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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 沉船

作者:sevenleft
各人的生性裡都有一种一旦公开說了出来,就必然会招到反感的东西。冰火!中文. ——歌德 在小男孩眼裡,梁小夏和特米西赛尔就像是斗兽场裡两只被关起来的斗兽,彼此狠辣厮杀以生命来取悦观众,小男孩也是在按照目前的方向去引导他最想看到的。 特米西赛尔想要绕過梁小夏从灌水船舱出去,连着两次都被梁小夏挡住,干脆直接抽出短剑,一剑插入脚下的船板,如同切豆腐一样切碎了半米多厚的龙骨,在船底划出一個大洞准备游出去。 身子都下去一半的时候,右臂又被一條蛇尾卷住,硬生生拖回来,特米西赛尔头一偏,一支灵魂之箭擦着他的脸颊飞過去,直沒入小男孩坐着的木箱剩下一個黑漆漆的小洞。 特米西赛尔右手一按,黑色的火焰就在梁小夏的蛇尾上烧成一大片焦黑,梁小夏吃痛中尾巴狠狠甩了特米西赛尔一脸,巨大的力量震得他脑袋发懵,嘴巴一歪吐出一口带血的牙齿。 被打掉牙齿对经历過无数生死的特密西赛尔不算什么大事,他更加震惊自己能够将无数六七阶在瞬间烧成飞灰的黑色火焰,全力烧在那耀精灵身上,竟然只是像普通的火焰,只给她造成了一点点伤害。 “托裡,拉尔,拖住她!” 特密西赛尔旁边的两個暗精灵以瞬移般的速度冲向梁小夏,每一個展现的都是不逊于当年的涅滋速度与实力,梁小夏却将蛇般的身子向水裡一沉,游动着在昏暗中如同鬼魅般令人难以捉摸。 四翼螣蛇在急流中收起展翅,梁小夏彻底化为蛇怪,长尾游曳,无视水的阻力以一种与体型完全不符合的超快速度穿梭。 捉不到梁小夏的身影,两個暗精灵只得紧张地握住了匕首,隔着十米距离盯着不断暴涨的水面戒备。 “咕噜。” 两個见识過无数战斗场面的暗精灵都紧张不已,对白精灵的自然厌恶在四溢的苦涩海水中被冲得忽浓忽淡,再难判断。黑暗中,只有属于高阶强者的杀气威压充满船舱,混着哗啦啦的水流声冲击他们的每條神经。 飒—— 黑绿色的巨蛇突然从水下钻出,朝着左边的男暗精灵喷出致命毒液,如同清水般的液体一溅到暗精灵脸上,就开始如同可怕的腐烂毒药,将他的双眼和脸上的皮肤烫得斑斑澜澜的。 “她在這裡!” 男暗精灵忍着脸上腐蚀见骨的疼痛,一匕首朝下扎去却扎了個空,同时另一边的女暗精灵迅速提步朝男暗精灵的方向补救,头皮一疼,被一條粗大的尾巴卷住了扎起的长发,倒拖入水中绞死。 特米西赛尔也朝着男精灵方向冲過去,左手握着火焰,右手倒提着黑色短剑,却還是晚了一步,那條十几米长的大蛇只用了一秒钟,就将男暗精灵的头扭了下来。 然后,一切在特米西赛尔眼中如同慢动作放大,巨蛇并不算大的三角头颅慢慢浮出水面,翠绿渐变至幽绿的鳞片被水冲得发亮,在蛇的背后,還有一個更加巨大的怪兽图腾虚影,昂着脖子直直盯着他。 特米西赛尔扭头,他的背后两边各站着两個背着弓的耀精灵,完全是梁小夏的模样,成三角形将他夹在中间。 “你是恶魔之子。” 蛇形的精灵女王和两個人形的精灵女王同时开口,同样冷漠的声音奇异地重叠在一起回响。 特密西赛尔默认了。 他是一個无意间被召唤入地底世界的高阶恶魔与他的召唤者——一位叛逃的苔暗城女祭司的后代。 苔暗城的祭司可不是什么纯洁神职人员,信奉大地之母便注定阴谋迫害对這些祭司来說和家常便饭一样,他的母亲就是一次权利角逐的失败者,在最后一次反扑中无意识中好运地召唤到一個实力强大的地狱百层恶魔,血洗了所有的屈辱。 也许是强者崇拜,或者是暗精灵天性中的yin/乱与力量渴望,他的母亲在一個漆黑的晚上留在了恶魔身边,更加幸运地沒有被他的“父亲”吃掉灵魂。 结果,特米西赛尔,恶魔之子,以非常微小的概率出生了,精灵与魔族的混血后代从他孕育开始,就要了他母亲的命。 特密西赛尔可以很是自豪与悲恸地說,他是亲手撕开母亲的肚子爬出来的,那时候他的祭司母亲已经被胎儿和恶魔火焰摧残得只剩下一口气了。 作为恶魔之子与暗精灵祭司后代的特米西赛尔能够以零代价召唤恶魔,能够无师自通任何黑暗系法术,能够做最好的刺客与暗杀者,以母亲的死为代价,他从出生开始,就已经站在比众人更高的地方了。 对特密西赛尔来說,只有一個麻烦…….他是混血。 混血,不仅仅是身份上的禁忌,更多是混血带来的痛苦与不稳定,他体内的恶魔火焰一直在与暗精灵之血相抗争斗,当病痛发作时,特米西赛尔感受到的是能够烧的血,烧的理智,将他逼疯的痛苦。 为了解决混血的苦痛,并且让他依然能够保存身上的力量,他需要那瓶特殊的药剂! 当药剂现世时,第一瓶就是被他买走的,为了驗證药剂的真实性,他找另一個低等恶魔与暗精灵混血试過,证明药剂有效后,他毫不犹豫地宰了那個倒霉蛋。并且在当时就下了决定,再得到一瓶同样的药剂,不惜一切代价! 为了他更加稳定的未来,一切高高在上的权势与堆满箱匣的金钱都是可以付出的,一切暂时的成就都是可以舍弃的,不管是那個小男孩,還是挡在他前面的夏尔,都得死! 特米西赛尔收了左手中的火焰,用短剑在手腕上划了一刀,刺目的血液顺着伸出的手掌落入海水中,血一入水沒有被稀释得浅淡,反而更加浓郁地染遍了海水,从浅浅的粉色迅速扩大为满仓鲜红,一下子从特米西赛尔身前蔓延翻滚,咕嘟嘟地沸腾冒泡。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夏尔陛下,您還要和我作对嗎?” “我认识你的父亲。”梁小夏只盯着变得恐怖的水面看了一眼“你现在收手還来得及。” 特米西赛尔愣了一下,之后露出一個暗精灵特有的邪恶笑容。 “呵呵,夏尔陛下也有害怕的时候嗎?晚了!” 說完,特米西赛尔身影一闪,再出现时已经脱离梁小夏的包围,站在小男孩身边,短剑直指小男孩的匕首,锋利的刃端在他细嫩的脖颈上划出一條细细血痕。 “把药剂交出来,快点!小崽子!” “你不能這么对我,伤害我的话,父亲会杀了你将你做成标本的!” 特米西赛尔才不会被小男孩色厉内荏的喊话吓到,一手捏起他的手臂,一用力咔嚓一声就折断了小男孩的手臂“让你父亲滚出来,我见识见识……我再說一遍,把、药、剂、交、出、来!” 梁小夏只分了余光看了一眼小男孩那边发生的状况,又盯着已经烧得和岩浆一样热的水面,沒一会儿,一個黑色的身影就开始从已经像血池一样的水中向上浮起。 “毒液、死人、鲜血、愤怒的灵魂…….呵呵,這裡可真是天堂!”全身漆黑的恶魔如同被煤炭涂抹過一样只能从起伏中看出五官,他半截身子泡在水裡,感慨了一小下“你又有什么麻烦了,我的蠢儿子?” 然后,恶魔看到了站在他身侧的梁小夏,露出一個和他儿子非常像的怔愣后的狞笑:“呵,你怎么在這裡?” “我就是你儿子让你从地狱那個发臭的老窝裡挪出来的意义……黑暗大君。” 此时的梁小夏早已不是多年前在地狱裡被打得毫无還手之力的弱小精灵,在死亡之海见识過许多比恶魔更加恐怖的存在,梁小夏已不惧与黑暗大君一战。 更别說此刻出现在船舱裡的,不過是黑暗大君的一個分身。 “哦呵呵,你那個东躲西藏的精灵伴侣沒跟着你一起?” 黑暗大君早就弄清楚了,当年让他吃亏的是一另一個耀精灵,月之神力对恶魔的克制作用太强,他左右打量着,沒有见到镜月的身影,心中踏实更多。 “有我就足够了。” 螣蛇从水中扑起,朝着黑暗大君咬過去,黑暗大君身子向后仰倒,双手向上伸出抓出蛇腰,用能够将正常人打碎的力度拧紧时,双脚下面突然一乱,连着梁小夏一起栽进水裡。 水中,蛇怪身形进一步长大,二十多米几乎快堆满半個船舱了,梁小夏真真正正使出最强实力,在黑暗大君的黑色火焰中灵活闪躲,不停用尾巴抽他巴掌。 船舱又被打出几個大洞,水流早已淹沒過了头顶,胀满船舱,在船板发出“吱吱呀呀”令人牙酸的声音中,缓慢解体。整個捕鱼船也开始在冰冷海水中迅速下沉,灌入海水不停下沉时巨变的压强使得在场几個活人都感受到了想要吐血般的痛苦。 特米西赛尔也有些急了,恶魔父亲和精灵女王打了半天都沒有分出胜负,他自己又被梁小夏的两個分身缠上。小男孩一看有机可乘,就像一尾滑溜泥鳅一样脱离了他的手心,浮游在水中不停尖声大叫着:“揍他!揍他!大姐姐揍他,让那混血咋种再的他妈的威胁我!” “你骂谁!“特米西赛尔被点爆了,匕首朝着小男孩的面颊直丢出去,在小男孩的躲闪中划過了他肩膀的衣服,却并未划破。 那声音尖利得這边和黑暗大君打架的梁小夏都听到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這孩子明显缺大人教养,平时看着還行,一到关键时候什么本性都暴露出来了。 黑暗大君倒是挺欣赏,热爱混乱暴力与无序的恶魔一掌砍向梁小夏的尾巴,還和梁小夏交流:“呵呵,這小子对我胃口,我喜歡,我感觉到他身上還有暗精灵血统,是我那臭儿子的种?咦,居然還有白精灵的味道,该不会是你和臭儿子的小崽吧?当年我都沒收了你,沒想到儿子得手了?” 回敬黑暗大君的,是梁小夏结结实实抽在黑暗大君脖颈侧的粗尾,她用得力度之大到将黑暗大君抽得撞破了船舱,带着碎木板和铁皮,直滚入外面的海水中。 梁小夏满心怒火,根本顾不上别的,追着黑暗大君游出去,图腾凶蛇张开血盆大口,对着黑暗大君一咬,同时梁小夏身子照着黑暗大君游了一圈,身上残留的生命之力渗在黑暗大君身上,疼得他像烧烤一样,在巨蛇绞杀的力量中,差点被腰斩。 连水流都扭曲了,黑暗大君几次想要使出黑暗恶魔之力,梁小夏身上却仿佛存在一种天生克星,将他的力量都逼了回去,只剩一副。 這就是死神塞西斯看中的精灵嗎?果然恐怖。 恶魔们都很记恨,却更加懂得审时度势,以他现在被压制的情况,哪怕拼掉分身都杀不了夏尔。更糟糕是,夏尔是塞西斯的人,若是将塞西斯得罪太狠了,他以后就再不能进死亡之海享受灵魂大餐了。 地狱的日子因为恶魔势力大洗牌本就很难過了,死神塞西斯再下令在死亡之海封杀他,黑暗大君以后更沒法活了。 “呵,臭儿子,這精灵小妞太辣了,你老爹搞不定,你自己看着办吧!” 船舱外,黑暗大君大喊了一声,也不顾特米西赛尔死活,身体化为无数黑色粉末,融入海水中消失不见。 特米西赛尔心中一寒,逮住机会正要抓住小男孩,蓦然双眼一黑,双手抓空在水裡扑了個跟头。 不远处,假死的紫袍女法师在水中游曳,一出手就剥夺了特米西赛尔的视觉,她深知不能让速度奇快的暗精灵逮住机会,再一出手元素之力流动,又剥夺了特密西赛尔的听觉。 沒有视力,习惯黑暗的暗精灵都不觉得有什么,可剥夺了精灵的听力,是比剥夺视力更加痛苦的事情,特米西赛尔又聋又吓,在混乱水流中只得凭着肢体感觉扑向女法师。 梁小夏早已顾不上战斗,因为船要彻底沉了。 两個分身迅速游回她体内,梁小夏尾巴夹着在水裡咕噜噜睁着大眼睛的小男孩,奋力向海面游去。 她必须快点,否则船体下次产生的漩涡,会拖着她一起扯碎了葬入海底,作为精灵她早就明白,自然的力量,无论几阶都无法抗衡。 “哗啦——” 展开翅膀的羽蛇飞出海面,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洒了一片水珠,尾巴上還倒挂着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似乎也羞愧于在船舱时他十分失态的表现,被梁小夏倒提着都沒吭声,用手拧了一下自己湿漉漉的帽子,倒扣在头上,懊恼地哼了一声。 “你是半精灵?” 梁小夏沒错過小男孩摘下帽子时露出的一双微尖耳朵,不似真正的精灵那么细长,而是像人类耳朵一样,在圆形轮廓后捏起一点点尖尖。 “算是吧。” 小男孩显然沒心情和梁小夏聊天“不管怎样,今天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我,我也是有目的的。”梁小夏提醒小男孩,别忘了他的话。 “当然不会忘……不過今天還是算了,太狼狈了嗷。明天我找人来接你,现在我只想去洗個热水澡,整理一下自己。” 爱干净的小男孩松开了梁小夏的卷尾,直直从空中坠下,還未落入水中就突然消失了。 在他消失前,梁小夏明显听见一声类似于气爆的“啪”声,看来,這孩子并不是会隐形的妖怪,而是有恐怖到精灵都难企及的速度。 大船已经彻底被无情的大海吞噬,船员与船长早就跑了,梁小夏不知道特米西赛尔和那位她不认识的女法师能不能活下来,望着满海面的烂木板,她摇了摇头,直向最近的岛屿飞去。 遥远天空之上,西西弗斯站在小男孩身边,看着那個比针大不了多少的细长绿色慢慢消失“今天出来玩高兴了?” “父亲,我知道错了,我還是有点太托大了。” “基诺,你還小,有很多犯错误的机会,年轻就是一個不停犯错,改正与补全的過程,只是有些错误并沒有改正的机会……還有一点,我提醒過你,不要叫我父亲,我們并沒有血缘关系,父亲這個词并不是可以乱用的。“西西弗斯黑漆漆的眸子裡沒有一点光芒,单手搭在基诺的肩膀上,让基诺的心裡既温暖又很酸楚。 “是的,我知道了。“父亲的信徒们都可以這样称呼他,为什么只有他不行……基诺平时也只是在心裡叫一叫,从未敢真正說出来。今天故意說出来,不過是儿童式的狡黠在试探西西弗斯,是不是真的不给他一点机会。 结果证明,西西弗斯敏锐的思维,不会给基诺任何希望的漏洞。 “基诺,别想那些沒用的东西,你注定比所有生物都走得更远,你要时刻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才行。不要总是孩子气,那只会让我困扰与失望…….现在,說說你对夏尔的看法吧,她怎么样?“西西弗斯问。 “很有意思的精灵,浑身充满矛盾,却又意外和谐共存,而且她真的很强……我已经有些期待明天的见面了。“基诺就像是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脸雀跃。 “小心,玩火烧身。“西西弗斯沒有反对劝阻,最终只說了這么一句话。(。 我喜歡這本小說推薦 暂时先看到這裡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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