜见大帅,又支出了二百两。 這是由于不断作工,粮食消耗太大,更由于训练二营兵,不惜代价购买鱼肉的结果。 到明天五月,原本应该足够,现在增了流民,就未必了。 王守田有些苦恼,這时却不說。 薛远又說着:“县裡已经设了五個施粥棚,大人,過去看看嗎?” 看着流民进入县裡,王守田摇摇头,說着:“不用了,我就直接去府城了!” 汲水算得上一條大河,河水汹涌,這时,只有几條客船迎来送往,做着些生意。 今天一早,一個经過汲水县客船老板,就迎来了生意。 出行在外,王守田带足了一火亲兵,個個剽悍。 看一上来,就一個個沉默不语,分布在船上,警惕的看着,船老板感觉有些拘束,他一边和两個儿子一起摆船,一边尝试闲聊,要行几個时辰,才能到府城,這样沉默,让他有些心慌。 “客官,你们這是要去对面的文阳府嗎?”船老板,向着坐在自己最近的人說着。 這人一身儒袍,面容勉强算得上英俊,看起来实际年纪非常年轻。 被他這一问,正在寻思的王守田笑了,說着:“是,我們就是要去文阳府,看這情况,這裡沒有被战事影响啊!” “怎么沒有影响,以前,這裡靠岸根本沒有啥人,就一百户人,作点生意也赚不了钱,现在不一样了。”船老板一脸唏嘘的說着:“现在据說王小官人当了這裡的官,人就多了起来,现在有五六百户,我們船经過,也有些生意作了。” “這王小官人,真是好官啊,這裡的人有福气了,听读书人說,這是一個能吏!”船老板說着。 王守田听了,不由微笑。 名声,实际上是王守田故意放出去,所谓三人成虎,所谓谎言說一千遍就是真理。 按照這個世界的评价,一般都是能吏、名士、名臣(名将)、贤臣四级,如果是主公最后還有明主。 這实际上都有很大影响力。 以王守田的情况,如果鼓吹自己是名士,只怕会被人笑掉大牙,但是鼓吹是能吏,這就勉强达标了。 不要小看這点,李家经营十数年,才被赞为“治民之能吏”“开明(县)之名士”,但是影响力就足够影响人心背向,支持着李家上位。 可见這名声的威望。 唯名与器不可以假人,当然,這名的含义本来是官爵,但是用于名声,同样可以。 王守田凝神而看,就会看见,随着自己派人暗裡传言,短短一周時間,自己顶上,金印中,白气就丝丝增长,原本還欠缺了一点的白气,顿时充满了,更多的丝丝白气,竟然弥漫在印外。 這名声之贵,贵過千金! 這個船老板說起来,话很多,看的出,对于汲水县,出了一個能吏,他们還是相信的,毕竟半年来,汲水县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到了近中午的时候,就到了府城,下了船,雇了一辆马车,直奔文阳府大帅府。 王守田坐在马车上,透過车窗望着外面。 文阳府的规模,当然要大一些,街道整洁,两旁的店铺虽然不是太兴旺,可比起汲水县来,就要强太多了。 文阳府知府李刚,并非是李承业的一族,不然大帅也不会用他当知府,不過這人才能還是有些,治理的虽然不算太繁华,却也井井有條。 就在转念之间,就到了大帅府门口。 “下官果毅校尉,汲水县典农都尉,求见大帅!”到了门口,王守田按照规矩求见。 守门的,看样子是一個火长,看了王守田等人一眼,有些懒洋洋,果毅校尉這官位并不算大,当然也不是能怠慢的,他說着:“我這就去通报一下,大帅很忙的,未必能见你们啊!” 进去之后,等了片刻,這火长就回来,他這时转换了神情,语音亲热,說着:“王校尉,大帅让你立刻去见他!” 王守田拱了拱手,让亲兵在外等候,自己跟着进去。 经過大厅的右侧,穿過数重门堂,来到大帅的书房。 “大帅,果毅校尉王守田求见。” “进来!” 王守田推门而入,和上次一样,就见得窗口下面办公的节度使,其书桌上,有着层叠的文件,将這個八尺长,四尺宽的公案占满。 书桌上,节度使王遵之,穿着普通的衣袍,发髻上只插了根木簪。 王守田上前给王遵之磕头行礼,王遵之却示意王守田不必多礼。 王守田递上礼单,言表這是一些心意,王遵之随手一看,见礼单相对于王守田现在這個级别,還算得上丰厚,点了点头,沉吟了半晌,缓缓說着:“听說你派人给赫义送了些礼?” “是,大帅。”王守田毫不隐瞒,应着,心中一惊,這只是這几天才确定的事,今天大帅就知道了? 顿了一顿,又解释的說着:“有些流民自兴山县而出,投奔汲水县,下官這样想着,如果下官不收,只怕会去别郡,這是资敌。” “下官也怜悯流民衣食无着,再加上汲水县也需要户口,故收留之,为免得赫将军不快,生出龌龊来,才特此派人送礼解释。” 王遵之眯缝着眼,望着窗外秋色,久久沒有說话,片刻,眼皮一颤,缓缓說着:“你作事老成,我就放心多了……听說你县裡已经有五百户了,并且开垦出三千亩田?” “是,正要向大帅禀告,已经编户五百四十三户,不過這次流民一来,只怕新年后,要有七百户……都已经有了住房。” “三千亩屯田实际上少了些,不够每户分着,下官预备每户分得三十亩……這七百户就要二万亩。” “不過今年既要建房,又要修墙,還要开井修庙,事情多了些,明年就可大举开垦,下官還准备疏通水渠,弄些水田种稻子。” “……你的想法不错,办事也不错,能吏嘛!”說到這裡,微微一顿,倒使王守田背后,不由渗出一丝冷汗。 严格的說,私下派人传播名声,是大忌,不過,大帅终是只有自己一個儿子,再說身体一直不好,這应该可以容忍。 果然,听着王遵之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纠缠,问着:“那粮米可足够?对面的川中都,你又准备如何是好?” “粮米的确不太够了,川中都经過半年,也应该恢复一些元气……不過大帅,這实际上是一個問題。” “下官想在春来后,就对山中用兵!” “山中用兵?” “是,山中有着不少寨子,有的是久住数代,可称山民,有的就是强盗,這些人总有些粮食和钱财,我想围剿之,一是练兵,二者也可迁移他们从良,充实汲水县的人口。”王守田将心中的想法,說了:“若是能這样,我想川中都也不敢用兵了。” 王遵之心中一惊,又是一喜,再沉吟了片刻,說着:“你既然有此志,本官也不拦你,若是你能作到,本官就给你七品县令,以及七品宣武校尉,又如何?” 王守田跪在地上,伏身磕头說着:“必不辜负大帅之望。” 再說了些话,觐见就结束了,過了片刻,李显进来,王遵之就把他刚才的话說了,问着:“你看此子如何?” 李显思量着斟酌字句,开口說着:“王校尉所作所为,能吏這二個字,就算差了点火候,也不远了,若是能办到所說的话,一個能文能武评价,却是少不了。” “你說的沒有错,想不到還真有点本事和志向,本官本想提拔他为主薄,现在看来,還不如任他为县令,假如他真的能办到的话。”說到這裡,王遵之连连咳嗽,又缓缓住了口,不再继续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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