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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尾声(一)

作者:未知
解铃還须系铃人。 這句话的意思是說,要想真正治好我的病,還需要靠我自己,去打碎我自己的精神世界,去走出来。 也就是說,我要回到三年前,写作小說的时候,当时的我是因为想不到答案而疯。這一次,让我想到答案。——這样我就不会疯了。 所以师父想到了一個办法,這個办法,其实是疯了的我自己想出来的,他最开始,找到的是明察侦探社的社长陈立人,委托他,找到了我失散了多年的朋友虎子,也就是陈老虎。 虎子知道了我疯的消息,十分吃惊,并且愿意配合师父,演一出戏。为了配合师父的计划,虎子帮着师父找到了东北二人转演员出身的陈文海,因为他有一定的表演天赋。 毕竟,要骗倒我,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這需要演技。并且,陈文海有一個双胞胎的弟弟,当时已经病入膏肓。 他们本来的打算,是让陈文海装死。可是朱开华的死,让他们兴奋不已,因为用一個尸体来迷惑我,更贴合我书裡的內容。 随后,陈立人找到了田娟,因为田娟有一個姐姐,這符合了我书裡曾经的女鬼兰心和西瓜的情况。 陈立人是师父那张汇款单裡汇款最多的一個人,這不是沒有理由的,因为师父在我身边,师父计划的所有的事儿,都是他来操办的。事实上,陈立人可怜师父为了我的心,已经少收了很多佣金。 不然,苗疆人,等等等等的群众演员,并不是那么好找的。 布置好一切之后,我“顺利”的接到了虎子的电话,展开了一系列的故事。 然后我被带回了福建——這是我們俩第一次分别,那时候,我听了师父的话,想要逃避這一個谜团。 其实不是的,因为当时的我,需要打针了,我的病,需要用药物来控制。這個针,是一個周期的,周期是三年。 所以师父带我回来,找精神病科的医生,郭文渊。——因为這個医生的架子很大,他不愿意去齐齐哈尔为我注射。 但是变故出现了,当时看到兰心,以为自己无法摆脱的我,竟然不辞而别了!這件事儿超乎了师父的计划,所以他不得不再次花钱,用金钱打动了這個医生,让他带着助手对我进行了跟踪。 這就是我在长途大巴上告诉你的,我被跟踪了,這三個人,是莆田人,并且跟踪的手段非常的拙劣。 他们知道了我住的酒店之后,由虎子,串通了当时对我們唯唯诺诺的酒店经理,我的饭菜裡被下了迷药,在我几乎昏迷的时候,他们三個医生混了进去对我进行了注射。 之后,经理删掉了酒店裡的监控。 至此,我离家出走這一突发状况终于被师父摆平了,而发现了被注射的我,找到了你,法医郑江涛给我做了化验。 结果可想而知,郑江涛也是被他收买好的人。 师父其实那时候猜测,我在齐齐哈尔最信任的是你,发生被人打针的事儿我第一個要找的肯定是你,但是他害怕我再次的跳脱,那個时候,虎子其实也在酒店裡监视着我,就算我去别的医院化验,他也会用最快的速度,买通医生。 我所会知道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当我的针打完,师父的布局基本上接近了尾声,所以他让我的师公,派出徒弟来给我送了那封信,想让我回一趟老家。 回老家,只是一剂预防针,让我在知道最后的真相的时候不至于太過惊慌,因为师父认为,回老家我所经受的一切,都会让我想到這個答案。 這就是全部的故事,我虽然不想承认不敢承认,但是事实就在這裡,从未离去。 我就是一個疯子,而我师父是在拯救我的灵魂。 我心中压抑,不知道要去对谁诉說。师父說,這样的方法能让我真的康复過来,可是为什么我并沒有感觉到自己的康复,反而觉得自己越来越神经病了呢? 非常麻烦你這么一段時間来对我的照顾,我很欣赏你,這個欣赏,无关相貌,直达灵魂。 只是不知道這样一個我。是不是還有谈论灵魂的资格。 尾声一,虎子 我叫虎子,大名陈老虎,我知道所有的人对我都不会很陌生,我不知道如何去形容我的性格,也就是因为這种无法形容的性格,我很少有朋友,甚至我的亲戚都跟我联系很少。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去世,他们死于村子裡的一场灾难,在那一场灾难裡,村子裡死的人不计其数,可是,从来沒有人给過我們那场灾难的结果,忙于生计的幸存者也沒有去追究。 沒钱,沒力气,沒毅力,沒勇气。 当我感觉我自己的力气可以为自己换来钱的时候,我跟着一個远方表哥去了广州,沒想過闯出自己的事业,只想打工赚钱娶那個傻傻的喜歡我的小面包。 几番周折之后,我做了一個九流古惑仔,认识了我這辈子說的上唯一的一個朋友,赵三两,我們俩一起黑了我們大哥的钱,并且遭到了追杀,之后我回了齐齐哈尔老家,他跟他那個半吊子的师父去了福建。 這一别,就是六年。 我想過他,却从来沒有想過联系他,原因无他,我混的相当不如意,沒脸去见我的朋友,我太了解赵三两,他很聪明,他是一個不甘于平凡的人。并且我相信他一定能出人头地。 正如一句歌词上所唱: 朋友啊朋友 你可曾想起了我 如果你正享受幸福 請你忘记我 朋友啊朋友 你可曾记起了我 如果你正承受不幸 請你告诉我 直到有一天,有一個人找到了我,這個人,我不认识,他却认识我,他告诉我,他叫陈立人,有一個人委托他找到了我,這個人告诉他,找到我之后,告诉我一個名字就可以了,這個名字叫赵三两。 我以为我的兄弟发达到都可以找侦探来找我的地步,可是他却给我两样东西,一本未完成的悬疑小說,一封亲笔信。 我這才知道,我的兄弟成了一個作家,這本小說,就是他的著作,他在书裡,用了我的名字。 他沒有忘记我,這很好,我决定去找他,畅怀大醉,我也想告诉他,三两,虎子六年来,从未忘记過你。 可是当我看了信之后,我泪崩了,赵三两疯了。 我的兄弟他疯了。 听過一句话說,不疯魔,不成活。我理解他为什么会疯,因为他太执着。已经到了不到南墙心不死的地步。 信是那個阴阳怪气的老头写的,他详细的安排了我需要做什么,需要配合他演什么戏,并且說這样的话,可以拯救我的兄弟。 我信了他,并且着手安排,跟陈立人一起找了信裡交代的演员。并且一次次的排练,因为這個,我辞掉了工作,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一切就绪,我见到了他,我的兄弟。 他身上看不出疯的痕迹,依旧如同几年前那样阳光帅气,岁月的磨砺让人眉宇之间更加锋利,他的眼神如同一把刀,睿智,沉着,自信。 或许這一切,他自己都感受不到。 我严格按照计划的內容,在骗着我唯一的兄弟,我看着他迷茫的眼神,我甚至偷看了他一個人在屋子裡思索时候眉头紧皱的表情,我的心都在滴血。 有些事情明知道是错的,却依旧要做。 尽管我问過那個老头,說這样骗他,三两的病痊愈的几率有多少,老头回答說只有百分之五十。 如果他能猜到答案的话,就可以痊愈。 所以我时时刻刻都在紧张着,我怕他看出什么,看出是我在演戏,不认我這個朋友了。 但是我更怕他猜不到结局。那么他的病,就可以陷入一個恐怖的轮回之中。 他回了福建,我在這边寝食难安,因为我害怕我們计划的戏码太過恐怖诡异,从而吓走了他,让他最终選擇了逃避,那就等于他自己放弃了治疗的机会。 好在,他回来了,但是他這次的回来,打乱了我們的计划,他入住的酒店,并不是我家,由不得我們来表演。 我找到了酒店经理,我想用钱来贿赂他,這一次,是我第一次用那個老头的钱,這一次,是因为我真的身无分文。 废话,他是那個老头的徒弟,更是我的兄弟。 可是,你们不会明白我遭受了那個经理怎么样的冷嘲热讽,他看我的眼神就像一個傻逼,因为我們即将在酒店裡做的事儿,关乎着酒店的声誉,关系到這個经理的饭碗,如果事情传出去,他们的信誉必将一落千丈。 這些都不是我那個五万块的红包可以衡量的。 可是我不能就這样放弃,我跟他详细的解释了我們的良苦用心,這次计划对我哦恩關於的重要性,他都不为所动。 毫无办法的我跪在了他的办公室。 跪给了這個年纪比我還要小的人。 男儿膝下有黄金的道理,我懂。可以黄金有价,兄弟无价。你吴老狗可以为徒弟散尽家财,身患绝症而不去治,我陈老虎一样能为兄弟舍去膝下万两黄金! 酒店经理答应了,他告诉我說,我也好奇,這是一個什么样的人,让你可以为他抛弃尊严。 我记得当时我笑着跪着对他道:他是一個普通人。他是我的兄弟,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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