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全部到齐
“按理說,如果是割喉的话,受害者应该会发出惨叫之类的动静,但是现场的游客并沒有听见”新尚挠了挠头。
“我只是负责检查尸体和死因,对于這些并沒有很擅长哦。”长野摊了摊手。
“你不是和东方警官,裡子警官一起进入警视厅的嗎?为什么”
“拜托,裡子是刑侦高材生,同时也是警校蝉联三年的近身格斗第一名,东方邝加入的具体原因我不知道,但听武田老师說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的东西,至于我呢,”长野停在新尚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医科大学解刨系的,所以刑侦的确不是我专业范畴,无能为力。”
看着走远的长野,新尚有些尴尬地扣了抠鼻子,他四处张望着,眼睛瞟到了大门处警车后座正一脸懵圈的男人。
“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他带上总感觉会出事”他嘟囔了一句。
地下通道裡,野泽惊恐的擦拭着身上的血迹,随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這!這是什么!”他大声叫着。
“嘘!這除了是血還能是什么?你能不能别這么大惊小怪的,多摩可能還在這。
“啊??”野泽后知后觉的打了個寒颤,乖乖躲到了他的身后。
东方邝调整了一下状态,继续向前摸索,越是往前,空间越开阔,墙体的两边七零八落靠着一些残破的铁锹,看起来這條通道是靠人力挖出来的。
“看来這個通道应该是他自己挖出来的。”东方邝小声說。
“啊?你說這裡是多摩挖出来的嗎?”野泽回答。
“可能性很大。”
“這样啊”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东方邝突然看向他。
“嗯??你說什么?”野泽有些摸不清头脑。
“你刚刚的语气好像并沒有很惊讶的样子。”
“好吧,多摩之前跟我們說起過,他青年的时候因为家裡贫穷的缘故,所以曾经偷渡出国干過矿坑类的工作,后面回国结婚生子,所以他应该对這类事情不会太生疏。”野泽回答道。
“那为什么之前警局系统上沒有查到?”
“您這就不知道了吧,像我們這种工作,对于学历,技术和背景根本就沒什么要求,所以来干的都是些社会底层人,之前什么小事情沒有干過?不過那会儿警视厅的居民信息還不完善,所以查不到很正常啊,就像我之前還出国搞過赌呢”野泽說着对上了东方邝犀利的眼神。
“行我闭嘴,我闭嘴”
眼前的景象随着逐渐开阔变得明亮了起来,远处闪烁着微弱的火光,只见陈旧阴暗的石壁房间裡,墙壁上插着一盏十分老旧的煤油灯,看起来就像身处在一個矿洞内部。
“就是那個!”野泽伸手指向角落,东方邝向着那边望去,看见角落裡堆放着一些残缺的设施零件,“那些就是之前老一批旋转木马的机械零件。”
“我比较关心的是這個。”东方邝来到房间中央,眼前一個巨大的升降装置直直伸向了天花板,支架上的铁锈可以让人看出来這個东西年份并不短。
“這個是哦!這個好像是之前我們游乐场裡弹跳机的底座,不過我的印象裡它早就应该被丢掉了啊”野泽回答。
“什么机?”东方邝一脸问号。
“一看您就不经常来這种地方玩,不過也不怪您,弹跳机是我們很早之前的一個设施了,就是通過這個支架将设施调到一定的高度,然后进行上下来回的加速,转动,很刺激的!不過现在大部分游乐场裡都已经取消了。”野泽伸出手比划着。
“哦哦”东方邝假装很懂的样子点着头。
“不過要是多摩真的還在游乐场裡,为什么這裡沒有他的踪迹呢?”
“我也很疑惑,按理說事情发生的速度,他应该是還留在游乐场裡的”东方邝仔细的打量起房间来。
“用煤油灯,這样断电后也不会影响到自己的视野,煤矿工作留下的习惯,真聪明。”东方邝转身看着身后通道两边墙壁上用来放置东西的凹槽。
“我”野泽正想說些什么,突然感觉身后有什么动静,下意识地伸出手向后甩去,东方邝也急忙转過身。
“疼!好疼!”看清来者之后,东方邝放松了身体,转身继续调查起房间来,裡子正用右手死死压着野泽的手臂,关节不断发出咔咔声。
“我可以以袭警的罪名逮捕你哦。”她說道。
“警警官,我不知道是您啊!好疼!放开我吧!”野泽哆嗦着叫道。
“行了,别逗他了。”东方邝转头看向裡子,她這才松开了双手。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嗎?”
“多摩应该是在消失的一年裡自己偷偷在這裡挖了這個通道,可以连接厕所和旋转木马的下方,刚刚头顶的水声和滴落下来的血迹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
“沒错,我同意你的推测。”裡子点点头。
“上面怎么样?”东方邝向着来时的方向踱步。
“新尚正在保护现场,长野应该已经对尸体做了基本的分析,游乐场的电闸也马上就修复完成了。”裡子回答。
“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他選擇在這样明显的時間杀了什禁,然后又消失不见了。”东方邝看着她。
“我也一样。”裡子低下了眼睛,“按理說,如果是仇杀报复的话,在相关人员都受到惩罚之前,凶手是不会收手的,会不会是因为這样,所以他离开了呢?”
“我觉得不太像,你看,多摩肯定知道,這查,這裡肯定会暴露,那他的计划不就很难实施了嗎?而且他要报复的对象還有野泽,他正在我們身边”东方邝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的确。”裡子回答,随即猛地抬起了头,“等等,我觉得除了一起工作的同事之外,他更应该报复另一個人吧!”
“你是說树马?”东方邝恍然大悟地回答。
“完了!”裡子迅速转身向后跑去,东方邝几乎也在同一時間意识到了什么,跟上了她。
“你们!你们等等我啊!”野泽连滚带爬地奔跑起来。
新尚伸着懒腰从兜裡掏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一口后吐出了悠长的烟雾,這引起了身边警车后座男人的不适,对着他丢了一個白眼。
“我說,以前打仗都会善待俘虏,你抽烟不能给我一根嗎?”树马抱怨着。
“噗,你是真会找理由啊!之前不還說什么跟你沒关系嗎?现在知道自己是俘虏了啊?”新尚笑着将烟盒递了過去。
“這啥烟啊又劣质,又沒有雪茄的香味”树马小声說道。
“来来来,還给我,我马上去给你卖雪茄,然后配一杯红酒,再叫一份牛排怎么样?”新尚伸手去夺。
“算了算了!我将就”树马急忙护住手裡的烟,新尚叹了口气,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燃。
“呼~”树马深深地呼出,表情很是享受。
“怎么,不是嫌弃這個是劣质货色嗎?”新尚笑。
“跟雪茄比起来的确逊色了不少,不過人也要懂得及时行乐啊,现在條件有限,就不强求了。”树马也放下了姿态,笑着回答道。
“不過我說真的,你之前的行为真的是对游客的不负责任,发生了這些事故,你不会觉得良心過不去嗎?”新尚瞟了他一眼。
“你们是干警察的,我們的思想和做法你们肯定会觉得难以理解,不過我承认,的确在经营上面我沒有太大天分。”树马再次呼出一口烟,表情有些低落,“你以为我乐意管理這個游乐场嗎?我的父亲母亲从小就在外做生意,丢我一個人在家,我得到過最多的东西就是钱,用不完的钱。”
“拜托,你這說的是人话嗎?這是一件很让人羡慕的事情啊!”新尚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你懂什么啊?那种一张全家福都沒有,一顿团圆饭都沒吃過的感觉你能理解嗎?”树马白了他一眼。
“好像也是”
“之所以提出要管理游乐场,是因为我不想他们永远都觉得我是個花钱工具,一直用钱来交流,我想证明自己也是有可以做的事情!”
“然后以此来得到他们的更多的注意是嗎?”新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哥们,你是伦理剧看多了吧?别搞得這么悲情,說得好像你才是受害者,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呢?你是不是真的能管理好呢?”
“這些不重要。”树马有些不服气的回答道。
“所以你所理解的做出成绩,就是拒绝花费设施的保养维修费用,然后用所谓的优惠活动来盖過事故引发的负面影响对嗎?接着用你克扣下来的這些钱,在父母面前表现出一直在盈利的假象?”新尚步步紧逼的追问。
“做生意,只要赚到钱不就行了嗎?”树马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說实话,我的确对做生意完全不开窍,但是,”新尚将烟蒂丢到地上,一脚踩灭,“你這样的行为,只能向他们证明,你還是那個纨绔子弟,一個只会花钱的巨婴。”
“你!”树马還想反驳,但是不知道能够說什么,只能不断喘着粗气。
长长的過道裡,三人正朝着出口飞奔。
“我說,你们不会是把树马带過来了吧??”东方邝问道。
“真不是我們想的,是他自己說想来看看游乐场,說什么已经好久沒亲自来看看了”裡子有些内疚地回答。
“该死!现在倒真的是所有目标都到齐了!”东方邝大声骂着。
新尚站在警车前疲惫地扭动着脖子。
“好累”他嘟囔着,身后一個清洁人员装扮的男人撞到了他的肩膀,手中的扫帚滑落到地上,他急忙低头帮忙捡起。
“不好意思啊。”他尴尬的将扫帚递了過去。
“沒事。”男人微微躬身,接過扫帚后开始打扫警车周围的垃圾。
新尚再次掏出烟,叼着向旋转木马走去,但是沒出三步,他突然停在了原地,手中打火机的火苗静静燃着。
刚刚低头捡扫帚的时候,他看见男人的双手的手套手指处无力地耷拉着,就像沒有手指一样,也是同一时刻,腰间的对讲机猛地响起裡子的呼喊声。
“新尚!”
他猛地转头看向男人,在树马惊讶的目光中,男人手中的利刃直直向他袭去。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