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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迷乱

作者:未知
這女的一哭,我就感觉她是真的有問題,不自然就全神戒备了起来,能在阳光下的自由活动的女鬼,這不需要多說,肯定是道行高深。 這女的一哭,那個跟虎子在交谈的山羊胡不乐意了,直接過来一把推开师父,骂道:你這老头什么意思? 虎子也一脸气愤的看着我,问:三两,他這是存心让我大喜的日子不痛快? 我师父還是盯着那個女的道:装?继续装?你真以为我那天命都差点沒有了就沒看清楚你的脸?我现在就迷糊了,当时那只王八千方百计的引我去挖你的坟,今天你又费尽心机的想嫁给一個凡人?图什么? 那個女的哭的梨花带雨的,抬起头看着师父摇头道:大叔,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說完,她看向虎子,哭道:你若是嫌弃我不想要我就直說,何苦這样来羞辱我? 女人是男人最好的春药,這真不假,虎子一听這样,急的脸憋的通红,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姑娘,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沒說出第二個字儿,他只能转头对师父道:你够了! 我一看這情况,师父這老头是要犯了众怒了,赶紧上去打圆场,我拉着师父拼命的对他眨眼道:行了,可能是您老眼昏花了,有啥事儿咱以后說行不? 說完,我转身对那個哭泣的姑娘作揖道:嫂子,真对不住,我這师父年纪大了,小时候上厕所掉茅坑了,脑袋给熏的有点不好使,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之后,我伸出手,道:来,嫂子,握個手,小弟赵三两,跟虎子,六七年的铁哥们儿,那交情,杠杠的。 我刚才对师父眨眼的意思就是让我来,现在我伸出手来要跟這姑娘握手,她要是肯,那通過手是热的冷的判断一下她是人是鬼,要是不肯握,那肯定就是做贼心虚了,错了,是做鬼心虚。 這姑娘看了看我,缓缓的伸出了手。我怕她反悔,急忙的握了上去,笑道:幸会幸会,以后嫂子多帮忙照顾点虎子。 再之后就沒别的事儿,山羊胡說還有别的事儿,就不留着吃饭了,我們這样就算迎亲完成,接着這两個美的发慌的姑娘回了虎子的院子。 师父悄悄的靠近我,小声问道:怎么样?冷的热的? 我摆手道:看来你真是冤枉人家姑娘了,那小手,柔若无骨盈盈一握,啧啧,八千块真他娘的赚到姥姥家了,哎呀,你别急,是热的,热乎乎的! 师父不确定的问:你确定,真是热的? 我点头道:百分百错不了。 他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那就奇了怪了,我绝对沒看错,当时你晕過去之后,我看到棺材裡一具湿尸,也吓了一跳,不過還是强装镇定摸宝贝,我手伸下去,她睁开了眼看了我一下,我才晕過去的。而且那么诡异的东西,我印象相当深刻,怎么可能看走眼? 說完,他忽然激动了起来,道:小三两,事儿沒這么简单,我看虎子這個婚礼到处透着蹊跷,干脆我們等下吃了饭速度回福建,我心裡真的不踏实。我這把老骨头栽在這裡沒事儿,你不行。 我道行,我也察觉到了,且不說现在的时代了,還能有人口买卖不可思议,就算真的有,這姑娘才值八千?我估计這就是個套,等着虎子钻呢。 师父瞪了我一眼,道:就想着姑娘,等着虎子的套?我看未必!等你的才对! 他话刚說完,我們身边响起了一個阴森低沉带着戏谑的声音,道:想走?晚咯!谁也走不了! 我被吓了一跳,转身准备开骂,可是回头一看,发现身后站着那個所谓的山涧大王,就是那個露着两個扁小下垂乳房的神经病,她正拿着拐杖,幽幽的看着我。她說的谁都走不了了让我心裡一火,骂道:傻逼!滚一边去。 她冲我嘿嘿一笑。露出满嘴的蛀牙加黄板牙,道:你会来找本大王的。 我摆手道:赶紧滚! 回到院子之后,我被刚才那個疯子婆娘整的心裡慎的慌,刚好虎子准备放鞭炮,我就說我来吧,你去招呼好新娘子,我接過鞭炮之后,才发现口袋裡沒有火儿,真气儿不顺呢,忽然身边响起一個好听的女声,声音听着就让人沉醉,道:你是在找這個嗎? 我回头,一下就羞涩了,這不是刚才新娘子西瓜身边的那個七八分神似的姑娘嗎?只见她手裡拿個打火机,正笑盈盈的看着我。 說句不嫌丢人的话,做了這么久的宅男,出了硬盘裡有美女之外,现实很少跟女孩子接触,更别提這种档次的美女了,這让我一下局促了起来。都有点不好意思看她,慌乱的接過打火机吧,還不小心摸了下她的手。 美女娇笑了一下,问道:你叫赵三两?好奇怪的名字哦。 我点头道:爹娘起的,小时候小朋友老是因为這個笑话我出生只有三两重,长這么大,不下二十個人问過我同样的問題。 她好像很爱笑,又笑了一下道:那個老头是你师父?你跟他学武功的嗎?一猛的听到师父這個词,我還以为是武俠世界裡呢,对了,還有,他小时候真的掉茅厕熏坏了脑袋? 反正我們聊着聊着,我就轻松下来,這個姑娘似乎很会聊天,而且从聊天当中,我也知道了她是西瓜的妹妹,如果不是出于礼貌,我恨不得问一句:你姐姐八千,你一万卖不卖? 這时候,我還沒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直到虎子叫我进屋子吃饭,這個女孩儿忽然低头脸红的对我說道:赵三两,我叫兰心。 我下意思的赞美道:兰心,好名字。 并且为了表示衷心的称赞,我還闷骚的反复念叨:兰心,兰心,我一直感觉兰花是最美的花,兰心,兰花之心。 下一刻,我愣在当场,如遭點擊,语无伦次的道:你說什么!你叫兰心?! 当时鬼上身东北姑娘的那個女鬼不是曾经說過一句,看在我妹妹兰心的面子上放你一马?! 這是什么情况?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非常无辜的眨了眨眼,问道:对啊,我叫兰心,怎么了? 我此刻的心情别提了,都不知道是郁闷還是发晕,几乎一下站立不稳,就要跌倒,她连忙扶住我,手放在额头,急切的道:赵三两,你到底怎么了? 我强行稳住心神,对她摆手道:沒事儿,可能是沒休息好,扶我进屋歇一会儿。 进了屋子,他们几個已经开吃,虎子跟他的新媳妇儿正在跟大叔他们敬酒,只有师傅一個人黑着脸,一言不发,我走进屋子,无视他们几個的目瞪口呆和关切问候,直接闪进了虎子的房间,這时候哪裡有食欲?而且我已经惊慌失措了,這事情的无数连环套连环已经让我无法顾及那么多。 我走进房间,关上门,点上一根烟,用力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在這一刻,我分不清楚到底是我疯了,還是這個世界出现了偏差。因为我根本就理不清楚我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儿,這一切又到底是怎么了。 一口气抽了三根烟,师父他们的敲门我就用需要休息一下搪塞過去,我一扭头,看到虎子床头有一瓶刚打开的药酒,无措之下我直接灌了一大口。 酒精入喉,烧心烧肺,一口热气从头顶透到了脚底板儿,我抽了自己两耳光,用古话来安慰自己镇定。 任它风雨飘摇,任它跌宕起伏,我自岿然不动,我自心若磐石。 直到感觉自己已经差不多平复,我从背包裡拿出纸笔,开始非常详细的来列举我遇到的事情,我相信,只有把一切都摆在一起,我才能发现他们之间的联系,如果到现在我還不能发现我卷入了一個似乎是阴谋的局中,那就太侮辱我的智商了。 我提笔,写下了如下的字: 起源:六年前虎子回到老家结婚,新娘子面包意外跌落山崖丧生,因为虎子心怀愧疚加上面包娘家强势,虎子被迫结了阴婚,并且跟一個阴灵状态下的面包,有着很长之间的人鬼恋情。 面包不想人鬼交合对虎子的伤害,但是苦于那只出于报复心的乌龟阻拦,无法转世投胎,并且整個三裡屯几乎全是孤魂野鬼。 今年,面包忽然說,解救她们整個村子亡魂的時間到了,而這個解救的人,必须是我,赵三两。并且得到了我的电话,我也是因此,来到了三裡屯儿這個地方。 经過:我跟师父在来的路上的土地庙中,遭遇了那只乌龟的堵截,它诱骗我們去打开了一口红色的古棺,并且這個棺材裡,是一個女人,我跟师父因此差点丧生。 夜晚,我做了一個梦,梦裡是那口古棺裡的女人,半逼迫半色诱我娶了她的妹妹为妻。记住,最开始,這只是一個梦。 之后我跟东北大叔在商量用火烧古棺来解救我昏迷不醒的师父的时候,那個古棺裡的女鬼,上了东北大妹子的身,并且說了一句话,看在我妹妹兰心的面子上,饶了你们师徒這一次。 這是梦境跟现实的第一次交叉重叠,也是我第一次怀疑我当时是在做梦,還是灵魂真的进入了一個特别的地方,并且结了婚。新娘的名字,叫,兰心。 结局:虎子娶到了一個诡异到不可思议的女人,并不是說這個女人非常诡异,而是八千块买一個老婆這件事儿,咋一听還可能信以为真,毕竟女孩儿的身世可怜。 但是见了本人之后,才明白,這绝对不是八千块可以买到的女人,并且這個女人的妹妹,谈吐不俗,并不是那种特别贫困山区走出来的女人。 我的师父,认定虎子买来的老婆,西瓜,是那口古棺裡的女人。 可是,這姐妹俩,身体有温度,并不惧怕阳光。 最为诡异的,是這個妹妹,她叫兰心。 所有的疑点:我能做什么,来解救整個村子的亡魂,我這個死宅死屌丝,到底有哪一点特别的地方。 小乌龟当时对我們的阻截,是为了要我們的命?還是把我們推进更大的谜团裡?——因为如果沒有那一晚,就不可能有我那個春梦,更沒有兰心姐妹的诡异身世,我会很平常的来到三裡屯儿,喝了虎子的喜酒,感叹他的狗屎运能找到這么好的老婆,甚至我有可能会追去兰心這個可爱迷人的女孩儿。 我写到這裡,笔停顿了很久,因为我感觉,我似乎捕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小乌龟的阴谋——它不是想我跟师父死,而是为了让我們俩,怀疑兰心西瓜姐妹。 這一点,是逆推法——沒有小乌龟的阻拦,我不会怀疑她们姐妹俩。 小乌龟阻截了——导致现在我怀疑了。 事情的结果,就是当时小乌龟的目的。它就是为了让我怀疑西瓜和兰心。 我划掉了刚才的疑点,這個时候,我已经陷入了写作时候的那种癫狂状态,整個人整颗心都融入了這個为我量身定做的局当中。 我写下了一行大字——西瓜兰心姐妹俩的秘密和小乌龟在害怕什么。 最后一個疑点——西瓜和兰心這個所谓的八千块卖身的骗局,到底是为了什么? 虎子一穷二白,我虽然略有积蓄,也绝对不值得這两個貌美如花的姐妹如此设心积虑的接近。 而且我承认我一表人才,但是也沒有帅到能让兰心设计倒追的地步,实际上只要她用任何一种办法接近我,哥们儿都是无法抵挡她的诱惑的,沒有必要搞這么复杂。 所以,我又加了一行字——姐妹俩,图什么。 這让我的思路一下就明了了起来,现在开始,就把這件事当成一個证明题来做,一道道的解决疑问,就得到了真相。 我合上本子,装进背包,挤出一個自然的笑脸,出门加入了他们的酒席之中,還是那句话,我是一個性格相当执拗的人,本来我想回福建远离是非,现在,我不回了。 我需要一個答案。這個答案我问,相信他们沒有人能够回答我,我只有假装相信他们,才能慢慢的取得。 吃完饭,大叔跟东北大妹子要回家,我們把他们俩送到了村口,這一次,我又看到了那個山涧大王,她躲在村口的那個老槐树上,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們。 我现在得到的信息,就是兰心跟西瓜是姐妹俩,有一個嗜赌如命的父亲,因为還赌债而抵押了苦命的姐姐西瓜,遇到了虎子算是最好的归宿,而且之所以之前我师父過去质问西瓜——你以为我认不出来你了么? 這個时候西瓜哭了,那是因为西瓜有過一段悲惨的经历,她以为這個怪老头,是曾经的一個祸害過她的男人,并且把她认出来了。所以才会惊慌失措。 我对此沒有表示任何的怀疑,只是暗中的還在观察,她们姐妹俩的异常。 当天晚上,我跟师父在客厅打地铺入睡,兰心在另外一個房间,至于之前我們三人睡一起的那一间,成为了虎子的新房,這让我都有种不实际的感觉,就這,就算娶了一個老婆? 這让城市裡沒车沒房女方就不嫁的孩子情何以堪? 而且,我仔细的听了虎子房间裡的动静,并不是我喜歡听墙角——而是,我要监视他们。 而我什么都沒有得到,虎子房间裡,一整夜都是那种听了让人面红心跳的喘息声,看来虎子也沒有完全的被面包给榨干,而兰心,也一整夜都沒有出房间门,就在屋子裡睡觉。 這一夜,我彻夜未眠,可是,却平静的可怕。 是我想多了?還是她们伪装的太好? 第二天早上,虎子起床依旧神清气爽的样子,而西瓜,也是受了滋润之后的满面红光,因为我跟师父是在客厅打地铺,所以是率先起床,毕竟让人撞见俩大老爷们儿睡觉,也不是很雅观。 西瓜和兰心两個人去厨房,虽然煮了点稀饭什么的填了下肚子,我就提议大家一起去城裡逛逛,给虎子,包括两個姐妹俩买点衣服。权当我的见面礼。 人靠衣装马靠鞍,這俩姑娘,如果换上当下的流行的艳丽服装,那還不亮瞎我的眼? 我的提议,得到了她们的一致拥护,我們几個,就一起出门,可是打开门之后,却发现,虎子家的大门前,挂了一個人。 我一下子就晕了,本来强装镇定的脑袋再次爆炸! 因为這個人是那個东北大叔!他就吊死在了虎子家的大门上!两個眼睛恐怖的凸出来,舌头伸的老长,满脸的惊恐和不甘! 至于绳子,就绑在大门屋檐上预留的灯环上,大叔這样,成了一個人形的吊灯! 师父也是惊恐交加,大叫一声:愣着干什么!快救人! 我這才反应過来,跟虎子一起抱住大叔的腿,把他从绳子上放了下来,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大叔已经全身冰冷僵硬了! 虽然跟他认识的時間不多,但是這個大叔,包括那個大妹子爽朗乐于助人的性格,都让我非常的亲切,這下忽然的死亡,让我彻底的陷入了暴怒之中,大吼道:谁干的?! 我抬头才看到,那個山涧大王,依旧拿着拐杖,在不远处,冷笑的看着我們。 我下意识的就以为是她干的,要冲上去杀了她,但是她看到我起身,大笑着跑开了,一边跑一边笑着唱道:下一個会是谁,下一個会是谁。 我沒追两步,就被师父懒腰抱住,并且让他们全部不要动大叔的尸体,师父很平静的对我道:报警。 我反问了一声:报警有用嗎? 因为我在心眼儿裡,已经认为這件事儿,超自然了,从而忽略了這是一起人命案的事实。 师父說道:让你报就赶紧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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