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鬼井
我簡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卻想不到他竟然是這樣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深吸一口氣,卻感覺嗓子被什麼給堵住了,什麼都說不出來,接着我轉頭看見白先生站在了房門口,也一動不動地看着我們,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看着他,他卻不出聲,只是看着我爺爺,我爺爺也並不出聲,氣氛就這樣沉默着。
後來我爸又昏迷了過去,但是到了第二天,我爸就回魂清醒了過來,似乎是因爲我爺爺回來了的的緣故,白先生幫他看了之後也說他沒事了,至於是什麼原因,白先生沒有多說,但我也知道絕對和爺爺有關,而我則依舊記得昨晚他那句沒頭沒腦的話。
至於我爺爺,其實我覺得他已經死掉了,卻沒想到他又活生生地出現在了我們面前,而且當奶奶看見爺爺的時候,我原本覺得她應該是久別重逢的驚喜纔對,可是我卻發現奶奶的神情不對,她只是冷冷地看着爺爺,那神情就像是在看一個毫不相干的人一樣,而我爺爺竟然也表現的很自然,我在一旁看着竟也並沒有覺得有哪裏不妥,似乎很早的時候,他們的關係就已經這樣了一樣。
爺爺說起他後來的經歷,他說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而且爺爺是在閣樓上失蹤的,至於是什麼時候失蹤的,怎麼失蹤的,沒人說得清楚。爺爺自己也說不清楚,他只是說記得有一天晚上他忽然感覺喲潤走上了閣樓,他驚醒了過來,然後就看見那個人走到了他身前來,問他有沒有看清楚這個人的樣貌,爺爺描述了,我聽着像是畢十三的樣子,就看了看白先生,白先生朝我點點頭,證明他也是這樣猜測的。
爺爺說當時他稀裏糊塗地就跟着這個人出了去,只感覺昏昏沉沉地就和他到了一個地方,之後的事情就記不得了,好像陷入了沉睡一樣,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一個冰冷而且黑暗的地方,於是她就起了身來,發現有一個通道口,於是他就順着通道爬了出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置身於村裏的寺裏,只是這個寺已經徹底荒廢了,原本應該是佛像的位置也變成了一個深坑,他就是從這個深坑裏爬出來的,所以他連夜回到了家裏,卻沒想到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了。
聽見爺爺這樣說,我只覺得這件事又是和畢十三有關,甚至和寺裏的詭異現象有關,白先生問爺爺說:“你爬出來的時候,有沒有感覺這個深坑裏面有什麼?”
爺爺說:“我當時就是看見了頭上有亮光,就覺得上面應該是個出口,也沒想很多就趴着出來了,至於裏面有什麼還真沒有細看。”
白先生皺着眉頭,似乎在思考爺爺說的這些話,二十多年的時間,對於爺爺來說就根本黃粱一夢似的,可是這二十多年他究竟去了,又做了什麼,他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因爲他唯一記得的兩個場景,就橫跨了二十年,中間要說沒有隱情,我是不信的。
所以到了第二天白天,白先生要到佛堂裏來的決心就更強了,而且寺廟畢竟荒廢已久,加上裏面又這麼邪門,很少會有人進去,所以村裏人暫時還沒有發現裏面的異常。
我跟着白先生重新來到這裏,到了佛堂裏之後,果真只見原本巨大的佛像已經徹底不見了,只有一個大坑在原有的位置上,那情景看起來就像是佛像已經沉到了地底一樣。
我走到坑邊看了看,白天光線要好一些,但也只能看見一小部分,我看過去只覺得這個坑好像是從內而外地塌陷的,周邊都比較粗糙,要是小心一些事可以爬着下去的,這也是爲什麼爺爺能爬出來的原因。
而這個坑看不到底,白先生往裏面扔了一塊石頭,我並沒有聽到有落地的聲音,我看着白先生,白先生也看着我,但是誰都沒有說話,只是神色都很異常。
更重要的是,即便像我這樣不懂任何風水的人,都感覺到有一股子詭異的氣息從裏面透出來,總讓我覺得心裏怪怪的,我才和白先生說:“你有沒有覺得這裏頭透着一股奇怪的氣息,我好像在哪裏經歷過。”
白先生說:“這是地底透出來的陰氣,我在你家以及其它地方都沒有感覺到過類似的氣息,你覺得熟悉,難道是……”
白先生看着我,後面的話沒說完,我看見他這樣的神情有些心虛,就問他說:“難道是什麼?”
白先生說:“沒什麼,應該是我想多了。”
我見他神色異常,知道他沒有說實話,又問他說:“你有感覺到我爺爺身上有這股子氣息嗎?”
白先生搖了搖頭,我看見白先生搖頭就問說:“難道爺爺不是從裏面出來的,爺爺對我們撒謊?”
白先生說:“也不一定,萬一是他從這裏出來卻並沒沾染這裏面的氣息呢?”
我有些不懂,爲什麼不能沾染,但是我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看了看黑漆漆的坑裏面,問了白先生一句說:“那我們要下去看嗎?”
白先生卻反問我:“你想下去嗎?”
說實話我還挺想下去看個究竟的,這個時候我感覺全身的好奇心已經徹底壓過了恐懼和其他的東西,就像下去看看下面有什麼,白先生看着我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那你跟着我,小心一些。”
說着白先生就率先扶着下了去,我緊隨其後。下來之後感到下面有一股子冰冷的氣息,比地面上涼了很多,下去一段之後,感覺眼睛就不怎麼能看見東西了,只能隱約看見白先生在我跟前,然後又一直下去,我感覺有些其妙的感覺,因爲明明是順着坑的邊緣在往下面滑下去,但是卻越來越有一種在平地上行走的感覺。
也就是這種感覺出現的時候,白先生忽然停了下來,他問我說:“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一些奇怪。”
我不知道白先生說的是什麼,就回答他說:“的確有些奇怪的感覺。”
白先生這過頭看着我問:“你有沒有感覺,我們身邊好像還有一個人。”
我被白先生的這話給嚇了一跳,就看了四周,卻只有黑乎乎的一團,我看了看頭頂,只見頭頂只有一個明亮的口子,我也不知道我們下來多燒距離了,就問白先生說:“那我們要上去嗎?”
白先生說:“不用。”
然後他就又開始向下下去,我依舊緊跟着,生怕一不小心就跟丟了。
又下去了好一些,我感覺白先生好像忽然到了底一樣地站住了,我沒敢貿然上前,而是停住了問:“到底了?”
白先生說:“似乎是。”
說着我看見忽然騰起一陣火光,只見他點了一張符紙,然後點了一根蠟燭,當火光騰起來的時候,周圍忽然被照明亮了一些,我看見是一個密室一樣的所在,而且我們的確已經到底了。
白先生把蠟燭點在地上,我們靠着蠟燭的火光辨認着這個地方,這事一個空蕩蕩的密室,什麼都沒有,按理說既然是塌陷下來的,這裏應該有佛像的蹤跡的,可是卻什麼都沒有。
只是空空的密室有四扇門,分別在四面牆壁上,而且都關着,不知道通往哪裏,白先生站在密室中間,我看見他的神色有些短暫的迷茫,接着就聽見他說了一句:“我好像來過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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