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一個答案
我记住了就拿着香进去,我重新走进去之后,发现果真除了原先的那座土坟之外,在入口的最尽头处果真站着一尊无面的泥塑,我看见之后将青铜鬼王面具拿出来戴在它的脸上,只见面具一贴到它脸上就彻底固定住了,我松开手也沒有掉下来,我按照白先生的叮嘱打算立刻离开,而就在這时候泥塑忽然开口叫住了我。
是清清楚楚的声音,我听见他說:“你可以问我一個問題,无论什么問題,我都会给你解答,但是只能是一個。”
我本来已经转過身了,在听见泥塑這样說之后,又转過了头看向它,這时候它戴着鬼王面具,看着就像是一個完整的人站在我跟前一样,我看着它,心裡所有的疑问都浮现了出来,可是却无法选出一個最终的問題来。
以至于我在原地站了很久也沒有一句话出来,而泥塑也沒有再次开口,似乎是在静静等待我的問題,我就和他這样面对面站着,我只感觉自己张口了好几次,可是問題到了嘴边就又咽了回去,变成了另一個問題,在反复這样好几次之后,我终于听见自己问出了自己的問題:“他是谁?”
泥塑沉默着,好久都沒有出声,以至于让我有种它似乎已经彻底离开了,泥塑仅仅只是一尊泥塑而已的错觉,而在我感觉已经沒有耐心的时候,它开口說:“半步多的尽头有一個最临近阴间的地方,我們把那裡称为酆都鬼城,酆都裡面有九司命,分别负责世间众人命格定数,你问的‘他’就是九司命之一,而你手上拿的风水印,就是他的东西。”
我听完只觉得完全不可思议,早先听老一辈說有鬼城,却不想這個世间竟真的有鬼城,而我還打算问什么,却听见泥塑忽然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吼叫声,震得我耳朵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之后我就快速从裡面退身出来,白先生已经听见了這声低沉的吼叫,正担心我,见我出来问我說:“裡面发生了什么,怎么去了這么久?”
我看了看手上的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掉了,只剩下小半截,我也顾不上這事怎么回事,就和白先生說:“你知不知道酆都鬼城?”
白先生看了我一眼,眼神却沒有变化,问我說:“怎么会忽然說起這個来?”
我說:“我终于知道我們村裡的這個奇怪格局是怎么来的了,两仪风水阵和四象囚魂地,這种格局恐怕也只有這样的人才能制造出来了。”
白先生听见我忽然說出這么专业的词语来,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而他也知道這句对不是我自己能参悟到看到的,于是问我說:“是谁告诉你這些的?”
我看着白先生說:“這個从酆都来的司命就在我們村裡,是他制造了這個格局出来。”
白先生只是看着我,眼裡的疑惑变得更深了,然后他问我:“你在裡面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人?”
這些事我并沒有可以隐瞒白先生的,于是在回去的路上把整件事包括银先生的部分都和白先生說了,白先生似乎知道其中一部分,却也不知道全部,而当我說起這個风水印就是這個司命的东西时候,白先生的脸色也变了,他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得到的风水印了,所以当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事中的时候,惊讶是再所难免的。
白先生听了之后說:“我总是隐隐觉得這個村子還隐藏了别的秘密,甚至就是這個村子本身的秘密,那么這样一個村子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建起来的?”
這個問題基本上很少会有人问,因为后来的人一代一代住在這裡,慢慢的就忘记了去问最开始這裡是什么样子的,白先生說:“或许這就是两件事的关联点。”
在回去的路上,我问白先生现在我們要去哪裡,白先生說:“你家裡的情景让我很不放心,我們還是先回你家裡看一看。”
我們回去的时候家裡全是诡异的情景,而且家裡的所有人都不见了,這难免让人起疑,所以在此回到院门口的时候,我看见院门已经被关起来了,于是就看了一眼白先生,白先生率先走到了院门前,他推开了院门,我看见家裡堂屋裡的灯是亮着的,似乎有人在家。
我也不知道此时自己的内心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很微妙很复杂,白先生和我进来之后顺手将院门关上了,我們走到堂屋门口的时候,却发现灯的确是亮着的,可是家裡完全是就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就连我們走之后纸人焚烧的灰烬也不见了。
我看向白先生问:“這是怎么回事?”
白先生思考了片刻說:“应该和你爷爷有关,又或者和毕十三有关。”
之后为了稳妥起见,我和白先生還是将整個家宅都找了一遍,的确不见任何人的踪迹,白先生不說话,于是仔细问了我最后见到他们的场景,我就照实說了,白先生听了之后說:“会不会在你大伯家裡?”
听见大伯家裡,我忽然浑身抖了一下,不知道什么原因,白先生留意到了我的神情,但他什么都沒說,還是往大伯家去了,我們到了之后我硬着头皮去敲门,只是沒人答应,透過门缝往裡面看,整個家裡也是漆黑一片,一点亮光也沒有。
于是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在我心裡升腾起来,我问白先生說:“那现在要怎么办?”
白先生說:“看来問題的关键,還是在李先生家裡,我們到那裡去。”
說完我和白先生又连夜到了李先生家,白先生来的次数多了,所以对這裡熟悉,我們依旧从后门进到院子裡,只是這個地方半夜来比白天来更加阴森恐怖。這裡的情形我大致记得一些,对于堂屋裡的棺材也是有点心有余悸,白先生和我一直来到屋檐下,我看见漆黑的堂屋裡隐约能看见黑沉沉的棺材,只是我却看见棺材上有人。
于是我猛地拉了一把白先生說:“棺材上有人!”
白先生看過去,果真看见棺材上有個人坐着,白先生经历這些比较多,于是谁先走近了過去,当他看清楚之后转头和我說:“是你父亲。”
是我爸?!
我顿时就呆住了,难怪家裡的人都不在家裡,竟然是跑到了這裡来,可是他们为什么在這裡?
我觉得不单单是我爸,或许整個家的人都在這裡也說不一定,而且我爸在裡面不可能沒有听见我們的声音,不出声是不是意味着此时只是行尸走肉,魂早就沒了?
這让我开始剧烈地不安起来,我问白先生說:“我爸他怎么样了?”
白先生說:“還有人。”
然后他试着点了一根蜡烛,当我看见堂屋裡的情景时候,简直是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我爸就像一尊雕塑一样地坐在棺材上面,身上披着纸人皮,完全就是一個纸人模样,我妈则站在棺材边上,也是穿着纸人皮一样的衣裳,面容诡异地站在那裡。
白先生看了之后說:“三魂都已经离身了,看来是被人引走了。”
我說:“是毕十三!”
白先生却說:“不一定,你看他们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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