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贬官 作者:素手拈花 纪南笙头痛欲裂的醒来,周围一片黑暗,自己似乎躺在某种移动工具在向前移动,颠簸的厉害,自己是在黄泉路上么? 脑中突然浮现父母的模样,纪南笙圈了圈嘴角,她终于可以去见他们了,她一点也不恨王琳和小蜉,自从当警察的父母被报复残忍杀害以后,她沒有一晚睡得安稳,枕头下面始终有一把刀,一直那样背负着過去生活着,死也许是种解脱。 好困,這样想着纪南笙继续睡了過去。 “七娘子,起来喝药了,你好些了嗎?” 一個焦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纪南笙眯了眯眼睛,窗外的阳光刺的她睁不开眼,吴江最近雾霾严重,很久沒有這么好的太阳了。 “七娘子你醒啦!太好了!吓死奴婢了!”一個小女孩开心道。 一双冰凉的小手轻轻握住纪南笙同样冰凉的手。 “七娘子是什么东西?”纪南笙终于适应了如此灿烂的阳光,嗫嚅道,跟着闻到一股药汤味。 “七娘子,赶紧趁热喝了,身体就好了。” 顺从的把送进嘴裡的药汤咽了下去,一是纪南笙以前也经常喝中药,并不觉得太难以下咽;二是她现在根本无力反抗,身体完全使不上劲。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大概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片子,一身电视剧裡古代粗使丫鬟的打扮,正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甚是可怜,纪南笙完全愣住了,再看看自己,也同样是一身古代装扮,打开车窗看了看外面,并沒有所谓的剧组,得出一個结论,她一個二十几年一如既往的坚持唯物主义的人,穿越了 小丫头看着纪南笙先是目瞪口呆,后来又垂头丧气的样子,急道:“娘子你怎么了?!” 纪南笙摆了摆手闭上双目,她得先消化下,因为這具身体裡所有的记忆开始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子。 小丫头青霜心绪稍定,至少她的主子是醒過来了,她生怕车马劳顿温七娘撑不到邗江县就 纪南笙脑中浮现出许多事情,原来自己现在名唤温瑾,温家嫡女七娘,父亲原是刑部侍郎,因为办事不利,被贬官至偏远的邗江县县衙做一名小小县丞,而自己也一夜之间从京城贵女变成九品芝麻官的女儿,默默叹了口气,连穿越都沒赶上好时候。 车子停在邗江县衙门口。 “七娘子,我們到了。”青霜轻声唤道。 纪南笙睁开双目,思索良久,既然沒法改变,還是接受吧,从现在开始她是温七娘,不再是前世叱咤风云的女法医纪南笙。 “瞧你们這一個個面如菜色的,七娘子气色倒是较之前還好了几分,祖宗保佑啊。” 温七娘抬眼看去,說话的是崔姨娘,崔姨娘貌美,但出生竹门,面相带着几分刻薄,看着就不讨喜,此刻她正对着几個庶女說话,說完瞥了七娘一眼,又用眼角看了看温祁冉。 温七娘并不搭理她,目光看向温祁冉,温祁冉属于那种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很正直,浓眉大眼脸方唇厚的中年男人,跟温七娘现代的父亲纪洪差不多,温七娘对這個第一次见面的父亲顿时多了几分亲切感,脑中对纪洪渐渐模糊的记忆又清晰起来。 温祁冉听到崔姨娘的话,向温七娘看来,女儿的气色相较之前是好了几分,对上温七娘的目光,相对于以前七娘畏惧的目光,他却感觉到了一丝陌生和冷淡,但他现在根本沒有心思计较太多,满脑子依然是那桩悬案,不知道他走了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七姐气色是好多了,难道是因为离开了京城的关系?”一個穿着明黄色衣裳的圆脸姑娘走過来拉着温七娘的手笑道,看的出来她是真关心七娘。 温七娘微微一笑,握了握八娘的手,据這句身体以前的记忆,八娘是個类似现代女汉子一样不拘小节的直爽姑娘。 所有人都看向温八娘,脸上写着,哪壶不开提哪壶。 “七娘是温家嫡女,自有祖宗保佑,岂是某些人能比的,大难临头各自飞。” 說话的是温五娘,一身粉色的衣衫映照着鹅蛋脸更加俏丽,细眉薄唇透着一股子精明,虽然话语刻薄,但口气却像是家常戏言一般一笔带過。 温祁冉面色一僵,冷哼了一声。 “父亲,這裡就是邗江县嗎?” 温十郎揉了揉眼睛兴奋地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繁华的京都以外的世界,让他感到新奇不已,毕竟只是個十岁的孩子,丝毫沒有被贬官的忧桑。 温祁冉看着他唯一的儿子,眼神柔和了许多,微笑:“是,以后我們就在這裡生活了,十郎开心嗎?” “开心!”温十郎双眼目不暇接的四处张望着,就等着父亲松口,旁边那树看着好高,上面還有几個鸟窝,桥边那水更是清澈,還有那條狗,你等等我啊! “先回家把字练完。” 温十郎立刻如同漏气的皮球一样泄了气,众人莞尔。 知县周县令接到通知从县衙裡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個衙役。 “下官温祁冉见過周大人。”温祁冉拱了拱手,虎落平阳不得不低头,就算他以前是三品大员,现在也只是個寄人篱下的小县丞,官高一级压死人。 “温大人不必多礼,日后你与本官一同共事,還需你多多协助才是。”周县令满脸笑容道,朝中之事波诡云谲,温祁冉突然被贬官,其中定有蹊跷,說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回去了,做官当滴水不漏,小心驶得万年船。 身旁几個衙役对于一向趾高气昂的周县令突然如此谦卑感到十分惊奇,再看看温祁冉不谦不卑的从容应答,心中都有了一杆秤。 “那下官先去安置下家属。” 周县令对着身边一個衙役道:“带温大人去住处安排妥帖。” 住所是一個三进的院子,众人分配了一下住所,三娘跟五娘住一起,七娘跟八娘一间,十郎一间,平夫人和崔姨娘各一间,其余侍女小斯也都各自分配了住所。 温祁冉扫视了一间整個院子,几百口人的家业,如今算上侍女小斯也不過剩下十几口人,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树倒猢狲散,沒想到他也有這一天,伴君如伴虎,或许远离那是非之地也并非坏事,但叫他如何甘心在這偏远之地度過余生,他的抱负,他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