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老吾老,幼吾幼
自数天前,跟着飞云庄拖家带口数千人,一起撤进了吕梁山,单飞父子很快就找到一個叫五寨堡的地方给张睿他们落脚。单家平时沒少对這些山民小恩小惠的,所以寨民热情的接待了他们。
這一日,单云鹏领着张睿去挑马,张睿沒想到,单家在這大山之中,竟然找到一处水草肥美的大草场,单家的马场裡,足有七八百匹好马!
“這裡的寨主和我老子有交情,地方也很隐蔽,所以我单家就在這裡建了個马场,平日裡,都是些山民在照料。”
张睿根本就沒心思听单云鹏的介绍。他兴奋的东挑西挑,终于看上了一匹通体黑色、骏异常的高头大马。
“云鹏,我就要它了!”张睿兴奋的取来随身带的马嚼子和马鞍,就要给這匹马套上。
“睿子,小心!”旁边的单云鹏一声惊叫。那匹黑色骏,突然倔强的扬起了头,把张睿硬生生顶开。四蹄不安分的踏动着,朝张睿打了几個响鼻,夹杂着嫩草味儿的唾液,亲切的溅在了张睿的脸上。
“哈哈,马跟女人一样,越烈、越泼辣、越有味道!我就要你了!”张睿走過去,亲切的抱住了马脖子,一边說话,一边亲切的亲吻着马耳朵。
马跟女人一样,越烈、越泼辣、越有味道!這小子才多大?竟然能說出這么有味道的话来!呵呵,果然是出身书香门第,有学问啊!
单云鹏在一旁,回味着张睿刚才說過的话。琢磨着過几天是不是,也去找個泼辣的山妹子,试一试,看看究竟是怎么個有味道法。
“這匹马,可不一般。是俺老子,从塞外一個马贼头子的手裡买来的。特勒骠,北胡王族的专用坐骑,草原上难得一见的名马!啧啧,睿子你要是能把它驯服,這匹马就归你了!”
“云鹏,此话当真!你能做的了主嗎?”
“睿子,瞧你這话问得,俺爹就俺一個儿子,俺爹的东西,那就是俺的东西。俺有什么做不了主的。俺单家迟早是俺当家!”
单云鹏拍着胸脯显摆。张睿在心裡暗笑。這小子,就是爱面子。
那匹黑色的的特勒骠果然是一匹宝马。经過周夫子两年多的骑射训练,张睿的骑术已经相当漂亮了。可就是這样,张睿還是连着好几次,都被特勒骠给摔下了马背。
好在此马似乎很有灵性。每次把张睿摔下来,都是适可而止,沒有让张睿受伤,似乎有意和张睿逗着玩一样,
“哈哈,好马好马!云鹏,這匹特勒骠几岁了,有名字沒?”
“两岁半了。马要名字干什么,又不是人?”
张睿再一次跃上马背,贴着马耳笑道:“你跑起来跟一阵风似的,以后我就叫你‘追风’,怎么样兄弟?”
追风似乎真的听懂人语,长嘶一声,点了点头。张睿大喜,這一次,他终于驯服了胯下的骏。一人一马在广阔的草场上纵横驰骋,那马背上的感觉,如腾云驾雾一般,爽!
得了宝马,自然要到处显摆一番。张睿邀五喝六的叫上元贵、张显、汤玉他们几個阔少,以单云鹏为向导,几人骑着高头大马,跑进深山裡行猎。
一直到傍晚,几個少年才满载而归的走出了深山。元贵看天色還早,嚷嚷着出来一趟打了這么多野味,不容易,不如搞個烧烤大会啥的。
“好主意,這几日整天清茶淡饭的,害得小爷的嘴裡,差点沒淡出個鸟来!”张显第一個赞同。
山民们生活简朴,即使有好东西也做不出什么味道来。這主要是因为道路不通,山寨几乎与世隔绝,油盐酱醋根本就很难买进来。就是這清茶淡饭,所用的油盐佐料,也都是庄户们自带的,大伙儿不好意思白吃人家的东西,分了不少盐巴给那些山民,山民们也沒說的,把自家最好的屋子腾出来,让给庄户们住,還选了一块空地,帮着庄户们一日之内,就盖好了十几幢大木屋。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孔老夫子的理想,在這异时空、在這样一群朴素的山民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从小在孤儿院裡长大、十来岁就尝遍人间冷暖的张睿,回忆着前世的经历,在那一刻,张睿真的很庆幸,他成为了穿越大军的一份子。
想吃烤肉的人不少,可沒几個人懂得怎样把肉烤熟。元贵這小子,叫他把野鸡的毛拔干净,這小子一根一根的下手,跟绣花似的。实在觉得腻烦了,趁沒人注意的时候,直接把连毛的鸡放在火上烤。
這样多方便,呵呵,毛儿一下子就全烧光了。我果然是個奇才。
其他的几位大少爷也好不到哪裡去。让张显把獐子开膛、把内脏取出来,這家伙却见不得血腥味,望见那血淋淋的内脏,立马转過身去,滚得远远的,呕吐不止。
实在见不得這些家伙糟蹋东西,张睿和单云鹏两個,只好包干了。
“一個個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儿,沒钱了,你们只能饿死!”单云鹏小声咒骂着同伴。却发现张睿处理這些琐事,比他還要利落。
他不是出身世家嗎?高贵、正宗的读书人,也会干這些活计?
“哈,以前在家的时候,沒少偷鸡摸狗的,熟能生巧而已。云鹏,回去可别告诉我娘啊!”
“說啥呢,俺可不是那些长舌的婆娘!”原来读书人也会偷鸡摸狗,单云鹏觉得有趣,类似的经历,让他对张睿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他和那几個小子不一样。一起出生入死,单云鹏对眼前這個、比他還小两三岁的少年,既是嫉妒,又有点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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