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风雨欲来 作者:未知 躺在床上,思前想后,总是感觉心裡不踏实,赵大奎的那個背后老板,带给我的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明天开始就汇合了,接下来的合作也就算是开始了,可是這事儿我還诶搞清楚呢,虽然明知道现在太晚母亲已经休息,我還是不得不打给她,我身边可以称为顶级智囊的,也只有睿智的她。 母亲在听了我說的之后,陷入了沉默,半晌道:他就只說了這些?沒有說其他的? 我說是的啊,而且這两句也太天马行空了,我根本就琢磨不出来,我老爹找的是不是长生不老药,跟我能不能和他好好合作有什么关系。 老娘說道:他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有两方面的。 我的兴趣一下就被勾了起来,急切道:這话怎么說? 我老娘笑道:其实很简单,你想,为什么他会說,赵建国找的不是长生不老药?我們也沒說赵叔叔他们就是去找长生不老药了不是? 他偏偏這么說,无非就是从侧面去告诉你,建国的寻求长生去了,但是不是找到的长生不死的神药,可以是一种长生的方法,或者是其他的事情,但是一定跟长生有关。我這样說,你可能脑子转不過来,這样吧,我给你打個比方。 假如走在大街上,忽然有一個人跑過来告诉你,你不是刘德华。 你肯定想你丫神经病吧,老子什么时候說我是刘德华了? 可是换個角度来想,他为什么会突然冲過来对你說這么一句话呢?就是因为他感觉你像刘德华,但是却知道你不是。 我本来听的就迷糊,可是她這一個举例却让我琢磨出了七八分,就问道:你的意思是說,赵大奎幕后的老板,忽然跳出来說,你老爹找的不是长生不老药,意思就是告诉,我知道你老爹是在追求长生,但是不是药? 母亲道:沒猜错的话,应该是這样,但是人心多难揣摩的东西,谁都不能肯定不是? 我听了這個明白了那么一点,就道:就算是這样,赵大奎的老板就是這個意思,可是這句话跟,我可以敞开心扉跟他合作有什么关系? 我老娘沉思了一会儿,說道:其实說白了,他的第一句话算是废话,只是为第二句成为一個因果。 他的话很明显,也很肯定的告诉你,建国找的不是长生不老药。 长生不老药是什么?吃了能长生,就连神话传說裡,嫦娥都是偷吃了后羿的神药才成仙。为什么叫偷吃呢?因为后羿不准她吃,好吧,我承认我啰嗦了,但是我是怕以你250的脑袋,想不明白。 为什么后羿不准自己的媳妇儿吃呢?因为长生不老药太少了,独此一颗,媳妇儿吃了自己就沒了不是? 现在你想明白了吧? 长生不老药具有不可复制性,吃了就沒了。 但是长生不老的方法呢?那就多了,只要掌握了方法,基本上可以量产长生不老了。 所以他的第二句话很明显,就是告诉你,建国找的不是长生不老药,而是长生不老的方法,意思就是告诉你——你们不用跟防狼一样防着我,敞开心扉跟我合作吧,到时候大家拿到了方法,一起长生,岂不美哉? 听完老娘的推测,醍醐灌顶的感觉,過会儿我們說了一些题外话,這裡就不累赘了,直到挂了电话,我都有点羞愧,有那么一点点的疑惑。 为什么這年头的女人,都這么聪明呢?這让哥们儿一個堂堂七尺男儿,动不动就向女人求助,情何以堪? 事情就是這么简单,真的,想明白了就是這么简单,可是为什么有些人偏偏的喜歡绕了一個大弯去让别人猜呢?好像不說的隐晦一点,就显现不出来自己水平一样。 而且正如赵大奎所說的,我哪裡值得他的老板如此特别看重了?而且告诉我這個,我就算是敞开心扉跟他合作,我能力也有限,朱开华身手是不错,可是要找一個差不多的人对于那個手眼通天的人来說,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 为什么就這么想要我合作呢?我能帮他什么? 忽然,我一拍脑袋,暗道:哎呦我去! 這個人的這些话,其实不是說给我听的!更沒奢求我能听懂,而是想通過我的口,来转告给我的父亲,或者二哥! 他真正想要得到倾心帮助的,是他们的才对。我只是一個传话筒。 想通了這点,我又不服起来,难道哥们儿就只能当一個传话筒?带着這個纠结的心情,沉沉的睡去,等到一觉醒来,赵大奎的车队已经来了。 他像是一個主人一样的招呼人吃饭,這时候远远的看他,才感觉,其实赵大奎也不容易,在赵家屯子那個地方,从小死了爹,還能跟我大哥叫板,這也是需要实力的,更何况,大哥的背后還有深沉的二哥,還有潇洒的我。 我以前很讨厌他,可是现在看到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舞台,又有点欣慰,并无半点怨恨,又或许說,我一直都在为他老爹,跟我父亲一起倒斗儿才出事儿感到愧疚。 当然,他能在赵家屯子裡混出名堂,又何尝不是我老娘心怀愧疚? 吃完饭,两队人马整装出发,车子缓缓的开进了骊山方向,却婉转绕进了山路十八弯的小道,开始时候還有路,到后来,基本上就是土路,小路,路况相当的差,赵大奎的车是领头车,时不时的,他還会下车看一下地圖,然后继续前行。 等到最后,他直接停下车,跑過来招呼我們道:几位,前面沒路了。 等我們下车以后,却发现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四周一片的荒芜,前面有一片树林,但是却不是景色优美的那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地上一股子腐朽的气息,就是那张草,堆积在一起腐烂发臭的味道,地面上扑了厚厚的一层烂草,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像是踩着一坨坨的大便,令人全身不舒服。所谓落叶归根,因为有了這些烂草,所以新生的草又长的极其茂盛,远远的看去,像是飘荡的芦苇。 這时候已经实在五路可走,事实上,在前面的很长一段距离上,我們已经沒路了,走的是這裡牧民放牧牲口踩出的小路,一直到现在的彻底连小路都沒有,說明,我們已经走到了一個平日裡了无人烟的地方。 赵大奎拿了地圖,看了半天,就指挥我們道:现在舍弃了车子,我們必须赶過前面的那個树林,然后安营扎寨。 這时候,我們的队伍可以明显的分为三拨,赵大奎的部分,一行人全是运动服,一看就是提前准备好的要进行探险的装备,郑碧山师徒四人,穿的是休闲装,倒是像是出来踏青的游客,而我跟老朱,包括龅牙四他们三個,则是穿的那种墨绿色的迷彩装,显得格外扎眼,现在赵大奎拿着地圖看,我就凑上去道:這地圖就是指向真正的秦皇陵的? 赵大奎点点头,合上地圖,问道:有事儿? 我讪讪一笑道:沒啥事儿,這地圖准不准?荒郊野岭的,别误导了我們才好,而且啊,你這地圖,有沒有复印的?也让哥们儿看看呗? 赵大奎撇了我一眼,沒吭声,却是看着那個树林,略有所思。最后才道:今天晚上,再给你看,跟你的朋友提個醒,這树林裡不太平,平时连最有经验的药农,都不敢进這片林子。 我不假思索的道:赵大奎,你别跟我扯有的沒的,地面上的东西,有什么可怕的?秦始皇陵裡面到底会发生什么,小爷心裡比你更清楚,你现在得告诉我的是,這裡到底是哪?你手裡的地圖又是哪裡来的? 赵大奎在這次出发之后,整個人身上似乎都很平静,沒有了以往的戾气,整個人都沉稳了起来,就像我前面說的那样,有一类人,忽然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天空,那份自信,像是隐忍而发的一头狼,让人捉摸不透。 他平静的道:你爱信不信。但是前面的树林,我們今天天黑之前,一定得穿過去,不然只能等明天再去過。晚上绝对不能待在裡面過夜。 說完,他不理我,招呼自己的人,从后备箱裡背上装备就朝着树林走了過去。他的人当然紧跟而上,我跟郑碧山他们对视了一眼,他耸耸肩,表示沒办法,现在形势惹人急,我們不紧跟着他们也沒办法。就也拿上装备,远远的跟上。 踩着地上的烂草,闻着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更让人思念城市的干净舒爽,我看着前面的树林,问走在我身边的朱开华道:你說,這树林裡会有什么玩意儿?我看那赵大奎应该不是在虚张声势。地面上,也会有粽子? 老朱白了我一眼,道:真不知道你脑子裡到底装的是什么,你认为只有粽子凶险?我告诉你,在這人迹罕至的地方,危险不比地下少,别說毒蛇,野兽,狼群這些了,就說這些烂草地裡,這样的环境下生出来不知道的小虫,說不定看着是一只蚊子,咬你一口,你就沒命了。我說,既然我們已经跟着来了,你就不要再跟赵大奎怄气了。现在去跟他斗法,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 我点点头,心裡明白老朱的意思,還是那句话,形式如此,谁让人家知道的明显比我們多? 穿過草地,慢慢的走到树林裡,在现在這個时候,已经很少见這种规模的树林了,也只有在這种地方,才能见到几人环抱粗的大树,還有随处可见的我們认不出名字的野花野草。 赵大奎走几步,就拿匕首在树上划上一道。老朱看到了,笑道:看来這個赵大奎也是個不简单的人物,你看到了沒?他在书上刻记号,是怕我們在树林裡迷路。 我对此嗤之以鼻,却是最终沒有出声,我打心眼裡,也服气赵大奎最近沉稳的表现,确实有领导气势。 我們就這样沉声闷着头赶路,在這树林裡,别說粽子了,我他娘的甚至连只蚂蚁都沒看到,甚至连只鸟都沒有,我就纳闷了,本来還想着,手裡有枪,在這林子裡猎一只野兽尝尝自己亲手打的野味呢。 可是除了我,其他人都沉声的赶路,像是多认真一样。 不知道你有沒有過這种感觉。 一群人在做一件很无聊的事,你感觉很无聊的东张西望,可是却发现,周围的人像是很认真的样子。 你想找人說话,却发现不好意思去打扰别人。 可是你不說话吧,你真的很无聊。 你无聊的,就想,别人那么认真,到底此时此刻心裡再想什么呢? 你越想,你就越无聊,放佛那一刻,你与全世界格格不入,是一個无聊透顶的人。 這個人,就是现在的我。所以我就四周转着看,各种无聊各种蛋疼,树林裡的书多是大叔,参天蔽日,刚开始還好点,到了深处,只感觉白天黑夜颠倒,视线都模糊不清。 我打着手电乱晃,忽然就扫到一颗小树。光秃秃的。 错了,不是小树,是一棵枯死不知道多少年的树,奇怪的是,在這棵树的前面,還有一颗一样的光秃秃的差不多的小树。 再走几步,又来一棵,還是排成一排。 树,死還死成一排的? 我不由的走近一看,尼玛,這些不是树!是电线杆!相邻的两棵树之间,還有一根腐败的电线挂在那裡,像是蛛丝一般。 发现這個情况,我赶紧大声的叫他们過来看,连郑碧山都看了直挠头,這些树,是被看下来,当电线杆子用,也不知道多久了,整個树身都腐朽的不成样子。 而且是很突兀的就出现了,我們在刚进树林的时候,绝对沒有。 就是忽然出现了第一個,然后才发现了后面的一排。别人或许沒有注意,但是无聊的我绝对不会看错。 這個东西,虽然很普通,但是现在,却像是宝藏,因为在這個地方,发现了人活动的痕迹。我們心照不宣的,顺着电线杆子往前走,谁都想知道,這些电线,是通往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