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秦培 作者:未知 从我平时跟秦培的聊天来看,她不算是一個非常婉约的姑娘,婉约的姑娘不会在游戏裡面還跟我一起打打杀杀,但是她有着严格的生活规律,总体来說,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個正常的女子而已,当然,如果借给我那六十万不算的话。 可是我眼前的這個,酒红色的头发,很长,垂到腰部。吹弹可破找不到半点瑕疵的脸,還带了一個几乎遮住她半边小脸蛋儿的茶色墨镜。 上身,是一個紧身的黑色t恤,不仅衬托了高挺的胸部,還露出腰下一片洁白的皮肤。 下身,一條黑色的热裤,腿上裹着无数屌丝热爱的黑色丝袜。 脚上,是一双水晶般的高跟儿凉鞋。 现在的她,以一個极其诱惑慵懒的姿势斜跨在门框上,一個黑色的小皮包甩在身后,另一只手夹着一根白色的女士香烟。 我打开门就看呆了,张开了嘴巴不知道要說什么,真的是不知道要說什么,我完全沒有准备好接受這样一個非常“潮”的青春小姑娘,更沒想到,在游戏裡表现的很一般的她,现实之中,竟然是這样一個小辣妹形象。 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水味,我几乎不敢确定是她,因为想象跟现实形成的巨大反差让我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如果我是在单纯的出差,在酒店的门口遇到這样一個姑娘,我会上去跟她谈好价格,然后带她回房间,所以我几乎要脱口而出: 姑娘,一晚上多少钱? 可是,那只是几乎,我在愣了很久之后,非常僵硬的說了一句:你好。 她对着我吐了一口烟圈,因为茶色墨镜的遮挡我看不清她的眼睛,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那份雍容,轻飘飘的說了一句:赵三两? 我点头,挤出一個我认为的最好看的一個笑脸,道:对,是我。 她别過脸,不带任何感情的轻轻說了一句:真土。 下一刻,我欲哭无泪。因为相对于她的打扮来說,穿了一身自认为很帅的西装的我,的确是土的掉渣。 不過好在她下面接了一句,道:不過還算清秀。 作为一個大老爷们,我决定原谅她的言语冒犯,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势請她进屋,她道:不进,我還沒做好跟一個男人开房的准备。 我又不知道要怎么去接她的话,我也算是一個能言善辩的人,但是对上她這么一個姑娘,我才发现我的语言组织能力实在有限,我很快因为语言的窘迫憋的满脸通红。站在门口,一時間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這时候,她弹飞了烟头,看着我道:你想来西安找我,为了什么?泡我? 這個問題,让我本来就憋的通红的脸成了酱紫色,我挠挠头,道:你說话真的是。。。 她道:直接对吧?谢谢夸奖。 ——我曾经幻想了无数次跟她相遇的场景,可以是在一個浪漫的夜晚,可以是在一個景色优美的乡间小道,可以是任何一個唯美的地方,但是我真的沒想到我现在就在酒店我的房间门口,被這么一個女人调戏了。 而且毫无還手之力,用我們玩的游戏裡的话来說,那就是秒杀。 這样是不行的,我在心裡给自己打气。我平时并不是這样一個人,现在之所以会這样,原因很简单,她的形象和语言,给了我足够的震撼。 但是,我决定反击。 我伸出手,伸向她的脸。 她沒有躲,我依旧看不到她的表情,依旧是因为那個巨大的眼镜。她就那样毫不躲闪的看着我,仿佛在赌,我沒有胆量摸上去。 事实上,我真的不敢,但是我摘下了她的眼镜,看到了她的眼睛。 那是一双弯弯的月牙,正带着笑意看着我。 我甩飞了我不知道价格的眼睛,說了一句话: 大晚上带墨镜,你要我說你傻-逼,還是說你神经病? 說完這句话的时候,我脸上带着戏谑的笑,但是心裡在噗通噗通的跳,因为那一双眼睛真的震撼到了我,为了掩藏我的伪装,我转身进屋,顺便還对她說了句:开房?我对小丫头不感兴趣。 ——我本来以为,按照言情小說裡的剧情,一個美女被我如此的鄙视之后肯定非常可爱的暴跳如雷,如果能脱掉上衣证明她不是小丫头的话那就更好不過了。别不信,小說裡真有這么无脑的孩子。 可是,我转身进屋之后,身后毫无动静。 我心道,這個丫头是在考验我的耐性,我不能转身,转身的话我就输了! 我像一個傻x一样背对着门,天人交战着要不要回头看她现在在干嘛,直到五分钟后,忍无可忍的我告诉自己好男不跟女斗,转了身。 门口已经空空如也。 她就這么走了?這么不经调戏? 我一下子有点慌神,赶忙跑到门口,伸出头,看到了躲到一边的她,正玩味的看着我,道:你装的真不像。 “换一個像样儿点的衣服,姐给你接风洗尘”她說完之后,扭着两個包裹在黑色短裤裡的翘臀,走了。 “妖怪”,我自言自语了一句,转身回屋,换了一身跟她的衣服气质比较相近的休闲装,下了楼,看到了正斜跨在一辆黑色奥迪a6车边的她。 這個女人,身上到处都是那种慵懒的气质,现在的她,在月光,不,是路灯下,像一只高贵而寂寞的猫。 我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此时的她安静的开车,沒有像刚才那样凌厉的语言,让我想要跟她开口說话都不好意思,只能看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只感觉這一切都好像在梦幻之中一样。 我是這世界上存在的万千屌丝中的一份子,一般的家境,一般的工作,一般的人生,或许我会在以后找一個同样一般的女子结婚,再生一個一般的儿子,重复着我的一般,她這样的人,我意淫過,但是真的沒想到,会跟這样的“女神”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虚拟的網络真是一個神奇的东西,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沉迷其中,因为不管现实的地位如何,在網络裡,你就是一個你自己。 就好像我敢在游戏裡对秦培說,我爱你。 可是我现在敢說嘛? 答案是不敢,我不自卑,我是一只啦蛤蟆,但是不是每一只懒蛤蟆,都想吃天鹅肉,我甚至现在都有一种掉头而归的冲动,想到一個我這么普通的人,曾经大言不惭的对她表白過。 我都感觉荒诞可笑,当然,還有尴尬。 我的思绪飘過万重山,但是我猜不透,离我如此近的她,心裡在想什么。 车子一直在开,過了城市的喧嚣,本身已经是凌晨,渐渐的车辆越来越少,直到看不到人影,我心裡有点不安起来——现在不是有很多贩卖人体器官的,這是不是针对我布的一個局? 六十万,我全身大卸八块,可能比這個值钱多了吧? 我假装镇定道:美女,你要带我去哪? 她轻声道:我家。 這個問題再次把我雷的皮焦肉嫩,我挠头道:這個,我還完全沒有准备好啊。 心中却是一阵窃喜,难道屌丝的春天真的来了,這姑娘对我一见钟情,這就准备带去见家长了? 她似乎听懂了我的话一般,道:我一個人住。 她的话非但沒有浇灭我心头的火,反而是浇了一瓶汽酒。一個人住,带我回家?!這是什么节奏? 可是心中却有另外一個声音响起——她就是這么随便的一個人,可以带刚见面的男人回家嗎?是否已经黑了木耳,紫了葡萄? 如果她真的要那啥了我,我该不该反抗? 车子的戛然而止打断了我的思绪,下了车之后,借着月光环顾四周,我才发现,我在一片荒郊野岭之中,车前,是一栋独院,裡面似乎种了很多大树,家的主体建筑,是一栋白色的小楼。 本身是一個曲径通幽的别院,在這個夜晚被冷风一吹,我竟然感觉到一丝阴森出来。 “你一個人,住在這裡?”我不确定的问道。 “对,我喜歡安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点上一根烟的她,一边走一边道。這個时候,她又变成了游戏裡的她,丝毫沒有刚才江湖小太妹的感觉。 我跟着她走了进去,我是犹豫過,可是我想,事情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要真骗我的话,我不来西安,六十万不是打水漂了?而且就冲她能那样帮我一把,我沒理由对她怀疑什么。 一個男人,還要怕一個女人? 走进了房子之后,发现這是一栋仿古类型的别墅,裡面的装饰都是在那些老电影裡才能看到的东西,透漏着一股子沉重的古典气息。 她在门口甩掉了拖鞋,拉掉了其中的一條丝袜,两條腿一黑一白,晃的我眼花。 她回头瞪了一眼正盯着她的腿猛瞧的我,哼道:小心瞎了你的眼。 “不是說請我吃饭么?怎么来你家裡了?”我岔开话题道。 她打开一间房间门,回头对我道:我可以自己做。 事实证明這個小姑娘再一次让我刮目相看,她用了半個小时,在我坐在沙发上几乎要睡着的时候终于完成了今天凌晨的宵夜,菜式很简单,味道却极好,起码不次于我之前吃過的每一家菜馆。 “厨艺不错”我沒有掩饰我的赞美。 她轻轻的笑了笑,换上居家服的她,又变身了一個恬静的女声,然后她說了一句破坏了她此刻全身气质的话。 “你去洗碗。” ——本来一個網络上的夫妻,好吧,权当是網友,在這么一個只有两個人的房子裡, 如果不做点什么大家都喜歡的事情的话,那反倒不正常了。 因为我們生活沒有任何的交集,谈不上什么共同语言,难道要我們俩现在在一個房子裡用两台电脑去刷游戏裡的副本? 所以,吃完饭的我們,多么的百无聊赖。 說不想发生点什么,那是假的,我甚至想,我要不要主动点? 但是很怂的是,我不敢,或许這就是我一直单身的原因——直到她困了,我看了看時間,這倒是符合她的作息時間,刚好是四点。 她把我领进一個房间,打着哈欠道:你住這裡。不准半夜溜进我房间,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真的。 我打开了房间的灯,本来還想說一句,我真的对小丫头沒兴趣的话来调戏她一下,可是看到房间裡的东西之后的我,說不出话来。 房间裡的一切装饰品都很正常,只是在本该摆着床的地方。 摆了一口黑色的棺材。 漆黑。 我瞬间全身冰冷。 (感谢so兄弟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