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大結局二

作者:桑榆未晚
這……

  該怎麼辦。

  他真要把莫莉夫人給送出去嗎?

  好不容易到手的籌碼,怎麼能就這樣輕易的給出去。

  他拿起手機來想要報警。

  卻又想起來徐璟臨走前說的話。

  不要報警。

  徐璟這個人,走之前也不說清楚。

  就在顧硯白髮愁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打電話來的是……

  呂輕歌。

  他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有救了。

  ……

  呂輕歌這兩天心神不寧。

  希貝跟在她的身邊,好像是能看出來媽媽的心情不好,也不哭不鬧,就這麼安安靜靜的陪着她。

  呂傳從廚房走出來,端過一個果盤放在茶几上。

  “還是M國的事嗎?”

  呂輕歌點了點頭。

  呂傳:“徐教授還是沒消息嗎?”

  呂輕歌:“他沒有接我的電話。”

  呂傳嘆了一口氣。

  “其實,你哥哥的事也已經過去有十來年了,死的人已經死去了,現在我們活着的人,就要好好地活着了,”呂傳說,“倒是也無所謂報仇什麼的,就算是害死你哥哥的人死了,你哥哥也活不過來了。”

  呂輕歌的手臂收緊了。

  “可不一樣,害死我哥哥的,一個都別想逃!我一定要他們償命!”

  她說話的鼻腔有了哭音。

  她現在想起哥哥,心臟還是一抽一抽個的痛。

  痛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爲什麼哥哥那樣優秀那樣好的人,偏偏就要被害死呢。

  害死他的人都該死。

  坐在呂輕歌腿上的小希貝明顯感覺到了媽媽語氣的波動。

  她轉過頭來,睜着一雙大眼睛看向媽媽。

  “媽媽不哭。”

  呂鳳湘從房間內出來,呂傳遞了一個眼色給她。

  她走過來,“來,小希貝,跟姥姥去房間裏玩好嗎?”

  小希貝十分聽話的伸開手,叫呂鳳湘把她抱走了。

  客廳內,只留下了呂輕歌和呂傳父女兩人。

  呂傳:“輕歌,我一直沒跟你說過,其實,我在外面找輕恪的那幾年裏,我也想了很多,我把所有的時間,所有應該陪伴活着的人的時間,都用來找輕恪了,我是不是做錯了,然後我想通了,沒什麼對與錯,你永遠都會後悔沒有走過的那條路,覺得,如果當初選擇了另外一條路的話,是不是會更好,實際上呢,不會的,人都是有貪心的。”

  呂傳嘆了一口氣。

  “你能回來,我和你媽媽都已經不敢再貪心奢求了,只要你能好好的,孩子也能好好的,我們就知足了,各人都有各人的活法和命數,你不要非要去將你哥哥的事揹負到你自己的身上。”

  呂輕歌:“可是我想不通,我就想報仇,我咽不下那口氣。”

  “那如果這一次,徐璟替你去報仇,莫莉夫人死了,可徐璟卻也要搭上他自己的性命,一命換一命,你覺得值嗎?”

  呂輕歌搖了頭。

  “他不會有事!”

  “人總要學會放下的,”呂傳說,“閨女啊,你還年輕,你記住,壞人自有天收,惡人太猖狂,老天爺都不會看過眼的。”

  呂輕歌抿了抿脣。

  “我夢見過哥哥,哥哥跟我說了一句話,他就走了。”

  走的義無反顧,甚至都沒有跟她多說一句話,她都沒有來得及去抱一抱他。

  呂傳說:“時間太久了,他去投胎去了,都是在一念之間啊。”

  這一夜,呂輕歌抱着懷中熟睡的女兒,想了很久爸爸的話。

  呂傳是村子裏的第一個大專生,使他們村子的驕傲。

  爸爸總會在她迷茫的時候,告訴她和哥哥一些道理。

  小的時候,她和哥哥不懂。

  因爲太年輕,太幼稚,沒有經歷事,他們總會把爸爸的話當做耳旁風。

  爸爸那個時候也時常說。

  “沒關係啊,年輕,多喫兩次虧,多撞幾次牆,就懂了。”

  話教不會他們做人。

  可事情能教會他們。

  一次就夠了。

  呂輕歌拿出手機來,撥通了顧硯白的手機。

  顧硯白撲了過來。

  “輕歌!你拿個主意吧!老徐把自己當做魚餌去找安德烈要芯片,沒想到安德烈那個小子叛變那麼陰險倒是把老徐給扣下了,現在要我用莫莉夫人來換老徐,你說怎麼辦啊!”

  顧硯白雖然說內心煎熬的很,可是說出來的話,還是很有條理的,呂輕歌一下就聽明白了。

  “你不要慌張,慢慢說,一件一件告訴我,不要漏掉細節。”

  顧硯白聽了呂輕歌的話,這纔回憶着,將這些天兩人所做的這一切都告訴了呂輕歌。

  呂輕歌問:“徐璟走之前,讓你不要報警?”

  “是的,他說不要報警。”顧硯白說,“要不然我現在也不可能是一籌莫展啊!我這裏有徐璟進入到城堡的監控錄像,提供給警方,能搜城堡。”

  “那就聽他的,不要報警。”

  呂輕歌迅速的覆盤了一下顧硯白的話。

  “他應該是有自己的打算。”

  顧硯白:“?”

  怎麼經由呂輕歌這麼一說,他發現的確是這樣。

  好像在這期間,徐璟本就做好了一些準備。

  呂輕歌沉吟了半分鐘。

  “我看看明天這邊的案子能不能告一段落,如果能,我會馬上買機票去M國,如果安德烈再給你打電話,你就告訴他,我們用莫莉夫人去換徐璟。”

  ……

  呂輕歌第二天就去找了陸夙州。

  她的這個案子,陸夙州找了他的大學同學,剛好是負責這個案子的法官。

  那嫌疑人是自殺的證據確鑿,不用辯駁。

  只是呂輕歌私下動用私刑。

  可也念在嫌疑犯是縱火犯,犯下對呂輕歌父母的故意殺人罪,雖未遂,卻也造成了十分惡劣的社會影響。

  因此,法情之外是人情。

  最後,對呂輕歌給予批評教育後,無罪釋放。

  走出法院之後,呂輕歌看向陸夙州:“謝謝你了,陸哥,這件事要是沒你,還真不會這樣順利。”

  陸夙州笑了笑,“就算沒有我,結果還是一樣的。”

  他看了一眼呂輕歌身後的行李箱。

  “你這是準備直接去M國嗎?”

  呂輕歌點了點頭。

  “是的,我已經買好了機票了。”

  陸夙州:“你還真的是爭取每一分每一秒,來吧,上車,我送你去機場。”

  他發動車子。

  “你就沒想,如果今天法院這邊,萬一是有點什麼事情,或者是推遲了的話,你要怎麼辦?”

  呂輕歌昨天晚上就提前買好了機票。

  她說:“行李箱都拉着了,成和不成,我就都要試一試了,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去M國找徐璟。”

  陸夙州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呂輕歌。

  他忽然想起來在呂輕歌大學那個時候第一次見她。

  那個時候,她真的是青澀有稚嫩,眼神裏,永遠都是有些怯懦在的。

  可是現在,在他面前的,是一個自信又有主心骨的女人。

  事情真的是能夠讓人成長和歷練。

  可經歷的這些事情,也太讓人心痛了。

  他寧願讓她不必成長,也不要去經歷那些。

  機場到了。

  陸夙州幫呂輕歌從後備箱將小行李箱取出來。

  呂輕歌笑着跟陸夙州招手。

  “拜拜陸哥!你回去開車慢點!”

  陸夙州點了點頭:“一路順風。”

  他目送着呂輕歌離開。

  此時,他的目光,已經再不似以前帶有別樣的感情了。

  他現在看呂輕歌,真的好像就是在看朋友,在看自己的妹妹。

  他沒有立即離開,擡頭仰望天空。

  飛機劃過,在天空中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跡。

  他真的是釋然了。

  她坐飛機是奔向屬於她的幸福。

  他也應該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了。

  ……

  顧硯白提前一個小時就到達飛機場等人了。

  他見到呂輕歌的時候,簡直是跟看到親人了一樣,隔着有十米遠就要加速跑過來給她一個擁抱。

  呂輕歌比了一個手勢。

  “心意領了。”

  顧硯白身後,陳婉淳過來幫呂輕歌拉了行李箱。

  “走吧,我們上車再說吧。”

  顧硯白開車,先把自己的想法跟呂輕歌說了一遍。

  “要我說,先不換,要是真換了,徐璟出來要罵人的,我們費了老鼻子勁兒了,才把那個老毒婦給抓住了,現在具平白無故的給還回去,還毫髮無損……”

  呂輕歌:“毫髮無損?”

  顧硯白:“也不是吧,反正是也讓她吃了點苦頭。”

  呂輕歌:“莫莉夫人可不是那種不能喫苦頭的人。”

  顧硯白:“那自然不是一般的苦頭了,這是對人下藥。”

  呂輕歌在碼頭那滿是魚腥味的貨輪船艙內,見到了莫莉夫人。

  這個船艙除了味道十分刺鼻之外,就連關着莫莉夫人的房間,也是和當初呂輕歌在徐家的貨輪上見到的那些又低有矮的方格如出一轍。

  顧硯白:“按照從blood拿出來的圖紙,一比一復刻的。”

  呂輕歌:“你們磋磨人也是有一套的。”

  關在格子裏……

  或者,用更加精確的詞語來形容。

  是關在籠子裏的莫莉夫人,緩緩的擡起了頭。

  此時的莫莉夫人,完全和以前光鮮亮麗的模樣不同。

  她身上的一羣已經被髒污徹底給瀰漫,看不出一點本來顏色。

  更甚至,渾身都散發着和這船艙如出一轍的惡臭腥味,頭髮好似是醃製的海帶一樣披散在肩頭。

  呂輕歌走過來,就站在門口,看向她。

  “莫莉夫人。”

  莫莉夫人擡起頭來,冷冷的看着她。

  “你來幹什麼?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

  呂輕歌:“不是,我只是來告訴你一聲,你兒子安德烈抓了徐璟,要求用你來換徐璟,一人換一人,我答應了。”

  莫莉夫人的眼神陡然就變了變。

  “你會答應?”

  “是的,我答應了,比起來徐璟,十個你的命,都抵不過他一個人,所以,我決定放你回去。”

  莫莉夫人眯起眼睛看向呂輕歌。

  呂輕歌和當初身爲斯黛拉在霍頓城堡中完全不同。

  斯黛拉當時身上的衣服,頭上的髮飾,身上的鞋子,都是絕對的名牌,華貴明豔。

  可是現在的呂輕歌,渾身上下並沒有一點能凸顯出來她身份的衣服和首飾。

  勉強只能說得上是漂亮乾淨得體。

  但身上的氣質,卻是完全不同了。

  她站在她的面前,就是這樣居高臨下的望着。

  呂輕歌說:“我會和安德烈約好見面的時間,在這之前,莫莉夫人,我會找人過來給你洗漱一下,換一件乾淨的衣服。”

  莫莉夫人:“我不……”

  “你不洗漱,不換乾淨的衣服,你現在出去,就會被當做流浪漢給送進收容所去,一條街十米開外都不會有人願意接近你。”呂輕歌說,“你還不麼?”

  這一次,莫莉夫人沒有再說一個字了。

  出來後,顧硯白就朝着呂輕歌豎了一個大拇指。

  “你是真牛,以後小輕歌,你是我姐。”

  他這兩天幾乎都搞不定這個莫莉夫人了,跟這種瘋女人共處一室,簡直就是要了他的老命,可又不敢放她一個人呆着,生怕是她跑出去。

  現在呂輕歌兩句話就踩中了莫莉夫人的痛點。

  他倒是忘了。

  這個莫莉夫人,絕對是愛惜臉面勝過一切的。

  這種形容,她根本就不可能自己偷跑的。

  呂輕歌出來後,說:“我要先提前去一趟城堡。”

  顧硯白:“你不是吧?徐璟見了莫莉夫人之後去了,結果沒回來,你現在也要去?”

  這倆人還真的是什麼想法都能想到一起去。

  呂輕歌說:“這一次放心,我會回來。”

  顧硯白:“我陪你一起去吧。”

  呂輕歌:“貨輪這裏不能少人,你必須要守着。”

  陳婉淳走了過來:“我陪着你,輕歌。”

  顧硯白:“你倆……這買一送一還不行,還附帶送一嗎?陳大小姐,我真覺得你還是別去了。”

  陳婉淳帶上墨鏡。

  “我怎麼不能去,我去保護輕歌。”

  顧硯白剛想要說什麼,呂輕歌打斷了他。

  “淳淳和我一起去吧。”

  ……

  霍頓城堡內。

  徐璟已經被關了24個小時了。

  在這一天中,安德烈叫人每一秒都看着監控,不能有分毫差錯。

  徐璟在昏睡中醒來後,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

  就連房門都沒有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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