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查探敌情 作者:未知 “清平庄归夏府已有十年了,庄上庄下经過梅氏的经营,裡裡外外都是梅氏的人,也只听梅氏的。咱们去到那儿,一举一动都会有人报于梅氏,做起事情也诸多不便。說句不好的,若是梅氏使個坏,咱们呀,非但指使不动一奴一仆,說不定還要反受他们的迫害。” “而清乐庄是夏府在两年前买下的,除了管事与庄头是梅氏的人,我琢磨着庄上多多少少還有一些是原东家的人,也许可以从中找到可用之人。” 换一個东家,就换一批管事。管事一换,利益就得重新分配,只要跟利益、钱财扯上关系,就有可图之处,可突破之处。以点破面,才能打开局面。 “我想把两個庄子彻底地掌握在手上,必须得手上有人。两個庄子上,以我目下推测,清乐庄是最佳突破之地。一会儿到地方后,你们也放亮点眼神,仔细点。” 初雪受益非浅,细细地琢磨夏静月的话,若有所思地說道:“等到了地方,奴婢会仔细留意的,看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奴婢都会提醒小姐。” 初晴重重地点头,握紧拳头說:“初雪姐姐负责查探敌情,我负责保护小姐。奴婢会寸步不离地跟着小姐的,谁敢对小姐不利,奴婢就用拳头砸過去,砸到他们叫服为止!” 夏静月忍不住好笑地揉揉初晴的脑袋,那么小的一個拳头,谁知道力气会那样的大。如果庄上的人敢来硬的,說不准呀,得吃初晴丫头的大亏不可。 离清乐庄還有十裡地时,马老大便停了车,把马车驾到树荫下放着。 這位马大叔,长得矮矮小小的,又黑黑瘦瘦的,很不起眼,但夏静月观其他利落的身手,双目炯炯有神,应该是個高手。 不過话說回来,睿王府上的,尤其是睿王爷用着的人,有等闲之辈嗎? 让马老大守着车和行李,夏静月带着两個丫鬟慢慢地往清乐庄走去,那清闲的样子,倒像是来踏青游玩的。 河边杨柳青青,凉风送爽,一路都是树荫,使得往這條路上行走的人不少。 人多的地方,就有生意。這不,走到一处拱形石桥时,竟有人在那摆起生意来。 夏静月饶有兴趣地逛過去,发现這边的小摊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零零散散的东西,倒不少。 往后往在這边,也多了一处可逛的地方呢。 這边都是田与山,所以庄子不少。庄子一多,雇用的人就更多了,人一多,可不就热闹了嘛。 摊子上吆喝的人也不少,夏静月到来时,许多人朝她们看来。夏静月的衣着,虽然不是绫罗绸缎,但料子比田裡的人穿得好多了,而且身边還跟着两個丫鬟,他们都在暗中猜测夏静月是哪一小富人家的小姐。 于是,有那精明的,主动向夏静月兜售起来。 “小姐,您要买点果子嗎?這可是小的大清早从山上摘的,可新鲜了,解渴又好吃,一斤才两文钱,可便宜了。” 夏静月望去,是一個衣服上打着补丁的少年在說话。 少年大概十五、六岁,眉眼有神,脸晒得黑黑,人也瘦瘦的,一笑起来,显得牙齿特别的白。他提着一篮子的李子,個個青中透红,個头也大,上面還带着些青青的李子叶。 “小姐,买些嗎?”少年讨好地把篮子朝夏静月扬了扬。 “来两斤吧。”夏静月說道。 “好嘞,小的這就给小姐称。”少年伶俐地朝旁边的摊子借了一把称,一边称一边說:“這李子可清甜了,不酸,都是树顶上摘上,那上面的李子甜,又脆,不信您尝一個。” 夏静月拿了一個咬了一口,的确是酸酸甜甜的,清脆得很。见初雪也初晴也爱吃,便說:“那就再来两斤。” 少年顿时高兴极了,又說道:“好嘞,小的专给小姐挑大個的,包准個個都甜。” 少年嘴甜,笑容又好,眉眼灵动,看着便是個伶俐人。夏静月心中一动,问道:“小哥,向你打听個事儿。你可知道前面有個叫清乐庄的庄子嗎?” 少年拣李子的手一顿,抬起头,笑容依然,只是眼中多了一丝打量。“小姐要去清乐庄嗎?离這儿不远,你们是去走亲戚的?” “不是。”夏静月将少年的异样看在眼裡,微微一笑,說道:“我准备建個新庄子,需要雇一批人,除了清乐庄,我也想问问其他庄子有沒有闲余的人手,正好招来我庄子上。” 少年眼珠一转,问:“小姐的庄子在哪儿?” “离這儿不远。小哥,你還沒有告诉我,可知道清乐庄有闲余的人么?” “有的!有的!”少年连连点头,欣喜之余又带着警惕之心问:“不知小姐的庄子多大?需要請多少人,又有什么條件?” 夏静月不答反问道:“還沒有請教小哥怎么称呼呢?” “小的叫算盘。” 夏静月不禁又笑了,“算盘?好有意思的名字,你的算盘打得很溜?” 算盘嘿嘿一笑,說道:“可不是,小时候我爹教我打算盘,只教一遍我便会了,我爹高兴之下,就给我起了算盘這個名字,說我以后是账房先生的命,不愁吃穿,能赚大钱。” 夏静月往边上的一棵老柳树下走去,坐在树下的石头笑问:“你爹会打算盘,那便是個识字又懂算术的,你怎么不跟你爹学算账,跑這儿来卖李子了?” 少年毕竟還年轻,藏不住心事,眼眶微微一红,“我爹病了,起不了床,家裡沒钱,只好卖些果子。” “得的是什么病?沒請大夫嗎?” 夏静月温和地问着。 医生做久了,人也变得平和有耐心,加上夏静月从小就学静心,使得她富有亲和力和亲切感。 在亲和力和有技巧的问话下,很快地,少年敞开了心扉,与夏静月诉說了起来。 原来,少年的父亲并不是得病的,而是被人给打伤的。因为伤得比较重,又沒有及时医治,才使得原本不大的伤势拖成了重伤,如今躺在榻上已有一年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