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认账
杨旭晨尝试了几次，终究沒能成功拆开整支枪。他抹了一把汗，說：“好精密的技术，好巧妙的设计，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将拆下来的零件重新装回去，试着扣动扳机，却毫无反应，整支步枪就像一件死物。他又尝试了一次，還是沒有反应，皱着眉头拿起电话：“請那個女孩子過来！”
不一会儿，莫莉神情忐忑的被带了进来。杨旭晨和气的让她坐在自己对面，问了几個跟這场斗殴事件有关的問題，等她一一回答之后，话锋一转，指着那支步枪问：“這是你的枪嗎？”
莫莉說：“是的。”
杨旭晨问：“你知道非法持有枪支是非常严重的嗎？這枪你是从哪裡买来的？”
莫莉說：“我自己做的。”
跟侄子一样，听到這個回答，杨旭晨也险些仆倒：“自······自己做的！？”
莫莉說：“是的，我花了三年時間自己做的，作防身之用。”
杨旭晨问：“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你自己做的？”
莫莉不說话，拿過枪再要来几件简单的工具，当着杨旭晨叔侄的面三下五落二将這支复杂无比的步枪分解成了零件状态，再在不到一分钟之内重新组装起来恢复原状，做完這些，她将枪和工具推到杨旭晨面前，說：“如果谁能做到我刚才所做的事情，那我承认這支枪不是我做的。”
這個似乎沒必要试了，杨旭晨本身就是半個枪械专家，连他都束手无策，其他人就更不用提了。警察局长眸中精芒毕露：“你是从哪裡学到自己制造枪械的？這是违法的你知道嗎？”
莫莉指了指杨玮：“我非常喜歡科幻和电影，這一点我的同学可以证明。”
杨玮用力点头，表示她說的是真话。
杨旭晨：“然后呢？這跟你自己制造枪械有什么关系？”
莫莉：“我对书和电影裡那些科幻色彩极浓的东西很感兴趣，总是忍不住想按照书裡描述的样子将它制造出来，這支电磁步枪就是這样来的。我不认为自己做一件玩具是犯法的。”
杨旭晨再次仆倒：“玩······玩具！？”
莫莉：“对，它就是一件看上去很酷，其实除了吓吓人之外沒有任何用处的玩具。”
杨玮简直忍不住要为莫莉的口才鼓掌喝彩了。
杨旭晨冷笑：“它一枪就把二十五厘米厚的混凝土地面打穿，强大的动能将半径五十厘米以内的混凝土震得粉碎，就算是轻型坦克挨上一枪也得被打個前穿后透，你居然說它是玩具？那你的玩具也太吓人了一点！”
莫莉神情平静：“那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干的。”
杨旭晨重复：“不是你干的？”
莫莉說：“我把它拿出来只是想吓吓那些混混，沒想到路面突然炸裂了。不信你可以去问那些混混，他们有沒有见過我开枪。”
杨玮這次真的要喝彩了。那帮只会惹事生非混吃等死的家伙估计连什么是电磁武器都不知道，要不是這一枪威力太過惊人，估计就算莫莉一枪将他们毙了他们也不知道是死在谁的手裡。电磁炮之类的武器除了初速极快杀伤力强大之外，還有一個优点就是发射隐蔽，沒有冲击波，沒有火焰，沒有硝烟，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的工具。谁也不敢肯定那一枪到底是不是她开的，如果她死不承认，而警察局又不能像她那样开上一枪，那么，她說這是玩具這就是玩具，不是也得是。
杨旭晨从电脑裡调出路面受损的图片：“那這個你怎么解释？”
莫莉說：“也许是一颗密度极高速度极快的细小陨石碎片无巧不巧的落在那裡造成的，也许是一颗不知道从哪裡飞来的钢珠打的，谁知道呢？要知道从高空扔一枚银币都能打穿下面的人的头颅，只要动能足够，打烂路面也不足为奇————我沒有這個本事。”
杨旭晨說：“你比谁都要清楚，這不是玩具，這是杀伤力极为可怕的武器！”
莫莉问：“你能证明它具备杀伤力嗎？”
一句话将杨旭晨噎得直翻白眼。這玩意不管他怎么捣弄，始终毫无反应，搞不好连玩具枪都不如呢！玩具枪好歹還能打出塑料做成的小子弹，它却是任你打到手软也沒有任何反应的。他咬咬牙，又抄起了电话，拨通一個保密号码。警察局长的犟脾气犯了，非要搞個水落石出不可。
莫莉神情冷漠，仿佛這一切都跟自己毫无关系。
警员继续修理着被拘留的混混们，哀叫声隔着十万八千裡都听得到，不难想像那帮家伙被修理得有多惨。
两個小时之后，一架军用直升机在警察局大楼阳台降落，走下一位白发苍苍却目光犀利的穿着军装的老人。他在一名女警花的带领下来到局长办公室，一进门就被桌面上那支步枪给吸引了，连招呼都不打就拿起来细细研究，甚至娴熟的分解它，从他熟极而流的动作不难看出，他是一位枪械专家。
杨旭晨配合着枪械专家的工作，還拿出现场搜集到的证据和数据给他作参考。
半晌，枪械专家沉思着将枪重新组装起来，枪托顶在肩胛上，目光与准星成一线，眯起一只眼睛瞄了瞄，扣动扳机————杨旭晨和杨玮心脏都突地一跳。
可惜，步枪仍是毫无反应。
枪械专家叹了口气，将步枪放回桌面，說：“非常巧妙的设计，甚至充满天马行空的想像力，已经无限接近科幻电影裡的电磁步枪了······但是很可惜，它只能是一件玩具。”
杨旭晨一愣：“玩具？”
枪械专家說：“是的，玩具。想要将弹丸发射出去，像你们說的那样击碎二十五厘米厚的混凝土层，至少需要一兆焦耳的能量，能瞬间释放出如此强大的电流而体积又小到可以装到一4支步枪上面的电池贩贩贩恕我直言，至少在五十年内都搞不出来，沒有能量，它只能是一件逼真的玩具。”
杨玮长长的松了一口大气。
杨旭晨叫：“那······现场被击穿的地面······”
枪械专家說：“也许是超自然现象吧，很多东西是沒有办法解释的。虽然是一件沒有实用价值的玩具，但是這個女孩子勇于尝试的精神仍然是值得鼓励的。”用慈祥的目光看着莫莉，“孩子，继续努力，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你真的可以设计出能投入到实战中的电磁步枪呢！”
莫莉点了点头，仍然是冷漠的样子，仿佛对這一切都漠不关心。
枪械专家都发话了，杨旭晨再怎么郁闷也不能再为难人家，只好把這件玩具還给莫莉，让她和杨玮回去。等這两個熊孩子走了之后，他才发现枪械专家的面色非常古怪，有激动，有困惑，有苦恼，变化之快，堪比变色龙。他关上门，低声问：“刘工，你跟我說实话：那真的是一件玩具嗎？”
刘工苦笑：“如果那是玩具，那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就都叫玩具了。”
杨旭晨目光一闪：“你是說————”
刘工說：“传說中的电磁步枪，真家伙，如假包换。老实說，我都被吓到了，我做梦也想不到一件只存在于科幻电影裡的武器竟然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而制造它的竟然是一個女孩子！”
杨旭晨眯起了眼睛：“那你为什么說它是一件玩具？”
刘工說：“這支枪真正的核心技术不是枪，而是电池，体积仅相当于一发20毫米机炮炮弹的弹壳却可以提供几兆焦耳的强大能量的电池。很显然，這枚电池事先被拆了下来并且被藏了起来，沒有了电池，它就是一件玩具。”
杨旭晨的眼皮再次狂跳。几兆焦耳的能量是什么概念？一兆焦耳就足以推动一辆一吨重的小汽车以一百六十公裡的速度狂飙————至于這辆汽车会不会散架，就不得而知了。体积仅相当于一发小口径机炮炮弹弹壳的电池竟然可以提供几兆焦耳的能量，想想都不寒而栗！如果刘工沒有跟他开玩笑，那么，這种技术已经将全世界甩开了至少五十年！這样的技术居然掌握在一個十六岁的女生手上，這······今天是愚人节是吧！玩笑开得也太大了一点他喃喃說：“不可能啊，我們仔细检查過那個女孩子的书包了，根本就沒有发现什么电池！”
刘工說：“這样的电池肯定跟其它电池大不一样的，有见過实物，就算将它摆在你的面前，你也不知道這是一枚电池，更不知道应该怎么用！那個女孩子真是天才啊，竟然掌握了如此尖端的技术，如果能为国家所用，那绝对是国家之福，民族之福。”
话都說到這個地步了，现在還不知道该怎么做的话，杨旭晨這個局长就白当了，他两眼冒出绿光，再一次抄起了电话：“抽调精干警员，给我盯紧那個女孩子······对，便衣，绝对不能让她发现！”想了想，又拨了一個号码：“小王嗎？调查到此结束，尽快将一切复原，所有知＂ｑｉｎｇｒｅｎ＂必须管住自己的嘴巴，就当一切都沒有发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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