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有仙人出窍来 作者:未知 二十多年来,我一直都是得過且過的性格,家裡虽然沒有什么钱,但是却不像电视裡那些学子一样,過的艰苦异常,基本上都是一帆风顺,也就是今年,遇到了人生的两大逆境。 第一個就是工作上的失误,但是因为秦培的帮助,我成功的度過了难关。 第二個,那就是现在,我看着我深爱的人在忍受着痛苦,即将死亡,我却无能为力,這种感觉是非常憋屈的,让我恨不得替她去死。 但是就算我愿意替她死,也得那個鬼婴肯让我捡肥皂才行是不? 而且,這种局面基本上无解的,对的,寻常的真的有什么鬼怪的,消灭它就可以了,這個鬼婴呢,你干掉他,是很随意的,就是我這個小小的弱男子,现在一把火去了也能消灭他,可是消灭他,也得死了秦培。 我知道秦培一样害怕冰冷的死亡,一個美人香消玉焚,变成一個骷髅,這不說她,是我都无法接受的,但是她看着因为她的事儿,基本上一天不吃饭的我,還是抚平我的眉头安慰我道:沒事儿,還有八個月,不是嘛? 八個月,真的是個蛋疼的东西,很长嘛?很短嘛? 秦培甚至苦笑的道:如果我還能活两年的话多好,用一年可以给你生個孩子,然后我們可以用一年去把他带大,然后我就算死,也不怕了。 說完她看了看我,哈哈大笑道:生個儿子的话還好,像你像我都无所谓,生個女儿像你就完蛋了,以后嫁不出去還不赖你一辈子? 我瞪着她,瞪的我眼睛都红了,道:一点也不好笑。 ——最终我們决定出去旅游,這样待在家裡,真的是除了干沒什么可干,以前我看過一個文章,一個人在死亡前的几個月给自己列了一個一辈子還沒做的事儿的清单,這时候才发现自己這辈子還有這么多的事沒做,忽然就不想死了。 然后呢?然后他为了做完自己這個清单裡的事儿,愣是活了下来。 所以我在做出决定的时候,也是抱着這样一种侥幸的心理,而且,我把旅游的第一站,就定在了龙虎山,我想在旅游的时候,奢求着遇到一個老神仙,能在這八個月内解决掉這個鬼婴的事儿,那样就再好不過了。 所以,龙虎山真的是首选之地,道教祖庭绝对不是白叫的,而且那裡,确实存在一個几百岁的老人,如果龙虎山不行,那就去玄武当兴一百年的武当山,再不行,那就是天下武功归宗的少林。 实在不行,梵蒂冈跑一趟也未尝不可,中国的神仙不行,還他娘的不能找外援了? 我們千裡迢迢的到了江西鹰潭的龙虎山,到了之后我不由的感慨,以前的道士還真不傻,在這种山清水秀至极的地方修行,不成仙都算是糟蹋资源了,我在旅游区花高价买了旅游手册,看到龙虎山的航拍地貌,就算是不懂风水地利的我也能看出這個地方龙盘虎踞的气势,而且旅游手册也說了,相传這裡可是有九十九條龙聚集于此。 九本来就是古时候方士的极数,龙虎山的口气更大,九十九!這让我信心爆涨,這样一個地方,会治不了一只小鬼儿? 所以就算我住着高价的酒店,吃着几十块一碗的素面,我都认了。好吧,不用說我用的是秦培的钱不用心疼,因为這次旅游,哥们儿下了血本了,真的是拿出了以前存起来的老婆本儿。 我們在山下的酒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开始登山,通過相处,几乎是赤裸相处之后,我如果再把秦培当成一個花瓶来对待,那我就是二逼了,她非凡的经历,让她的内心其实远超于同龄人的坚强和成熟,我把第一站定在龙虎山的目的,她绝对不会不知道。 所以,我們俩对這裡的景色,真的是无法用心的欣赏,一路上走马观花,直奔目的地天师府。 天师府的整体效果在旅游手册上,形似一個大号的八卦,给人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但是這是一种俯拍的效果,一句古诗怎么說来着,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真正站在這個建筑裡,却感受不到那种八卦浑然天成的感觉,站在天师府门口,我不仅学着学士感叹了一句:他娘的,這些道士真有钱,大家都只能看到這些建筑的豪华。 却不想一下,在那样的社会,修建這样建筑的工匠比那些那些端坐的仙人们有才多了! 我這句话纯粹是闲的蛋疼了,但是我說完這句话之后,竟然听到了掌声,我开始還以为是秦培,回头一看,却发现是一個仙风道骨的道人。 他浑身皱纹如同老树盘根,洁白的胡须散落胸前,穿着一身打满补丁但是却干净整洁的道袍。两眼爆着精光看着我笑道:小友所言甚是。 這個道士的形象实在着实太過拉风,幼时的一部封神演义让我做梦都想遇到一個神仙看我骨骼清奇收我为徒,梦中的神仙们不都這幅模样么? 看!人家长的就像神仙! 所以我赶紧对這個老道士作揖道:道长過奖了,小生只是瞎扯两句,当不得真,我知道当年龙虎山天师府曾经多次得到朝廷赏赐,更在无数次饥荒之中收留难民,立下通天功德,各代道长施法救人更是功德无量。 老道士哼了一声,道:鸡鸣狗盗之人,侮辱净土,也敢称神仙? 我苦笑着心想,看不出這老神仙還是個人老心不老的愤青,让我這個早過了愤世嫉俗年纪的大叔级别的人怎么回答? 可是這时候,我环顾四周,却发现周围的游客都把我当傻逼看,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心道估计是我刚才說的话实在太酸腐了,让旁人都看不习惯了。 秦培却拉了拉我,问道:三两,你刚才跟谁說话? 我诧异道:我在跟這個老神仙說话啊,怎么了? 我說完這句话的时候,我周围的几個游客都自动的看了看我,然后一脸厌恶的离我远了几步。 秦培脸红的摸了摸我的额头,道:三两,你最近压力太大了,哪裡有什么老神仙? 我指了指老道士,道:這难道不是老神仙? 顺着我的手指一個带着眼镜的大胖子纳闷的指了指自己道:我是神仙?小伙子好眼光,但是我是小神仙,不老,哥们儿才四十岁。 我骂了一声,我靠,我不是說你,我是說你前面的這位老道士。 大胖子的脸色一下子就煞白了,对着秦培道:你是带他来看病的吧,好主意,去喝点圣水,看能不能治好這神经病的毛病。 我這下就不乐意了,道:你他娘說谁神经病呢? 我走過去,拉住老道士的手道:我他妈說的是這位老神仙! 大胖子满头的冷汗,骂了一声傻-逼,拉着身边一個小鸟依人一看就是绿茶婊的小女孩儿走了,我周围的游客也做鸟兽散,甚至周围的保安也发现了异常,朝這边走了過来。 秦培拿出相机,对着我咔嚓的照了一张,我想到這种老道士的脾气一般都很古怪,并不愿意别人随便拍照,正准备呵责她一句,谁知道她拿着相机跑過来,神色慌张的给我看,道:你自己看,哪裡有什么老神仙? 我松开老神仙的手臂,接過相机一看,下一刻,我看這個浑身仙气的老道士就有一种无以伦比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因为相机裡的我,就像是摆了一個拉胳膊姿势的行为艺术家一样,站在這裡。我的身边,本身应该是老道士的位置,空无一人! 我下意识的就当這個老道士是鬼,色厉内荏的吼了一声:何妨妖孽,敢来仙家圣地撒野! 老道士笑道:我知你为何而来,贫道此次来,是为了却多年前的一桩因果,我与這位女施主的父母,多年前曾有一面之缘,我当时无能为力,每念及于此,心中无法释然。 我想到秦培母亲信中提到的活了八百岁的老神仙,信中震撼的无以复加,双腿一软,就想跪拜下来。 老道人双手一拖,我身体轻飘飘的就想要不属于我自己。 他笑道:我看施主非一般人,何必拘于凡俗理解,更何况,贫道能受万人祭拜,却受不得施主一人跪拜之礼。 他說完,双手一招,一只仙鹤破长空嘶鸣而来。老道士飘然而上,立于鹤背,如同天外飞仙。笑道:今夜,贫道接施主来。 仙鹤又是一声长鸣,升入九霄之中。 秦培看着我,满脸心痛,泫然欲泣道:三两,你到底怎么了? 我心中激动,几乎语无伦次,组织语言道:走,我們下山!你有救了!刚才你们全都看不到,而我看到了那個你母亲,不,丈母娘信中的那個老神仙!他告诉我們今夜来接我們! 秦培满脸的不可置信,我却不想在這裡解释那么多,给旁人听到了,還以为我是二逼青年了,拉着她的手就要下山。 這时候,天师府中一個同样鹤发童颜满身华丽道袍的老道士,后面跟了几十個道士的,慌张的从正门跑出来,神色慌张的道:哪位施主是赵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