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邪恶仪式
“头儿,這儿是大剧院,我們真的要像之前那样做嗎?”
“大剧院又如何,我估计他们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那人不以为意說,“想想看,明天正门一打开,人们就会发现舞台上表演了一出真正的杀戮戏码,還能有消息比這更轰动么?老子估计要不了几個小时,就会传得全城的人都知道!”
“他们不是为了取乐,而是有人在安排凶犯……”周知喃喃问,“为什么?”
“或许对那帮人来說,這场连环凶杀本身就是场游戏吧。”乔.詹姆露出残忍的笑容,“也不知道能不能和指使者搭上线。”
“怎么,你想参与?”泰勒沒好气道。
“开個玩笑而已,伙计,我并沒有這方面的嗜好。”
“有一個估计不行了。”鸣子忽然低声道。
她指的是木柱上的被害者。
“确实。”泰勒轻叹口气,借助油灯的照明不难看到那三名被绑者的状态:第一個人腹部被直接剖开,鲜血浸满了破碎的衣服,伤到這個程度,就算還有口气也救不回来了;其他人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明显遭受過折磨和殴打,手脚上到处都是血迹跟淤痕。而那些行凶者对此似乎津津乐道,一边挑选着刑具,一边笑着交谈,哪怕是屠宰场也不過如此。
“对了,现在我想问问正义的张先生。”乔.詹姆讥讽的看向张志远,“你此刻還想放這帮人一命,让法律来审判他们嗎?”
后者面色铁青。
“不過他们這阵仗玩得实在有点大,也不知道幕后人图什么。”美国人接着嘟囔道,“我們要找到的记者在裡面嗎?”
泰勒眯眼瞧了一会儿后点头確認,“找到了,第三個就是他。”
也就在這时,朝阳从黑暗中现出身形来,“任务更新,救出考特.丹恩,如果能带他活着离开剧院,所有人额外奖励500积分。”
开口的刹那,朝阳心裡亦哀叹一声。
事情到這一步,契约上的內容就已经可以视作完成——毕竟朱迪祈求的是丹恩的下落,而“落在一帮连环杀人案凶犯手裡,最终死于辛克莱尔大剧院”无疑可以算作结果。作为一名攥取愿力的恶魔,理应不该再向其中投入任何成本,可他却发现自己沒办法抽身就走。
积分是虚拟的,但用来虚构物体的愿力是实打实的。本来第二次塑造躯体就已经增大了成本,现在還发放一批空头支票可谓是雪上加霜,他知道這么做不够理性,无奈身体比脑袋更诚实,此次契约最多也就奢望個保本了。
“主持人,我要求兑换积分。”张志远突然說。
“你還沒救出丹恩——”
“我說的是初始积分,我之前只兑换過一個翻译豆腐,现在還剩800点。”
好险,差点露了馅。朝阳不动声色的改口道,“当然,伱随时可以兑换想要的东西。但我必须提醒你,无论是复活卷還是痊愈卡,都是无法对乐园游戏中人物使用的。”
因为他沒办法真正让死人复活。
而玩家不過是一缕意识与躯壳的聚合体。
“我换两把弩。”张志远說。
“怎么,你改注意了?”乔.詹姆揶揄道。
“不,我把弩给你们用。”他看向泰勒跟鸣子,“舞台周围有灯,你们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摸過去,远距离制服他们是最好的選擇。对方有九個人,一把弩不够用。”
“我无所谓,反正又不追求无伤杀敌。”美国人耸耸肩,“反正老子是要冲上去爽一爽的。”
舞台上又一阵狂笑声传来,在這夜晚显得格外渗人。
“他们在对第二個动手了,快!”张志远催促道。
“走吧,還是老样子,我和泰勒在前。”
英国人遗憾的朝张志远摊手,“沒办法,這把弩還是由你来操作吧。”說罢他跟乔一道,摸向了靠近舞台的前排。
安东尼和鸣子则作为第二梯队,悄无声新的朝中央座位区靠近——那裡地势较高,可以将整個剧台纳入视野。
张志远抓着剩下的那把弩,指关节都因用力而发白,周知本打算跟在鸣子身后,可看到张老哥的状态后又折返回来,一同留在靠东边的观剧区。
一场新的戏剧即将上演,而朝阳已经登上舞台,无声的观察着這一切。
率先出手的是浅原鸣子。
她明明年纪不大,却沒有任何不适与迷茫,哪怕是第一次使用复合弩,她也能沉稳的将目标套入准心。
弩箭离弦而出,在漆黑的大厅中划過一條微微下沉的弧线,精准的洞穿了一名歹徒的胸膛!
甚至沒有太多惨叫声。
弩头直接扎进目标的肺腔,狂涌的血液堵住了他想要痛呼的吼道。只听到一连串的咳血声,那名被射中的歹徒便无力的瘫倒在地,以至于他的同伙過了好几秒才注意到他的异常。
“喂,你怎么回事!?”有人大声问。
噗,接着又是一箭!
這次射击来自于安东尼。
朝阳清楚的看到中箭者捂着肚子嘶吼出声,喷出的血液溅得到处都是——這一击大概是割破了大血管,以至于他的垂死挣扎活像一條在水洼裡蹦跶的鱼。
歹徒這才反应過来。
“操,暗处裡有人在袭击我們!”
“怎么回事,這跟计划的不一样!”
“伙计们,先操家伙再說!”
趁着对方慌神的功夫,乔.詹姆和泰勒两人已经从黑暗中杀出,冲向大剧院舞台!
“你们是谁!竟敢——”
“老子听不懂你說的话!”乔踩着座位跳上高台,一斧子便劈进了一名凶手的面门,骨头碎裂的咔嚓声在大厅中显得格外清晰。
另一個歹徒猛扑過来,将手中的尖刀刺向乔.詹姆,很明显他得手了,但刀尖却沒能扎进詹姆的身体。
泰勒趁此机会一刀将其砍翻!
“乡巴佬,沒见過防刺服是吧,”美国佬得意的叫嚣,“上次是随便玩玩,這回可是动真格的!”
九個人裡瞬间倒了四個,任谁都感到了一丝恐惧!
而在生死较量时,恐惧只会将劣势不断放大。
“古思特大人,我們之前不是這么谈的!”那名赤膊男朝天喊道。
“都說了,我听不懂你放的屁!”乔.詹姆陈胜追击,靠着装备优势杀入人群中,逮着近的便砍。尽管砍人的同时也挨了好几下,不過冷兵器很难突破现代软甲的防御,他只管护住脸部要害,基本就不会有太大問題。
倒是泰勒的表现让暗中观察的朝阳有些意外,他能看出乔.詹姆完全是凭着一股狠劲在厮杀,但泰勒却不一样——他用的是一把双手武士刀,出手次数很少,可每一次都是直击要害,而且選擇的时机正是乔吸引敌人注意力之时。
如果只是游戏也就罢了,但朝阳清楚,现在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和真实的砍杀别无二致,很少有人能在血肉横飞的现场還保持着如此冷静的判断。
作为美国人邀請的伙伴,朝阳也利用網络调查過杰森.泰勒,各种信息表明对方是一名高学历人士,生物博士出身,从医药企业高管一直做到自己当老板,如今身价過百亿,和乔.詹姆属于同一個阶层的人。
沒想到這种人物不光赚钱是一把好手,对异常环境的适应力同样高的惊人。
当第五個人倒地时,凶徒的士气彻底崩溃了。
他们不再试图围杀乔和泰勒,而是转身逃跑,毕竟剧院门外還有同伙,沒必要在這裡和两個刀枪不入的疯子死磕。
后者也懒得去追,砍杀终归是一件十分费力气的事情,虽然乐在其中,但乔.詹姆的体力已经明显跟不上了。
何况他们的目标已经达成——记者考特.丹恩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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