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猜测
我于是问他:“也就是說,戴上面具之后经历的事并不会被记得是嗎?”
我這样问其实是因为心裡有一個疑问,要是戴上這個面具所经历的事就会完全忘记,那么白先生为什么会记得一部分,如果是能够记下来的,那又为什么他会忘记一部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似乎都說不通。不過白先生很快回答我說:“這本来就是不是活人能戴的东西,按理来說经历過的事是不会忘记的,可是在我們身上之后就会发生变化,除非我們不是活人。”
白先生這样說也对,他既然這样說,那么也就是說他也是知晓引渡人這事的,所以我也就沒在這個問題上多纠缠,而是问他說:“可是你为什么又把面具给我了,你不是說過让我不要碰這個面具?”
白先生忽然直愣愣地看着我說:“我觉得你最近可能会需要這個东西。”
我反而听不明白了,问說:“需要這個东西,为什么?”
白先生皱了一下眉头說:“我不知道,是直觉。”
我觉得他沒有說实话,因为他皱眉头的那一下显然是犹豫了,他沒有把原本的话說出来,而我看在眼裡,也沒有继续追问,虽然我不知道白先生为什么要隐瞒我,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有不能說的理由,有时候追问的太多,反而又不是一件好事了。
之后我和他走回到了家裡,我們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家裡已经在担心了,见我們回来他们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只是我却并沒有看见奶奶,我就随口问了一句:“奶奶呢?”
我妈回答我說:“她出去了,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奶奶這时候出去一般都是去大伯家了,只是我忽然想起那一夜奶奶外出一直沒回来的场景,后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也不知情,那一晚她去做了什么,又去了哪裡,到现在我都毫不知情。
而回到家裡之后,我的心反而沉重起来,全部都源自刚刚白先生和我說的话,他說我們家裡有一個人是邪祟伪装的,那么是谁,家裡一共有就只有我們几個人,无论是谁,都是我不愿看到的结果。
之后我也就沒有說什么了,而是有些闷闷地坐到了沙发上,大约是因为晚上发生的事,白先生也一直不吭声,好在我爸妈也沒看出来什么,之后奶奶一直沒有回来,到了十一点多的时候我觉得有些困,就先去睡了。
睡下去之后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喊我,我就迷迷糊糊地醒了,醒過来的时候正听见這個人的尾音,我看了看床边上,只看见一片漆黑,并不见什么人,尽管有些疑惑,但還是告诉自己可能是個梦,然后我就发现床上只有我一個人睡着,白先生不在,自从那晚之后白先生为了照管我就一直和我睡一起,现在忽然不见了他,我就觉得有些疑惑,而且我看向房门的时候更是吓了一跳,因为原本管着的房门,现在竟然是开着的,像是并沒有关上過一样。
我见是這样,就从床上下了来,然后走到了房门口的位置,房门外面就堂屋裡,我看见堂屋裡漆黑黑的一片,我爸也沒有睡在沙发上了,我又看了看堂屋门,堂屋门好好地关着,一切并沒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我于是想說可能是白先生到厢房的房间去睡了,就打算折身把门关上继续去睡。
可就是在這一瞬间,我忽然看见家堂上面似乎有個黑乎乎的影子,原本我是沒有看见的,在我移开眼睛的时候我好像看见黑乎乎的這一团东西动了這么一下,我于是迅速再次看過去,果真看见在家堂上面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還在动。
我起初以为是一只猫,但是总觉得看着不像,因为猫似乎不是這样爬的,我正心惊的时候,忽然看见這东西呼啦啦地就从家堂上跳了下来,然后就簌簌地往堂屋门的方向跑了過来,直到它到了堂屋门前的时候,我才算是看清了一些,這竟然是一只大老鼠,但是实在是太大了,我觉得它是一只猫都大了一些,更不要說是老鼠了,這么大的老鼠我還是第一次见,完全像只小猪一样了,我在看见的时候吓得往后退了一些,因为這东西要是往我身上扑過来,我還未必能制服得了它。
只是它到了堂屋门边上的时候,我看见它抬起前爪,竟然就把管着的堂屋门给来开了,我才发现堂屋门竟然沒有上栓,然后门被拉开了一條缝隙,它就钻出去了。
我不敢跟出去看,我本来就害怕老鼠,更何况现在還是這么大的一只。
我见它离开之后就赶忙退回到房间裡将房门死死地关上,上了锁才作罢。我赶忙回到床上,就在這时候,我忽然听见堂屋裡传来一声响,是堂屋门被打开的声音,声音很响亮,只是我不确定是门被拉开還是推开的,我于是屏气细听,却已经沒有半点声响,我屏气听了几秒见沒有动静,就觉得奇怪,于是又悄悄下了床,一直来到窗户边上往外面看了看,窗户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堂屋门前面,我看出去的时候,却看见一個人影站在屋檐下面,要是我沒看错的话,這個人应该是我爸。
這不是我第一次见我爸這样了,上次我看见他在槐树下面和谁說话就已经很是疑惑了,在昨天白先生和我說了家裡有邪祟的事之后,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我爸,只是一直不敢相信,也不愿去相信。
现在又看见這一幕,我的心就沉了下来,我于是一直站在窗户边上看着他,而我看见他就這样一直站在屋檐下,大概有十来分钟之后,我才看见他又动了身子,往院子裡走了下去,而且是朝着院门去的,我一直看着他拉开了院门,就這样走出去了。
见到這样的场景,我内心的第一個想法是要不要也跟着出去,但是很快我就觉得我应该去叫白先生,而就在我打算也出去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从堂屋裡又窜出来一個人影,我甚至在房间裡都沒有听到脚步声,而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妈,她好像是察觉到了我爸的声响,跟着出来的,刚刚她应该是一直在堂屋裡看着我爸,一直等我爸到了院子裡才跟了出来。
我看见我妈也很快就跟着到了院子裡,走出了院门外面。
见是這样的情景,我也拉开了房门出来,我出来到屋檐下之后就往厢房這边走過来,只是我才走了几步,忽然就听见有人喊了我一声,我循着声音的方向看過去,就看见白先生把身子藏在厨房的墙鼻子后面,他站在阴影裡,要不仔细辨认,還真注意不到他。
我于是朝他走近了過去,就问了一声:“你怎么在這裡?”
白先生轻声问我說:“你看见了?”
我不置可否,但是沒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看白先生的样子他好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一早就在這裡等着了,然后白先生就和我說:“我們跟着去看看。”
我问白先生:“你刚刚一直在這裡嗎?”
白先生点头說:“是。”
我问他:“那你看见一只大老鼠开门出来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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