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小黑屋 作者:未知 我听的一阵紧张,我本来怀疑她是娶了個鬼老婆,担惊受怕的,可是這买個老婆,這也不能放心啊,我就道:虎子,這他娘可是违法的!现在還不比以前,你难道能天天看着她?跑了咋办?报警了咋办? 他喝了一大口茶,咧嘴干净的笑了笑道:沒事儿,這姑娘是個苦命人,她也不算是被拐卖,就是家裡在山区,比我還穷,老爹去城裡打工,钱沒赚到,染上個赌博的毛病,欠了人家高利贷拿她抵债了。 我說你得了吧!你确定沒被骗?现在什么年代了,還会有這种事儿? 虎子道:真的,被抵债之后她被那群杂碎给糟蹋了,還逼着她做不好的事儿,她瞅個空跑了出来,谁知道又被那個人贩子给骗了過来,她跟我說了,我要是不嫌弃她身子不干净,就安心跟我過。 虎子說完话之后,满屋子沉默无声,大叔一直怀疑虎子,现在解开了答案,他从口袋裡掏出钱,一把的零钱,往桌子上一拍,道:大侄子,沒啥,现在城裡世道乱的很,這姑娘只要心地好就成?大叔我都听說了,现在城裡想找黄花闺女,得去幼儿园了。這钱不多,权当贺礼了,后天你婚礼,叔我還来喝喜酒。 說完,他站起身道:三两,老哥,你们先留着,天黑了,我得先回去,不然家裡丫头婆娘惦记,后天我来喝喜酒,咱们也算有缘,醉他一场! 我們怎么拦他吃個晚饭都拦不住,虎子最后自来熟的叫道:叔,那后天来,带着婶子和大妹子啊! 晚上我們吃了饭,又喝了点小酒,东北的烧刀子太冲,我跟师父沒喝几杯就晕晕乎乎的了,被虎子好生嘲笑了一番,又喝了几杯,就差不多沒知觉了。 我再醒来,就是半夜了,摸出手机一看,两点半,借着手机的光,我看到我跟师父還有虎子,三個人都在他新婚的床上躺着,我因为之前喝多了菊花茶,憋尿,就推了下虎子道:厕所在哪呢? 他睡的正香,不耐烦道:院子裡,随便尿。 我被逗的一笑,轻声骂道:你小子還是這德性。翻身下床,东北的夜晚很冷,我披了個衣服,半拖着我的皮鞋,往院子裡走去。 出了屋门儿,我差点把我的一泡尿憋的倒流到嘴裡。 院子裡,還是那個穿着红棉袄的女人,正在迎空撒着纸钱! 像是天女在散花!! 不得不說,這样一個撒花的女人的背影,是如此的孤单的落寞,一身大红绸缎的棉袄,虽然是棉袄,也遮挡不住她妖娆的身姿,像是一個被世人遗弃的孩子。 可是,花不是花,是纸钱。 我在忽然看到的时候一屁股蹲在地上,這时候逞英雄什么的都是扯淡,我直接就大叫了一句:师父救命!! 裡屋的灯啪的一声亮了,我听到师父也叫了一声:怎么了?!并且脚步声就传了過来,师父手上還提了一個凳子,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我指着院子裡语无伦次的大叫道:你们看那個女人!!! 本来院子开了一盏小灯,這时候依旧闪了昏暗的光,可是院子裡再次空空如也,纸钱,女人,全部都不见了。 虎子问道:小三两,哪裡有女人,你個狗日的想娘们儿想疯了吧你? 我紧张的要死,并且這时候這個女人忽然的不见让我焦急万分,搞的我他娘的跟一神经病似的?我一再說我看到了,但是在哪裡呢? 我骂道:放你大爷的屁!這女人老子下午在你院子裡就看到過! 虎子乐了,道:得了,我估计你一猛的来這边,水土不服,你想啊,我虎子家裡要是有個娘们儿,我管她是人是鬼,早就上了,還轮的到你?真有個娘们儿我至于花钱去买一個? 师父哼了一声,道:别吵!我相信小三两是真看到了,虎子,你跟他也认识這么久了,你感觉他是個神经病?還是会开這种玩笑的人? 虎子被我师父的忽然变脸整的有点失措,道:都不是。 师父道:那就对了,他沒看到东西会乱叫?虎子,你实话告诉我,你院子裡有脏东西的事儿,你真不知道? 虎子道:真不知道,我也真沒见過。我說你问這话啥意思?难道我他娘的有病在家裡养一只鬼玩儿? 前面忘记交代一点就是,虎子跟我师父,一直互相看不对眼,见面了就是斗嘴,不過也不是真的吵,就是类似欢喜冤家的那样,至于原因呢,更扯淡,无非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虎子說我师父是個江湖骗子,我师父更绝,直接一卦算上,說你小子活不過五十岁,你跪下来求我,我帮你打点一下,勉强能活到六十三。俩人当时就差点打起来,之后就成了這样,见面就斗。斗着斗着,也斗出了感情了,但是這斗嘴的毛病還是遗留了下来。 我眼见着他们俩要死掐起来,也顾不上郁闷了,拉住师父道:算了,可能真的是我眼花了?或者是說我前一段時間赶稿儿把自己逼的太紧了,休息休息就沒事儿了。 师父看了我一眼,又瞪了一眼虎子,哼道:事儿绝对沒這么简单! 這一夜,我們三個人就坐在沙发上,一根儿接一根儿的抽烟,谁都沒有半点睡意,虎子也沒有辩解什么,但是他的表情就是茫然,就是一切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我有无数個为什么想问,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六年了,第一次见面,如果我怀疑他太多太多,并且问了出来,那就是不信任他,质疑他,我的朋友不多,我不想失去。 更何况,那個红衣女人,除了我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看到過,這個时候,连我自己都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精神分裂。 第二天,虎子今天倒是沒有白天出门儿,而是在家裡陪着我跟师父,我不想提起作田晚上的话题让我們三個都陷入尴尬,就问道:虎子,你這结婚结的,怎么這么冷清? 他抽着烟不屑道:我爹娘死的早,我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再加上几十年前我們村出了那档子事儿,我還住在這裡,亲戚们都不往来了,他们看不起我,老子也看不起他们,结婚的事儿,除了你,就沒人知道。 我问道:那嫂子现在在哪?還不给见见? 他摆手道:别急,明天那個人贩子直接把她送到我這裡来,权当迎亲了,你跟师父老头,就是我的证婚人。 我哦了一声,不知道是该为作为唯一的宾客感到荣幸呢,還是为這件事儿感觉到疑惑。因为我印象中的虎子,虽然脾气执拗,但是并不难相处,在广州那边,他见啥人說啥话,混的比我开的多了,怎么可能跟亲戚闹的這么僵?况且真是吃村子裡百家饭长大的,那村裡邻居不算是他的恩人?结婚了,为何不請? 我們扯了点别的,虎子道:你们俩饿了吧,我去准备点早餐,你别這么看我,這么多年我要是不会做饭早饿死了,不過明天的一桌酒席我直接让别的村儿的饭店送,亏待不了你。 我說你差不多点,哥们儿跑這么远是来参加你的喜事儿的,不是来吃你的饭菜的,赶快给老子做饭去,前胸都贴后背了。 虎子一出屋进了厨房,我立马对师父道:這事儿您怎么看? 师父吊着根烟,眯着眼问我道:你說,虎子今天不出去忙,是为了陪我們,還是在家裡防着我們的? 我疑惑道:你這话是指的什么? 师父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的命硬的很,谁疯了我都不相信你会疯,你看到的东西,绝对是存在的,虎子家裡为什么会整出這么個东西,绝对是他小子沒干好事儿。 我道:师父,就咱俩人,你就别卖关子了,有啥话明說。 我师父掐灭烟头,道:听了你心裡别难受,毕竟這世道什么人都有,我估计就在虎子家的院子裡,十有八九有东西,那個穿着红衣服的女孩子,年代不会久,你不是說了,她衣服蛮时髦的?阴魂不散,不是有大牵挂就是有大怨念。 說到這裡,他伸出头看了一下,确定虎子沒有出厨房,他对着我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势,声音压的极低道:有可能,這個被杀的女孩儿,尸骨就埋在院子裡! 我几乎被吓的发抖,哆嗦着道:你意思是虎子杀了那個红棉袄的姑娘,埋在了自己院子裡,所以我才会屡次看到那個姑娘? 师父黑着脸,点点头,道:其实我昨天晚上就怀疑是這样,之所以沒敢去院子裡查看,我是怕他狗急跳墙,他身材高大的,我們俩不是对手。真一不做二不休的把我們俩害了,找谁說理去? 我听了更害怕了,這他娘的算是什么事儿?难道现在在厨房给我們做早饭的人,我认识這么多年的兄弟,是個杀人犯? 我就道:那這姑娘为什么偏偏一直让我看到呢,這算不算缠着我? 师父轻笑了一下,道:我說過,你是赤子之心,心善,這姑娘两次显形让你看到,是信的過你,想让你给他伸冤。 我听了心裡又是得意又是害怕又是纠结,這一切要是真的,我他娘的该怎么办?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参加完婚礼走人?這样的话這姑娘会不会怨恨上我?還是大义灭亲报警抓了虎子? 我忽然发现,两個,我都做不到。坐视不管或者虎子被枪毙,這都不是我喜歡的结局。 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