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這就受不了了 作者:未知 温浅咬了咬嘴唇,移开视线,无辜而委屈地看向白纪然。 白纪然微挑一下眉,察觉她表情有些不太对,沒說话,直接从她手裡把手机拿過来,扫了一眼。 “呵,真是沒看出来,原来温小姐的安全防范意识還是很高的,知道把邮箱設置一個异地登錄需要重新驗證。” 他以为,這個傻子是把自己邮箱密碼都给忘了。 结果不是。 沒人比她更惨了,真的。 什么叫走投无路,什么叫,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還顺带把窗户也锁死了,這就是。 他被气笑了。 “我可以……”他正要說出暗自决定下来的最坏打算,就见温浅表情微变,眸底闪過一道薄光,而后欣喜的从自己手裡拿回手机,還抓過他的中指,兀自输入指纹,“异地不能登陆,但是在北京是可以的,我电脑是可以直接登陆的!” 白纪然看了眼被她用完后就毫无眷恋扔开的手,舔着唇角低呵一声,再抬眼,温浅已经利落的输入一串电话号码,手机贴到耳边。 察觉到他的视线停驻,她看過来,兴奋地抓起那只刚被自己丢开的手,小小的晃了几下,那双细长的桃花眼都笑弯起来。 他低眼,刚要去看,她紧牵住自己指骨的手,她便已经又一次扔开,开始对着手机那边讲话。 白纪然,“……”這女人再碰他一下试试? “冉,是我,你现在快去我家一趟,家裡密碼沒换,你知道的……对,现在就去,待会到了之后给我回电话,就打這個号码……” 温浅言简意赅的交代完,收了线,勾起眼朝他得意地笑,“其实還不算太背,对吧老大?待会我拿到我哥的邮箱,就用你的賬號给他发邮件,下面该怎么做,都让他和我爸爸安排就可以,对了,你刚想說什么来着?” 白纪然轻摇一下头,垂眼,声音弱下几分,“沒什么。” 温浅并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深究,這短短半個小时,已经反复经历几次大起大落,她整個人也疲乏无力下来,這会看了眼白纪然,自己把鞋子蹬开,爬去他身边,紧挨着他的肩膀,倚到床头软靠上。 白纪然瞥她一眼,往旁边挪了挪。 温浅笑了一声,不甚在意,“老大,谢谢你啊。” “事儿還沒完,你谢早了,”他直起身子,坐在床沿,背对着她,从大衣口袋裡摸出打火机和一盒沒有开封的烟,撕开烟盒,淡淡說了句,“要是沒我,你东西或许也丢不了。” 這是事实,从在寺庙的初遇开始,温浅打的什么鬼主意,他早都看的一清二明。 温浅看了眼窗沿上的几道泥印,微眯一下眸,若有所思,“话這么說,的确沒错,但他们如果真的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能我刷個牙,洗個澡的時間,东西该丢,也還得丢,沒准,那会儿丢的,就不是行李,而是這盒子了。” 白纪然把烟含在嘴裡,垂眼,修长的指骨轻拨开打火机的盖子,“咔嚓”一声,淡蓝色火焰一跃而起,缓缓摇曳在他的骨节分明的指间,在這静匿昏暗的夜裡,那抹色彩梦幻的有些不太真实,烟头挨上去,烫下一颗猩红色的疤。 他吸燃一口,薄雾滚過喉咙,心下稍安,烟夹在指间,另一只手摁了摁眉心。 不止温浅在紧张,在焦虑,在惊慌失措不知所以,从踏进房间开始,他大脑的紧绷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她。 烟雾纤薄,从他唇边溢出,徐徐散在了空气裡,萦绕過鼻尖,微凉。 這种味道,并不陌生。 从老大那张性感的唇裡吐出的烟,能醉人。 温浅深深吸一口气,阖上眼睛,是在感受。 她继续刚刚說了一半的话,声音压的缓而慢,仿佛被催眠,“所以相比之下,现在可以說是给自己一個提醒和教训,這盒子沒丢,总归是好事儿,老大,我還是得谢谢你。” 白纪然含着烟,微眯起眼眸,余光朝后瞥她一眼,隔着被空气稀释后的那抹浅白,這女人已经重新换上了初见时那副淡然清傲的姿态。 他還未来得及收回眼角的视线,温浅像是感受到,忽然睁开眼,看着他,眸色很浅,并不清明,一副累极了的模样。 “老大,我想抽根烟。” 白纪然哼笑一声,并沒有太大意外,把烟夹到指间,轻缓吐出那团白雾,从她脸上移开视线,“說你不像個女人,你還真就沒完沒了了?” 温浅看一眼他坐姿随意,微弯起的后背,一個轻翻身,从床头爬起,贴過去,胳膊环過他的臂弯,抓到坚硬的胸腔上,从背后抱紧了他。 是恨不得把自己揉进他身体的那种紧。 白纪然浑身蓦地一僵。 夹着烟的那只手不受控地轻颤了下,烟灰扑簌,抖碎在空中,落不到地上,就沒了痕迹。 他穿了大衣,温浅是卫衣和夹克。 有這几层衣物的阻隔,其实不算薄。 但紧压在自己后背的那两团软肉, 忽视不了。 男人的坚硬,和女人的柔软, 分明而极端的两种冲撞。 喉咙有些发紧发涩,呼吸也莫名的不畅。 隔着那层薄T,她柔软的手心,不知是有意无意,就覆在他的心口之上。 她在感受他紊乱失序的心跳。 他扭头,看她,眼底渗出一层薄怒。 他甚至都在想,這個女人,究竟有对多少人,做過同样,或者更甚的举动。 他就快控制不住自己对于這份压抑了太久的感情,突然撕开豁口后的汹涌。 這道巨大的浪潮席卷過后,首先淹沒的,是他自己。 温浅已经趁他走神,轻而易举拿走了他指间的烟,一只手還留在他的胸腔肆意作祟,用力抱着,感受着那道强有力的碰击冲撞,要不是還隔着一层布料,怕是用力到指甲都能掐进肉裡,同时把烟送去唇边,深吸一口,眯眸,下巴抵在他肩膀,缓缓吐出烟雾。 一套动作,流畅而不失优雅,又是那种融入骨髓的自信姿态,似乎在对他耀武扬威般的睥睨挑衅。 微呛的烟丝吸燃,尼古丁滑入口腔,让困乏疲软的大脑,陷入短暂休眠与沉醉。 她正需要這些颓靡的感受来慰藉刚刚那场兵荒马乱带来的后遗症。 這烟,怕是近期,戒不了了。 白纪然沉沉地闭了下眼睛,彻底醒過神,大力扯开她抱紧自己的那只手,一個反身,把她重重扔在床上。 温浅享受着他发泄在自己身上的力气,毫不挣扎,柔软的顺应着他扔开自己的冲力,身体舒展开,正掉在床心。 淡青色的烟雾从她唇边溢出,升腾,稀释成了一张温柔的網,短暂模糊了,他迷人深邃的五官。 夹着烟的那只手,垂到床下,碍不着事儿。 白纪然单腿跪在床沿,一双黑眸冷冷地锁着她,唇角抿的很紧,沉郁且隐忍。 “刚试過了么?我是不是女人?”温浅平静看着他的眼睛,淡淡笑,毫不掩饰自己恶作剧得逞后的愉悦,“老大,如果沒试出来,就继续,再深入一点,我配合你。” 老大每次被惹怒,她都莫名的生出一种成就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因为老大表情太匮乏,不能让他笑,就看他生气好了。 白纪然看着她,缓慢垂了下眼帘,再掀开,忽然就笑了。 温浅盯着他弯起的唇,大脑有些发懵。 這個弧度,太炫目。 她早都說過,老大真正笑起来的时候,能撩死人。 白纪然知道她在看什么。 他单手摸到她裸露在外的那截脚踝,瘦的料峭,棱骨分明,手心圈住,握紧,往下拉,看她整個身体都随着脚上的力度下滑到床中央,于是放开手,捏住夹克拉链,一拉到底,并不温柔地将那宽松的夹克大敞开,露出内搭黑色卫衣。 沒有停顿,他整個人都欺压上去,双臂微撑起,锁在她肩膀两侧,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圈制之下。 来自斜上方虚白的光线被瞬间遮住了大半,随着身下床垫的轻微凹陷,眼前暗了一瞬。 欣赏着他骤然扩大数倍的英挺五官,她不适宜的想,下一秒,整個世界,都断了电,该有多好。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眼角眉梢带着与生俱来般的倨傲,眸底早已潮欲翻涌,对于夜来說,是一抹格外危险的颜色。 他亦不知,這样的自己,在温浅眼底,性感而迷人,邪魅的像妖孽。 他微勾一下唇,却是沒什么笑意,嗓音喑哑,仿佛含了淬過毒的碎冰,“那就再深入一点试试吧。” 說着话,沒给她开口或同意或拒绝的机会,甚至连此种“深入”究竟是什么意味都来不及探究,一只手拿掉了她指间已有些微烫的烟蒂,猩红色火光微闪,划开一道步入终点的弧度。 那只手被轻松箍制,同另一只一起,举過头顶。 他微烫的掌,桎梏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成了着力点,身体大半重量,几乎都压了上去,稍起身,从她胸前脱离,空出来的那只手,直接掀起了她的卫衣,一路撩到底。 這套动作的连贯程度,跟她刚刚作祟逞快时相比,丝毫不在话下。 随着肌肤暴露在空气裡那一瞬传来的凉意,温浅大脑整個懵了一下,宛若被冰封冷凝,思绪陷入绵长的空白,眼睛怔愣的看着他,有些直了,彻底丧失招架能力。 他的视线,笔直落在她暗粉色的文胸上。 有些意外,他以为,会是黑色。 所以說她装,一点都不为過。 中间那道沟壑,并不深,远远达不到令人血脉喷张的效果。 他二十四岁,正常男人,過了毛头小子的年纪,该看的不该看的,也都见過, 所以现在只看一眼,就忍不了,不管不顾的把她办了,還不至于。 但那暗粉包裹住的白,是真的白。 细腻的仿佛,稍一用力,就能留下深深的齿痕。 他不自觉地舔了下唇角,咬紧后槽牙,竭力压下小腹那股被轻易勾起的燥热,视线细细流淌,往下滑去,停在她紧绷凹陷的小腹上。 分明可见的两道肌理,出现在這具清瘦甚至說是骨感的躯体上,多少有些突兀。 仿佛是受了某种蛊惑。 他松开推在她卫衣上的手,落下来,指尖轻覆上去,那皮肤微烫,似含着火种,顺着那两條性感的马甲线,缓慢游弋。 這個动作,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 温浅一动沒动,甚至连挣扎的念头,都沒有动過。 她看着压在自己正上方的男人,眉眼低垂,认真而细致的欣赏着自己的身体,看他眼底或平静无波,或轻微惊艳,或戏谑的全部情绪,看他的指,触碰到自己肌肤之上,在抚摸,目光爱怜。 最后,她看他性感的唇,轻抿着,是一個享受,而愉悦的弧度。 那是她心悸开始的地方。 他指尖勾勒的那道痒,仿佛变成了无数只蚂蚁,渗进血液,急速穿透血管,扩散进了浑身遍布的每個感官。 在啃咬着她,吞噬着她全部的神经线。 缴械投降。 老大现在做到什么程度,她都拒绝不了。 理智和矜持是什么,她大脑裡沒有這两样东西。 因为,是他,是老大,是白纪然,是他的手。 一想到這些,她头皮便有些发麻。 怪只怪,她留给他的那個位置,比灵魂更加清越。 她轻咬一下唇,闭上了眼睛,修长的颈朝后仰去,颈线全部绷直,是一道优雅而勾人的弧度,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并不自知。 似乎并沒有多久。 来自头顶的桎梏忽然松了,推到肩膀的卫衣也随之被轻轻拉下,触到皮肤上时,竟有些微凉。 或许,是她身体温度過烫。 她蓦地睁开眼,口中還在轻轻地低喘着,胸腔随着每一次呼吸的频率,微微起伏。 白纪然停在她身体正上方,沒有离开。 他看着她的眼睛,似乎看了很久。 见她终于睁开,轻轻一笑,带了些痞气,微乱的额发耷拢過了眉眼,看不清情绪。 她眼底已经生出一层潮雾,眼神迷离而动情,湿漉漉地看着他。 “這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