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十七岁那年
又是一個六一儿童节了,岁月走得真快呀,一转眼這個节日己不再属于我,属于外甥女他们了。当我們最后告别金色童年时,是读初中二年级那次学校举办了一次隆重的多姿多彩的舞会。舞蹈,相声,独唱,大合唱,這些简直使我难以忘怀。
现在這個时候,乐昌的孩子们正在欢乐游行呢?记得那华华在我們家拿了些鲜艳夺目的牡丹花,菊花拿去示威。還拿着塑料花在有节奏的:“热烈庆祝,六一儿童节,好好学习,向上。”一把正经的做着给我們看,看她那神气,六一节又有得乐了。我猜想她现在一定玩得很高兴吧。
妈妈叫我看了热闹才走,我還不是老样子:“热烈庆祝”不想看了,這节日己不是我們乐的时候。该属于自己快乐的时候又沒乐成,有点可惜。姐姐告诉我国庆节每個单位出些节目,到七月邀請乐昌工会会跳舞的来教我們跳舞。
我乐得“哇,好极了。”可一平静下来,谁知能不能实现?五山這地方能热闹得起来嗎?如果能实现的话我是多快活呀。
上次回家在二姐家学了健美操,伴上迪士科的音乐就可以跳了,我只学会一半。可我也很高兴,学到脚也疼痛上码头也吃力可還是兴趣很浓,怪不得别人我是舞蹈的崇拜者了。
从昨晚到现在,我左侧的臂部一阵阵的剧痛。“我会不会要死了?”如果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真的死了,就太害怕了。我這样想着。我不怕死,因为想到我不会死,才也沒想到過“死”。现在尝到了疼痛,起死仍然還不怕。可想想如果真的死了,就太害怕了,還年轻,什么事情也還沒经历過,真正体会到要死,才知死有多痛苦?多么的不舍?
每看见《家庭医生》裡什么病什么癌就可怕极了。才明白這些疾病可怕得能吞掉饶生命。而我一感到疼痛想到了死,是不是太荒唐了?還那么遥远的事怎么想出這怪念头来,真是傻呀。
去年,看见别人年纪轻轻的就吃安眠药为情自杀,我也害怕得哭了。生命就真的那么不值得留念嗎?
老年人特别害怕讲死,因为他们知道时日不多,如果真的离开這個世界,就会什么也沒有了。听哪一個人死了,就会震惊一下,听死的是年轻人,更哀叹這么年轻就离开了這個世界,多可惜。然后带着哀伤,感叹人总是要死的。
如果有一,妈妈不在了,我会多伤心。有那么一,心灵空虚时,我也对妈妈:“死了還好,我死了,你会不会哭呢?”妈妈气极了,又反過来问我,我反而觉得更难受了。“我還那么年轻,怎么会死呢?”我又笑着对妈妈。正是感觉到自己和死占不上边,才当笑话吧?有一自己老了,也象爸妈他们那样怕死嗎?我上学时对爸爸一声:“爸爸我走了,”他听了也生气,不准我們姐妹“走”。走,就是人离开這個世界的不吉利不好听。
十二岁那年,八十多岁的奶奶去世了。当预感奶奶就要离开這個世界的时候,我心裡有多么的不舍,再也见不到奶奶了,让我多看你一眼。“奶奶不会离开我們的。”可是第二早上,当妈妈告诉我奶奶不在的时候,我震惊了,我哭了,我再也见不到奶奶了,永远也见不到了。就为“见不到”這個有感情的亲人,而伤心的哭了。
不懂事的我,就想:人死后,会是怎么样的?象在人间一样的生活?会不会显灵?有灵魂?有鬼?好奇的我老是问妈妈人死了会不会有灵魂?妈妈有,以前他们村裡有一個很灵验很生猛的“鬼”。那個鬼在一群年轻人夜裡上山去照石拐(青蛙)时扔石子。那些人吓得失声大问:“是谁在扔石子?”有声音在笑答:“是我,阿沾。”還用捉弄式的口气。吓得那群人:“我們沒得罪你,你不要来整我們哟。”高一脚低一脚的走都不赢了,再也不敢夜裡去抓青蛙。听妈有的還被吓病了。
妈妈得津津有味,我听得有滋有味。她還這個鬼真的很灵,那個阿沾有一個老母亲卧病在床沒人照顾,老婆改嫁去很远的村子,阿沾就把他老婆拉了回来在他老母亲床前,還:“阿美(妈妈)我把這绝拐嫲(绝情的女人)拉回来服侍你了。”這個女人被拉回来后還在一间屋裡披头散发的吃黄泥,整個人都是失魂落魄得也沒活多久死去了。
我不是很相信有這么灵验的鬼,但听母亲是亲眼看见那個女人自己“嘘嘘”声的好象被“人”拖着回来的,难道沒上過学的妈妈会编故事嗎?
妈妈常念叨:“你奶奶用灵魂来吓那些恶毒打過她,整害過我們家,還有那些偷過我們家钱的贼婆就好了。”我想這是妈妈自己的心愿而己,有這么灵验?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坏人了!不過她的念叨倒是把些贼婆吓得心虚了,而我总也感觉住在阴森森的屋子有灵魂存在吓得心慌意乱。警告自己不要去做坏事,不要去随便伤害一個人,一個生命。要多做好人好事。象妈妈一样善良吃苦的好妇人。
就让那些善良的灵魂去惩罚那些害饶鬼吧。
六月八日星期日
晚上,我們在办公楼裡看电视剧《阿信》阿信生了個女儿就因沒有人照顾一出生就死了。我终于忍不住眼泪流了很多,在看电视的女孩子都哭了。看完电视我們就打乒乓球。姐他们昨晚己在玩,很多人玩我沒打,又不会发球抽球,打“叮叮”球,不過要把球压低来打,对方才抽不到球,不然一开球就被别人打下台了。
今晚仍然很多人在打,我打了不多久就回宿舍裡写日记了,因为很多人在打很难轮到自己。
三姐他们仍在打乒乓球,打完回去又在一起打扑克牌“拖拉机”。
夜裡发梦,梦见阿红十九岁就结婚了。我很害怕婚姻,梦见别人這么早婚都觉恐惧。醒来,觉得真好笑,這個梦也太真实了。
不知为什么,好几次都发同一個意思的梦。梦见我和同桌书凤相见了。第一次是因考试在课室裡同一张桌子坐,我高兴极了,想到分别后這么久,该诉诉离别之情了,可是......第二次是回母校聚会,她来了,我见她样子沒有什么变化,我的心情激动不己。我們终于盼到了相聚的這一,实现了信裡所的:“何时才相见”的心愿,抑制不住兴奋的叫了一声“书凤”。我想此时此刻她也和我一样激动吧?可是我见到她是一副毫无表情的面孔,我失望了。她用平常我們在一起时淡淡的应了一句:“哎”。我不得不换另一种心情来和她话,但我并不想我們的见面是不愉快的,一下子也不在意了,也用平常的口气来和她谈话。散会后,她又要走了,我想這次她该热情的声:“再见”吧?可她竟然是匆匆忙忙地又走了,连道别的话也沒,她也沒在意。我被冷落了,失望变成了冷淡和陌生,我悲伤我孤独我想哭,可又哭不出。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懊悔,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以前在一起对她不好?若不是她怎么這样待我?信裡写得這么好,现实怎么成了這样?
怀着這么复杂的心情,梦醒了。书凤也她梦见我和她在一起,醒来沒有见到我就很扫兴,很伤心地流泪。想念是想念,我常常想念她,可发梦,都是恰恰相反,也太令人伤心了。书凤,现在我們不能相聚,为什么梦裡相聚還要那么不高兴呢?
以往发的梦,大多第二早上就忘记了,有时讲讲后也被忘得一干二净,唯有跟书凤的梦,以至不在心裡记住也還清楚的浮现在脑海裡,似乎己经不能忘记了。
再发梦吧,什么梦也好,最好就是发些美梦。
六月九日星期一雨
過两就是五月节了,农村比较兴,所以生意比以往好了。
中午,我在用算盘打两斤二两多的卖猪油的钱。三位数乘三位数,有爸爸在旁边看着,我不慌不忙地打着,数字乘对了,爸爸反而打错了,這样又给我添了自信心,打起数来也不用太紧张而慌乱了。
前几为去考技能学校的事去了一趟廊田。但报名時間己過,去也白去。是去考试拿到证后也算是中专技术文化了,爸也知道了文凭在社会的重要性要我去搏一個文凭回来,可惜报名時間己過,我去后也算顺利盖章,可下午直接去乐昌劳动局办理,报名時間超過一星期。
沒报到名的我有点晕头转向,也有点恍恍惚惚的不知是劳累還是失望?主任埋怨县社通知太迟,劳动局县社早知這個消息都不通知,漠不关心。报名時間己超過一星期,沒有试卷了。听了我也就想走,也沒露出太多的失望之情。唉,初中生就初中生吧,有什么办法呢?爸不是被当官的好心人提醒,也是不知道文凭的重要性,真的不知道。
爸爸也知道关心女儿的前途,也希望自己的女儿有前途,這也是让我這個做女儿的敬佩。他看见我打算盘己经超過他的能力了他也觉自豪。這也是我觉得爸爸還是爱我們的,我們姐妹也是爱爸爸的。只是他的脾气太暴躁,又老实,被单位裡的人欺负了,整古了,心情不舒畅了,就拿家裡人撒气发泄。而心地還是善良的。
一個人即使有一大堆的缺点,也会有好优点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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