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真假 作者:未知 九两的话让我重新陷入了深思,我甚至反省了我自己,刚才的做法是否太過暴虐了一点,曾经我以为,我已经算是一個斯文人,這些脏话野蛮的行径我已经摆脱掉了,但是,村民的误解,冤枉,让我沉睡依旧的血性细胞再次觉醒。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的是,刚才的暴虐让我丧失了最基本的冷静,而人在发狂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做出让自己清醒之后后悔的决定。 我刚才在他们冤枉我的时候,我应该跟他们对质,不是嗎?我六年来未曾归乡,但是乡亲们不会,更不敢把這些丧心天良的事儿强加到曾经无法无天的我头上。 這其中這么明显的蹊跷我竟然都沒有看的出来。而且一旦想通這些事儿,其他的东西都可以迎刃而解,为什么村民们会对我如此反应,为什么黄口小儿会說我是神经病,为什么太爷以前会那么疼爱我现在却恨我入骨。 一切的答案都是,有另外一個“我”,烧了這個祠堂。 這個時間,就在三年前。 我点上根烟,想象三年前的场景,有一個“我”,利用我的身份,回到了赵家庄,当时的村民们都以为是我回来了,用迎接我的热情迎接了他。 但是“他”却一把火烧了祠堂,烧了整個赵家庄最为神圣的地方,這個“我”成了整個村子的敌人,但是“他”逃跑了,我的父母,也沒有认出我来,并且代“他”承受了整個村子的怒火。 我紧握着拳头,我甚至能想象一直老实巴交的父母是怎么样跟村民们道歉,来替他们以为是他们儿子的那個“我”来赎罪。 我骂了一声草,心裡憋屈至极,那個“我”是谁?他又为什么,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来烧了我們的祠堂? 我條件反射般的想到了我的师父,因为他在我身边布了一個局,這個冒充我的计划,会不会也是他局的一部分? 這样說的话,三年前他就已经在开始算计我了?我心裡一阵后怕,他竟然装作若无其事的跟我一起生活了那么久? 他他娘的难道是奥斯卡的影帝? 又是什么导致他要烧掉祠堂?难道說我們赵家村的祠堂裡,還隐藏着什么秘密不成,不過我随即就否认了我這個猜测,第一是因为我对祠堂太過熟悉了,第二就是如果烧毁祠堂是目的的话,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儿,找個人,晚上偷偷摸摸的干就好了,沒必要找一個跟我几乎一模一样到我父母都认不出来的人,来绕這么大一個弯去干這件事儿。 九两道:你說他会不会就是为了陷害你? 我摇头道:能找到一個跟我一样的人,還要陷害我的话,不会幼稚到去烧了祠堂,這事儿說大大,說小也小,修個祠堂才多少钱?還不如找一個小女孩儿强奸了,我肯定会被村民们打死。 聪明如九两,也在此刻郁闷的道:那真的想不通他這么做是为了干啥了,简直就是无理手。 我闭上眼睛,想到我最后收到的那個老道士的字條,他让我百敬孝为先,让我回家。 我就道:這件事儿的真相,也许就是老道士让我回来的目的,解决他,答案就不远了。 九两就问我道:那现在我們怎么办? 我看這窗外,道:现在說什么都是我們的推测,首先要证明的,是不是真的有人回来冒充我。 說完,我提了一瓶酒,就带着九两出了门,直奔二狗家裡,這個一直把我当亲大哥供奉的人,突破口要从這裡打开。 我到二狗家裡的时候,刚好大民也在,他们俩看到我,都有一瞬间的惊慌,我假装凶神恶煞的道:都给老子坐下! 二狗挠头道:三两哥,不是說了,让你在家裡好好休息的,咋又跑出来了? 我打开酒瓶,自己跑去二狗家厨房拿了三只海碗出来,一瓶酒平均一倒就沒了,我举起碗,道:還认我這個哥的,干了。 他们俩举起酒杯,大民道:三两,咱们赵家庄的爷们儿,就沒有怕喝酒的,但是你刚回来,路上也累,答应我俩,喝完咱回去睡觉行不? 我沒接话茬,一口酒仰头入腹,只感觉一阵火辣遍布全身,通向五脏六腑,赶紧点上一根烟,看着断着碗的他们俩,斜眼道:哥们儿都干了,咋的,看不起我了? 二狗笑道:哥你說哪裡话,這哪能呢是不? 說完,俩人都是一口干。 我给他们散上烟,点上,直接切入正题,道:二狗,大民,以前都是孩子的时候,哥对你们俩咋样? 二狗道:那沒话說,比亲哥都亲,我现在想起你,想着你在外面吃苦拼命,我就他娘想哭。 我摆手道:别說那些有的沒的,老子在外面好的很,但是现在三两哥有件事儿需要你们俩帮忙,肯帮不? 大民面露难色,二狗却直着脖子說道:哥,有啥事儿你說,皱下眉头你抽我。 我拍了拍他,笑道:别激动,也沒多大事儿,就是现在哥心裡烦,被一個小人冤枉了。你们說咋办? 二狗喝酒上脸,酒量也不大,一口气了三两半都有点懵了,听都我的话,直接冲厨房提了一把菜刀出来,骂道:哥,你說個名儿,我现在剁了狗曰的去! 我站起来把他摁在凳子上,道:别着急,哥知道你对我好,现在哥问你们一件事儿,三年前,是不是我一把火烧了咱老祖宗的祠堂? 這一次,他们俩都低着头,不說话。 我弹飞烟头,道:我說的就是這件事儿,现在我要是說,那件事儿是有人嫁祸我的,你们相信我不? 大民低着头,二狗偷看了我一眼,嘟囔道:哥,你要說這件事儿,你還真别装迷糊,当时半個村儿的人都看着你呢,你想,要不是人证物证都在,我二狗子能看着别人冤枉你? 我一把把海碗摔在地上,骂道:我草他姥姥的,三年前?老子六年沒回村子了,再說我怎么可能闲着蛋疼了烧了祠堂? 大民這时候终于开腔,道:三两,那事儿都過去了,就不要提了,三年前你的确回了村子,還一把火烧次祠堂,這都是大伙儿看到的事儿,当时把村裡人气的要打死你,是叔护着呢,你還能抵赖?其实村裡人也不恨你,但是毕竟你烧的是祠堂,是老祖宗的牌位,大家心裡不痛快你明白不? 我摆手道:我千真万确的,六年沒有回過赵家庄,甚至连河南都沒有回過,我知道你们的确看到了我烧祠堂,但是我现在告诉你们,是三年前有人冒充了我,回了赵家庄,干了坏事儿又走了!我现在就问你们一句痛快话,我說這话你们相信我不?! 二狗瞪大眼睛骂道:我草!原来是這样!我就想着,三两哥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一個神经病?狗疯了他都不会疯啊!原来是這么回事儿。 說完,他又挠头道:那哥,可是那人咋冒充你啊,這世界上哪有长的這么像的人?還能瞒過咱们光屁股长大的弟兄? 我哼道:你们不懂的事儿多了,别說小說裡的人品面具了,现在外面還流行整容,只要脸型差不多,很容易就整成我這样,跟双胞胎似的。你们要不信我,可以问你们嫂子,知道你嫂子干啥的不?她是刑警!還是队长!比咱们村长大多了你明白不? 他们俩抬头看着娇羞的想杀了我的九两,一脸崇拜。 二狗痴迷的道:三两,你真是我哥!這嫂子,长的跟仙女似的!!! 从二狗家出来的时候,我跟九两的确得到了我們想要的答案,可是問題的疑点還是沒有解决,那就是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师父安排的,为什么烧毁了祠堂。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儿就是,二狗跟大民准备发动当年我們一起玩的兄弟们,挨家挨户的跟村民们解释,說那件事儿我是冤枉的。 而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等到我老爹回来,我可以想象,当年做出那样事儿的我,给老爹心头带来了多少压力,甚至可能村裡人都把我当成了神经病,我有必要马上告诉他真相,让他从压力中解脱出来。 我在厨房亲自下厨,做了几個精致的小菜,又挖了一瓶父亲珍藏的酒出来,一直在家中等着他们回来——因为目前的我,实在是不方面在村子裡抛头露面。 等父亲回来的时候,本来看到锁链被弄断怒气冲冲的他看到我准备好的饭菜,沒有发火儿,而是叹口气坐下来,道:今天出去了? 我点头道:嗯,差点被围殴了。 老爹听到我說差点被围殴,紧张的看了看我,发现沒什么外伤之后,道:真让大家打一顿也活该了,谁让你做错了事儿呢? 我给他倒了杯酒,碰杯之后一口干掉。叫了九两到旁边来,道:爸,其实她是一個警察,你别紧张,您儿子沒犯事儿,我說出她的身份来只是证明,他的话可信。 我砸了砸嘴,有点难以启齿道:爸,我下面的话,给你說,你可能有点接受不了,但是有警察在旁边担保,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說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