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兮風皺眉,“王妃也傷了?”
長留一臉擔憂,“嗯,我看到王妃手腕上也有傷,幾道紅紅的印子,像是給勒出來的。”
“你看清楚了。”
說話間兮風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被長留的胸口吸引。
長留捂着胸口連連點頭,“王妃沒出門,但是王爺出來的時候王妃開窗往外頭扔東西了,還讓王爺拿上他的東西滾,我那會兒就在窗下邊坐着,看得清清楚楚。”
兮風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叩着膝頭問:“王爺什麼反應?”
說到這個長留也有點莫名。
他撓了撓頭,“王爺好像挺高興的,可以說是神清氣爽,我原本準備去撿可是王爺不許我碰,自己撿了東西王妃扔出來的東西就走了。”
“什麼東西?”
“嗯……”長留回憶着,“是根紅繩子。”
兮風皺着眉想了想,還沒想明白,院門口響起一陣腳步聲。
長留把烏龜搬到沈妤的院子裏,因爲這裏暖和,小烏龜有的時候會動,兮風來了長留噓他,
兩人同時起身,齊聲喊王爺。
謝停舟目不斜視走過來,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問:“王妃出來過嗎?”
長留:“沒有?”
“用過飯沒有?”
“丫鬟姐姐按王爺的吩咐送進去了,喫沒喫不知道。”
謝停舟微微頷首,擡手推門前隨意往兩人身上掃了一眼。
這一掃動作就頓在那裏,表情比之前兮風要淡定幾分,不像吃了屎,倒像是吃了毒蘑菇。
謝停舟嘴角抽了兩下,下巴朝長留胸口一指,看的卻是兮風,“這什麼?”
“他的烏龜。”兮風一本正經。
謝停舟伸出手,長留手擡了一點就放下去,想捂胸口沒敢捂,縮着肩膀任王爺屈指在他胸口敲了兩下。
叩叩兩聲。
隔着布料聲兒還挺脆,也挺硬。
兮風差點沒笑出聲,長留已經心疼死了,有點沒後悔把小烏龜放在屁股的位置,這樣無論如何王爺也不可能來敲。
像是確認了兮風的說法,謝停舟點了點頭,擡手推開門。
長留感覺自己可能做了錯事,因爲胸口暖着的這兩隻烏龜,但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總之先把烏龜拿出來再說,只能先委屈委屈它們了。
他的手剛伸進衣服裏,謝停舟在房中回身關門,目光落在長留身上,眉稍一挑,忽然起了個念頭。
“等等。”
長留:“啊?”
謝停舟朝屏風隔着的裏間看了一眼,道:“在這等着,什麼也別動。”
房門關上,長留憂心忡忡地看向兮風,“風哥,怎麼辦啊?王爺是不是要秋後算賬。”
兮風懶得理他,找了根柱子靠着,覺得這事到這裏應該還沒完,等着一會兒看熱鬧。
房中燒了地龍,暖意給窗棱附上了水氣。
謝停舟進門掃了一眼,見桌上的飯菜動過,心裏放了心,喫過東西就行。
沈妤伏在枕頭上,身上穿了中衣,人已經醒了,聽見謝停舟進來翻了個身面對着牆不想搭理他。
謝停舟脫掉了大氅,房中仍有些潮熱,又解開了領口,走過去站在牀前,俯身伸手剛摸上沈妤的臉,被子就被她一下拽了上去,蒙緊了腦袋。
昨夜把人用紅繩捆了,欺負得盡了興,今日要哄起來不容易。
早上起來咬了他的手腕,又喊他滾,到這會兒還不願搭理他。
謝停舟笑了笑,輕輕拽被子,“阿妤。”
“阿妤……”
沈妤不爲所動。
謝停舟俯身過去,從身後抱着她,貼着被子問:“怎麼纔不生氣?”
沈妤不想理他,謝停舟摸準她的脾氣,溫聲道:“今日是除夕,要不賬明日再算?”
沈妤一下拽下了被子,臉被捂得潮紅,有些像昨日夜裏的時候。
謝停舟那點慾望又攢着勁往上竄,伸手去摸她被一巴掌拍開。
“你說吵架不隔夜,要隔年是吧?”沈妤瞪着他。
“我們沒吵架。”謝停舟糾正,“是我做錯了事在認錯。”
“你就是這麼認錯的?”
謝停舟朝她伸出雙手,“要不,換你綁我。”
沈妤冷哼了一聲,轉過身又不想搭理他了。
謝停舟有備而來,想起外面還有個的活寶。
“打個賭如何?要是能讓你一盞茶內笑出來,這事就過了。”
一聽打賭,沈妤那點好勝心又上來了,“你要是輸了怎麼辦?”
“任憑你處置。”
沈妤坐起身,“好,你要是輸了,三個月不準進臥房。”
賭注是狠了點,但謝停舟有足夠的信心,拿了衣裳來給她穿上。
所以當長留一頭霧水地被喊進屋,然後坐在椅中的王妃對着他噴出一口茶時,長留更加茫然。
“我,我怎麼了?”
緊接着沈妤轉頭看向謝停舟,“你爲了逗我開心故意把他弄成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樣?”
長留身中一箭,感覺受到了莫大的傷害,縮着脖子道:“我,我哪裏男不男女不女了?”
沒人回答他這個問題,因爲謝停舟有點無助。
沒笑,怎麼會沒笑?
“不是我。”他說:“他自己弄的。”
沈妤再次看向長留,這次沒忍住,笑出了聲,只是一盞茶時間已過,輸贏已成定局。
大意了,早知道就把一盞茶的時間換成一柱香。
然後當日夜裏,用過年夜飯,又等兩個孩子睡了以後沈妤回到院中,就見臥房已上了鎖。
謝停舟悠哉悠哉跟在她身後,垂下的指節上還掛着一個鑰匙,氣定神閒道:“臥房地龍壞了,我讓人換了個房間。”
放屁!年夜飯之前還是好好的,這人就是故意的。
謝停舟攬了她的腰,哄着她把人往另一間屋裏領,邊在她耳邊低聲說:“這是我們一起過的第四個除夕,我想陪你長長久久,一起過六十、七十、八十個除夕,再也不會錯過。”
就因那一句,沈妤的心一下就軟了。
第一年她給他煮了一碗麪,第二年被戰事耽擱,沒能一起過除夕,第三年她懷了身孕,第四年已經從一家兩口變成了四口,他們已經一起度過了四個寒冷的冬日。
她被他推進了臥房,房中果真燒着地龍,但窗戶半開着,對着湖泊的方向,緊接着煙花在湖泊的上方盛開。
謝停舟從身後擁着她,貼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朝念卿卿,歲歲怡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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