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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辩驳

作者:素手拈花
看着王俊甫的尸体被脱的精光,王知府与赵盘石老脸都有点挂不住,這個小娘子真是一点不避讳,竟然這样直视一個男子的裸体。 季长歌嘴角微微圈起,饶有兴致地看着温七娘,身为大理石少卿,验尸现场自然看過很多次,但還是第一次看女人验尸,看着温七娘那神情专注的侧脸,眼睫毛微微扇动,一缕秀发垂在脸旁,鼻尖渗出些许汗珠,手上的动作缓慢而细致,一时竟觉得如此动人。 温璟摸了摸死者的下颌骨,发现依然很僵硬,又继续向下摸去,发现右手手肘处的关节却沒有尸僵,而左手指关节的尸僵依然存在,下肢的尸僵也都消失:“死者死后被人移动過,且死亡時間超過二十四個时辰,也就是两天两夜。” 王知府看向赵盘石,那赵盘石点点头,這跟他昨日验尸结果出入不大。 “這也不能证明凶手不是洛问水,王公子身上只有這一处伤口,致命伤便是脖子上這一刀。“赵盘石十分肯定道,眼中满是倨傲之色,显然对自己的验尸之术相当有信心。 温璟指着脖子处那一道伤口道:“這個伤口是死后被人用刀子所伤,并非死前造成的,致命伤并非這個刀伤。” 赵盘石嗤笑一声:“那你倒是說說王公子的死因是何?难不成王公子突发急症?据我所知王公子身体一向健硕,且我验尸时,并未发现有病发症状。” “死因暂时不明,但是請看這個伤口,如果是生前被刀割伤,這個切口肌肉应该是参差不齐,花纹交错,而這個伤口横切面肌肉整齐,肉色苍白,沒有血花,你们再看這裡的筋脉,如果是生前所伤,必然会收缩,因为活人有生活反应,而這几根筋脉与切口平齐,這也說明王公子是死后被人割了颈部大动脉。” 赵盘石的脸色略显愠怒,却又找不到理由反驳,一时气的吹胡子瞪眼。 季长歌赞许的点了点头,勾了勾唇角,灿若晨星的眸子直直看向温七娘,他原以为温七娘只是听林白口头說過一些验尸理论,但看她竟然比赵仵作检查的還仔细,定然不是初次验尸,他的脑中突然充满了疑惑,人說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算算不過短短数月不见,這温七娘便像换了一個人,他還是不愿相信一個人短時間会有這么大的改变。 脑中突然浮现出最后一次相见时,温璟消瘦的脸庞,咬着嘴唇却半天說不出话,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当时他只觉得十分心烦,這個无趣的小娘子每次看见他便一副如丧考妣的神情,声音稍微大点便眼泪横流,他宁愿对着他的母老虎妹妹,所以每次都是他落荒而逃。 温璟并不知道季长歌脑中千思万绪的想法,她继续检查着王俊甫的尸体,她心中同样好奇,但更好奇的是,既然王俊甫已死,谁又有必要再多此一举再割一刀,只是为了嫁祸于洛问水?還是另有隐情…… “胸腹腔未见损伤,但如果是内在疾病,需要进一步解剖才能确定。” 解剖?王知府一惊,立刻拒绝道:“万万不可!” 温璟并未理会王知府的话,因为她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這個王俊甫的阴筋竟然還是勃起状态,這表示他定然是在行房之时死去…… 温七娘想着便用手轻轻捏了捏王俊甫的下体,果然還是僵硬的形态。 王知府惊讶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脸红到就差沒滴出血了,再看看赵盘石,老头子干咳了两声,同样移开了目光,而季长歌倒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继续看着温七娘手中的动作。 “王大人,王公子出事前,身在何处?”温璟抬头问道。 “犬子出事前两日出门未归,回来时,便已是這副模样,连遗言都沒交代一句。”王知府沉声道。 “少夫人何氏可有提及王公子夜归?” 王知府摇了摇头:“何氏也是昨日清早才得知,并未提及夜归之事,而且门子也不曾看见少爷回来,许是那贼人杀害了犬子再潜入府中,把尸体丢弃在荷花池边。” 如果王知府所言非虚,与那王俊甫行房之人,定然不是何氏,且何氏即将临盆,行房的可能性也低,既然那门子沒有看到王俊甫回府,难道是在外面的姘头? 赵盘捋了捋胡须,眼底溢出一丝轻蔑,似是卯准了温七娘查不出死因似的,皮笑肉不笑道:“不知温七娘可验出王公子的死因?” 温七娘看向王知府,顿了顿道:“恕七娘直言,王公子死于纵欲過度。” 三人皆是一愣,温七娘的话显然完全出乎他们意料之外,這個死法他们听都沒听過。 “你们看,王公子的下体一直保持着勃起时的状态,属纵欲過度,神经過度兴奋,如果我推断的沒错,应该是過度兴奋导致脑部或者心脏供氧不足,从而休克,如果抢救及时并无大碍,可惜……” 温璟說完心中几乎可以想象一個画面,王俊甫突然倒了下去,那個女人一定吓的惊慌失措,若是她有一点急救知识,這王俊甫也不用枉死了,但一個女人如何能够做到這一步,若是为了隐瞒自己跟王俊甫的奸情,似乎沒有必要,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而且以她一個妇道人家,如何能够伪造了伤口,還把一個死尸神不知鬼不觉的扔进府衙,而不被人发现? “人死后也会产生勃起的状态,這不能說明這是王公子的死因。”赵盘石反驳道。 “如果死者是站着死去,血液下流,可能会出现死后勃起的现象,但是你看死者尸斑,平均分布在后颈部,后背,臀部,這說明死者是躺着的,這种情况下是不会出现死后勃起的现象,作为仵作不能以一概全,要结合尸体所有的现状来分析。”温璟毫不客气反驳道,她最不能容忍的便是验尸时候的马虎了事,尸体表现是死者最后用来沉冤得雪的话语,而仵作便是替尸体說话之人。 赵盘石一愣,被一個刚及笄的小娘子训斥,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但同时心中也对温七娘起了一丝敬意,仵作向来被世人所唾弃,做了這么多年的仵作,他也心灰意冷,有时便不仔细去检查,而温七娘只是一個小娘子,却比他做的還多,這让他回忆起自己年少时刚由上一任仵作带入行时的样子,他曾经也是這般认真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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