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尚方宝剑 作者:未知 可是前面的那一個令人发慌的影子,還是一动不动,但是我打心眼儿裡不认为面包是一個鬼。 或许她是被我們忽然的闯入吓到了,所以故意這样装鬼来吓退我們?-我不禁這么想到。 所以我对九两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真是鬼,我們开枪也沒用。 這一次,我又壮着胆子說了一句:面包,事情我已经全部知道了,你投降吧。 前面的她,依旧一动不动。 這就好像两個高手過招,并不是谁先动就是先下手为强,也有可能最先漏出破绽。 正当我一筹莫展不知道进退的时候,九两忽然回头对我冰冷的道:你!转過身去! 這突如其来得话让我以为她這個人民警察也被鬼上身了,几乎立刻就想着咬破我自己的舌头,然后一口老血喷到她脸上,甚至在這一刹那我有种近乎变态的兴奋—一口包含着我口水的老血喷到這個冷艳的类似女王的女警脸上。 那是多么绚丽妖娆的画面? 可是我刚咬上舌尖,還沒下决心咬破,却看到九两脸红的,這次几乎是用娇嗔的语气,還顺便剜了我一眼道:說你呢,快点转過身。 我道:你說我叫什么,我现在严重怀疑你鬼上身了。 回答我的是一脚,這惊艳的一脚,让我确定了,這就是那個女警,這就是那個比女鬼還暴力的女警。 我抱着脑袋转身,道:姐姐,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你跟女鬼是一伙儿的?還要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不能让我看的? 她哼道:敢回头我就打爆你的脑袋。 我闭上嘴,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衣服,按照声音来說,倒像是换衣服的,我就心道,难道這家伙還要脱光了色诱女鬼?可是面包是女的啊! 大约過了三十秒,她道:转過来吧。 当我转過身的时候,只看到了她的背影,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现在她的耳朵都是红色的,看起来红彤彤的相当诱人,她一個闪身,闪到我前面,一手举着枪,另一只手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开始缓缓的像那個红色面包的鬼影前进。 我提醒道:女人是属阴的,怕鬼,還是我走前面吧,再怎么說我跟面包也有几面之缘,她应该不会害我。 九两却充耳不闻的只管往前走,我知道我论执拗是拗不過她的,只能硬着头皮全身戒备的跟在她后面,但是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我又非常好奇她的另外一只手到底拿的什么东西,就想办法转动视角看。 因为电灯是在我手裡拿的,我为了看清她手裡的东西而移动,灯光的照射点出卖了我,她马上回头瞪了我一眼。 我发现,她的脸,红的像苹果,无限风情隐藏其中。 我纳闷心道:不知道的還以为我给你下药了呢? 我這個心道一完,马上就集中了精神,因为那個穿着红色棉袄的面包,就出现在了我們的前面,非常的临近,到這個时候,我跟九两都停下了脚步。 因为我看到了面包的脸,枯黄色的稻草。 一時間我都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走上去一把扯住“面包”的头发,這一把竟然扯掉了,原来這他娘的竟然是一個穿着衣服带着假发的稻草人!我懊恼的对着稻草人踹了两脚,对九两道:现在你看到了吧,這個面包也是假的。 而九两,则提着枪,在這個地道了转了起来,我也趁這個时候仔细的观察了這個密室,墙角,摆了一张行军床,床上還有一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我甚至在床底下找到了半箱矿泉水,還是农夫山泉的,在床边的另一個箱子裡,发现有水果,方便面,甚至有巧克力,這么看来的话,面包還是一個挺会享受生活的人。 而九两,则在另一個角落裡,找到了一串纸钱,纸钱是胶质的,用极细的透明的线连在一起,這让我瞬间就想到了我曾经看到的,面包在院子裡撒纸钱的情景。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样。 而在之后,我跟九两发现了两道暗门,第一道,就是在当年供奉面包遗像的小黑屋背后,而地道另一端的暗门,在虎子的房间裡。 困扰在我心头的這一座大山终于被解开,這是我本来以为永远都无法解开的谜题。但是答案的揭晓让我更加惊叹于师傅的智慧。 面包其实就是一個人,她本身就生活在那個密室裡,当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我的确看到了她,但是等我叫了师父再看的时候,她已经绕进了密室。 第二次见她,依旧如此,在這么狭小的院子裡,利用這個密室。她和我玩起了捉迷藏,但是 精神极度紧张,甚至被她吓的即将崩溃的我,当时是无法去注意很多细节的。因为我当时已经完全的凌乱了。 我再一次用事实抽了师父一個耳光,而且我感觉,我已经接近了真相。 虎子跟面包,原来真的是一伙儿的,我的奢望沒能实现,我再一步步的,揭开我身边朋友的真面目。 想起虎子的脸,我忽然憎恶了起来。对九两道:现在這些证据,是不是足以证明這是一個骗局?可以把虎子跟我师父全部抓起来了吧? 她摇头道:我相信你的智商,也相信你的推测,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点,他们设计了一個阴谋来对你,這個阴谋看起来是相当的高智商,并且处心积虑,又是装神弄鬼,又是跟踪埋伏之类的,但是他们犯罪了么? 沒有,他们沒有对任何人做出伤害,也就是說,现在看来,倒是像他们在恶搞你,给你来恶作剧一样。 沒有形成犯罪事实,你懂么? 现在唯一可以抓捕的是陈文海,罪名是买卖尸体罪,但是你让我怎么說呢,朱开华的儿子在交易尸体的时候,沒有认出买尸体的那個人跟自己老爹朱开华长的很像,那就說明经手的人根本就不是陈文海本人。 我們现在就算抓到陈文海,你的推测也不能作为证据,你师父在设计這個局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這一点,所以陈文海是现在唯一失踪的人,他压根儿就不想让我們找到。 至于虎子,在家裡挖個密道,裡面又沒有藏毒,沒有尸体,他甚至可以說這個密室只是自己无聊之余挖来存红薯的,你拿他有什么办法?难道以他装神弄鬼吓唬你为罪名拘捕? 我纳闷道:但是事情基本上已经是我推测的样子,绝对错不了,你說的怎么可能?设计了這么多东西就是为了玩我一下?他们肯定是图谋着什么,并且图谋的很大,不然也不值得他们這么折腾! 九两看着我道:你說的我都懂,我也知道他们肯定有自己的目的,但是目的是什么?你知道嘛?你也不知道。现在或许我們能做的,只有小心再小心,严防他们的小动作,他们既然设局了,总会有收網的时候。 我抓着头发点头,道:但愿真是個恶作剧。 九两沉吟了一下,道:或许你可以找你师父跟虎子谈谈,事到如今,他们骗你的事儿,已经成定局了,說不定他们顾旧情的话,就跟你坦白了呢? 我道,那行,我现在就去找虎子。 說完,我想到一個事儿,就问九两,道:刚才你忽然壮胆往前的是什么东西?难道是祖师爷给你的尚方宝剑? 她的脸瞬间又红了,撇了我一眼道:真想知道? 我点头做期盼状,道:当然啦,给我看看。 你一個转身,把一個东西丢到了我身上,我手忙脚乱的接住,用手电一照,发现這是一條带血的卫生巾。 我好悬沒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看来九两真的是一個对鬼怪笃信并且非常感兴趣的一個人,這是看了多少小說才能知道這玩意儿可以克制鬼,并且真的学以致用? 這哪裡是尚方宝剑,简直就是神器,哪位妹子走夜路害怕,也可以抽出這個举在头顶,哪個小鬼敢猖狂? 我几步追上正准备上车的九两,我丝毫不怀疑我再慢一点她会丢下我一個人驱车离去,而且我本来捧腹大笑的事儿我要强行忍住,道:谢谢九姐,为了我的事儿,您连這個都贡献出来了。 她瞪了我一眼,道:有第三個人知道,我会让你死的很有节奏感。现在别說那么多废话,你是找你的师父,還是找你兄弟虎子? 她的话让我沒心情再去笑,拉了车门上车之后,道:我先给虎子打一個电话。 這一次,竟然沒有打通,再一次变成了空号。 我对九两道:你可以打电话问一下你的人,先把他找個罪名,对了,就是非法买卖人口罪,把他抓起来再說。 我說這句话的时候,九两在接电话,我說完,她已经挂了电话对我道:虎子跟西瓜,已经跑了。他们跳了窗户,我的人正在找。 我一把拍到车窗上,手疼心更疼。 抓起手机,打了一個电话给师父,我本以为他肯定跟虎子一样“畏罪潜逃”。谁知道,那边又响起了他的声音。 而且听起来,他的心情還不错,旁边甚至有京剧的声音。声音圆润雄厚,唱腔完美。 王城外,紫枫前,霜叶红透,二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