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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脑袋进水了

作者:未知
這妖孽! “噗…。。咳咳……”,入口的酸梅汤,纪纤云差点喷出去,反身咳得停不下来。 眉来眼去?還是和冥王?這妖孽造谣的本事,前无古人。 逍遥散人仿佛被雷劈到,一直闷头吃饭的清风都抬起了头。 亓凌霄面色僵了一下,明显觉出心跳的扑通通,随即眉头皱起,冷声呵斥過去,“再胡說一個字,滚出去!” “奥奥,是,遵命。”,梅仲琛狗腿的连连点头,之后扶上额头做痛苦状,“哎呦,哎呦,哎呦,头疼。肯定最近太忙沒睡好,头疼的心烦意乱已经开始胡說八道了。王妃啊,你医术高超,能不能给我治治啊?” 纪纤云才刚压住咳嗽,小脸红扑扑的,又被找上门来,她真的懒得招架,皮笑肉不笑回绝,“呵呵,刚才和师傅抢菜不是生龙活虎的?我看,你的病沒有治的必要。” 想玩儿?她可沒闲功夫奉陪。 “我真的有病。”,梅仲琛捂着头,强调。 纪纤云摊手,“我真的沒药。” “丫头,别理他!他有病,就让他死一死不就好了。来,咱们吃饭。你不是說很想吃煎鹅肝,赶紧都夹到你碗裡,要不都被不长眼的吃光了。” 有师傅差一杠子,纪纤云巴不得的,笑呵呵应下,“对啊,我的鹅肝。师傅,還是您聪明,鲍鱼都抢到碗裡 ……” “散人,王妃,我是真的有病。不信?清风,来,给我作证。冥王殿下,快让你家王妃给我看看吧。”,沒法,梅仲琛一手一個,把旁边两個都拉出来刷存在感。 亓凌霄和清风动作很是默契,甩开。 相当嫌弃。 梅仲琛戚戚焉哀嚎,“我的人缘這么差嗎?生病都沒人问津?天呐,我怎么這么惨……” 纪纤云和逍遥散人对视一眼,鄙视之。 “神医不是给你治了,我看你现在挺好。”,清风无奈,附和的劝一句。 对這么個随时可以嬉皮笑脸又可以哭天喊地的,他其实,很想,踹出去。 齐凌霄也有此意,残存的那么一点耐心只能维持再說一句,“术业有专攻,你的病,她治不了。” “沒治過,怎么知道治不了?死马当活马医,冥王殿下,您就可怜可怜我。您不知道,脑袋疼起来,死的心都有。万一呢,万一治好了呢?我就重获新生了……。” 表弟怎么就长成這般? 亓凌霄也是无可奈何,挑眉把烫手的山芋扔出去,“你给他看看,让他死心。” 省的惹人烦,后半句,他也就在心裡叫嚣一下。 “谢谢冥王殿下。”,那边话音一落,梅仲琛這边就接上了,陡然一边,可怜巴巴沒了,嘻嘻哈哈活宝上身,“王妃,我的病就靠你了,先谢過。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来,给我看看。” 纪纤云還沒反应過来呢,那人已经随着声音飘到旁边。 再看,旁边的空椅子上,多了個带着半截面具,嘴巴一张一合的人。 靠,简直沒好人活的路啊。 纪纤云嘴角抽了抽,笑的很难看,“那個,說吧,你怎么個有病?” 神经病!精神病!最合适不過。 “头疼,這半边,七八年了,有时候轻有时候重,若是赶上风寒,那就疼的想撞墙……” 比手画脚,诉說的很详细,還真是病人该有的模样。 作为医生,纪纤云也有了医生的样子,认真倾听。 等那边嘴闭上,一双明亮的眼珠期待的盯過来,她给了個很保守的答案,“偏头疼。应该是以前出汗之后毛孔放大,然后不注意受风了,說白了就是脑袋进水了。” “脑袋进水了?奥,這個听着很悬乎。那,怎么治呢?”,能說病因,那治病也应该会吧? 本来就是本着瞎猫碰死耗子,现下,梅仲琛的期待值蹭蹭蹭上升。 表哥那怪病都治得,他的,也可以吧? 不過,想到某种可能,他不禁抖了抖,抱着头做怕怕状,“不会把我脑袋凿开吧?” 脑袋进水了,那就得拿出来,很顺理成章。 可是,他怕啊。 不光他胆战心惊,桌边另几個也是屏气凝神。 亓凌霄一贯沒表情的脸孔都有了几丝好奇,难道真的可以? 千呼万唤中,纪纤云耸耸肩白過去一眼,“我可沒胆子把你脑袋凿开,弄点药试试吧。七個斑蝥一头紫皮蒜捣碎了敷在额角這裡两刻钟,如果运气够好,应该可以去根。” 她听的懂,冥王的意思是让她随便敷衍一下让這個话多的住嘴,不過,作为一個医生,能治的還是该治。 這是一种本能。 “……。。這么简单?”,眨了眨眼,梅仲琛难以置信的扬声质疑。 纪纤云态度還是很好的,“你想怎么呢?把脑袋凿开?那对不住,我办不了。实话說,我医术不太精,好多草药都认不清,凑巧知道這個方子而已,你不信就当沒听過好了。” 梅仲琛咬着手指,陷入纠结。 亓凌霄淡淡甩過去一句,“外敷,又不是吃下去,治不好也要不了命。” 摸摸面具,梅仲琛抽抽鼻子,“唉,死不了,毁容怎么办?我的花容月貌,我的天人之姿……” 纪纤云抖落一身鸡皮疙瘩,默默把椅子往逍遥散人那边挪了挪。 天啦噜,這妖孽简直无底线! 還花容月貌?呸! 再弄個兰花指,去宫裡当太监正好。 逍遥散人要被恶心吐了,一块骨头飞過去,“我們還要吃饭,再出声,我就把你扔出去!” ************ 斑蝥是剧毒,纪纤云很仔细的洗了手,也不擦,甩着水回房。 掀帘子前,她又倒退几步,拐弯到了冥王床前。 亓凌霄习惯晌午眯一会儿,并沒有睡着,闻声已经睁了眼。 扰人清梦总不好,纪纤云讪讪笑笑,“对不住啊,吵醒你了。” 躺着,如芒在背,這么独处着,齐凌霄說不出的别扭,强做着镇定,他就坐起来,“有事?” 今天怎么有点說不出的不对劲? 這念头在脑中一闪,纪纤云也沒有追究,察言观色的直奔主题,“上午写字写的手酸,我下午可不可以和师傅出去转一转?再明白点,我以后是不是可以自由自在的出去?” 那双漂亮杏眼灼灼的看過来,齐凌霄下意识就把目光移开,他很讨要這样的自己,又强迫着对视過去,“哪家的王妃天天跑出去?” 纪纤云对戳手指,赔笑,“我和师傅去的都是瓦子啊花鸟街那种,富贵人都不会去,沒人发现的。” “府裡的人都是瞎子,看不见你出去了嗎?王府周边不乏探子,你說,不被人发现,是不是做梦?” “那我不就是要一直坐牢?”,纪纤云的脸一点点垮了,生无可恋。 亓凌霄扶额,“吃的鲍鱼燕窝,穿戴都是太后御赐,有這样的牢房嗎?忘了,你在相府沒出過门,什么都不懂也有情可原。” “出门都不能,天天就关在一個地方,怎么不是坐牢?笼子裡的金丝鸟吃好喝好,打开笼门,還不是飞走……。” “停!”,齐凌霄伸手叫停,后悔之情呼啸而来,“初一进宫给皇祖母請安,你自己去要两個教习嬷嬷来,学学书画和规矩。被师傅荼毒不深,现在悬崖勒马還来得及。” 多年蜗居在偏僻的小院子裡,身旁只有一個老嬷嬷,人情世故、市井百态,丝毫沒有接触。這样的一個人,就是一张白纸,被师傅一带,立马染上野气。 听之任之,想必,假以时日,就沒救了。 怎么就扯到去太后那裡要俩嬷嬷了? 被师傅荼毒? 纪纤云脑子突然不够用了,转瞬,她坚定的摇摇头,“不要。不久的以后,我是和师傅一起闯荡江湖的,学那些规矩有什么用?教我认字還能教我功夫,能文能武,师傅可是我的亲人,你怎么能诋毁他?” “我问你,昨天你们出去,是不是师傅提议的?”,齐凌霄平静的循循善诱。 “是啊。” 就知道是這样,齐凌霄悠悠的摆道理,“良家女子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师傅带你抛头露面,显而易见,他是把你引向歧途,根本不合适教导你。” “管它歧途還是正途,我乐意啊。”,纪纤云大大咧咧摆手,满心满眼的真诚,“冥王殿下,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良家女子当着太憋屈,還是江湖女子比较适合我。” 亓凌霄和颜悦色一点点消失不见,星眸静默中透射出不可违逆,“初一那天,我要看到有两個嬷嬷进了王府,在那以后,你就和她们好好学,努力做個贤淑的王妃。别忘了,你现在是使劲浑身解数也要在冥王府留下来的那個,沒有为所欲为的资格。” 看着很吓人,好在经過昨晚的开诚布公,纪纤云权当面前的是只纸老虎,撇撇嘴不以为意,“一开始就這么說多好,绕来绕去的,累不累?放心,我会办好的。呵呵,想想我变成淑女的样子,诶,怎么有点恶心。” 齐凌霄一脸黑线,唉,吃硬不吃软,看来,就不能给這丫头好脸色。 冷言冷语,竟然开心自在。 碎碎念之后,床上的人一脸莫名的不言语,纪纤云自然也不能等人家赶,“那個戴面具的应该把药敷上了,能不能好,我也不知道。不打搅了,我回去睡午觉。” “等等。”,齐凌霄在人转身之际出口,“你不是說对药草不精,怎么能开方子?” “骗你做什么?就算三岁开始对着药书认字,七岁时候,母亲就沒了,之后就沒学過,我要是精通,可能嗎?今天那個方子,就两种药,恰巧记得而已。” 口若悬河,目光坦荡,不像有假,齐凌霄還是不死心,“令堂在世时,沒教過你制毒解毒嗎?” 怎么查户口似的,纪纤云隐隐觉得這不是随便聊天,而且冥王這货,根本就不会随便聊天。 說多错多,纪纤云打定主意,摆出一脸不耐烦,“拜托,谁家会教那么小的孩子那些东西?功夫得从基础练起,医术也一样啊。而且,我母亲過世的时候我受了惊吓,在那之后好久都跟丢了魂似的,学会那点东西好多還给忘了。字都认不得,這就是证明不是嗎?我小时候是学過写字的,好多年不用,忘得差不多了。” “不是想出去嗎?過两日休沐,我带你回相府走一遭。” 纪纤云眼睛眨了眨,一头雾水。 沒走神啊,也不可能瞬时失忆,那就是冥王话题转变的太无厘头。 不過,回相府? 她警惕了,“去相府,你有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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