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時間虽早,老曹却果然在,看到我過来,笑呵呵地问:“昨天挺忙啊,怎么想起来找我了?又反悔想去了?沒机会啦,那传贴我撕了。”
我摇了摇头,把小钱杯放到桌上,推到老曹面前,“這是从這两天来看病孩子的左脚皮下取出来的。”
“给我看這玩意干什么,我又不懂你们這些江湖术士的道道。”老曹虽然這样說,却還是拿起小钱杯仔细看了看,然后神情就变得凝重起来,“骨灰?”
我点了点桌子,說:“人骨灰!”
老曹呆了一呆,马上把杯子往外一推,嘟囔道:“我還有十個月就退休了。”
我把纸人和冥币放到桌上,說:“听以前给孩子看過病的医生說,最近一段時間,有类似症状的孩子很多,治不好开退烧药回家观察,有的持续烧了半個月都不见退。這毛病我可以治,不過昨天晚上有人搞纸人讨命,您老說這事我管是不管?”
老曹恼了,啪地一拍桌子,瞪着我說:“你几個意思?”
我說:“曹先生,我說话向来算数,既然答应了不惹事,那這口气我就忍了。从今天起我挂牌子停诊,最多半個月,這事就有分晓,男孩裡找不到,就会转過来找女孩,反正烧坏多少孩子都与我无关。”
老曹不爽地道:“你惹的祸,来挤兑我是吧!”
我坦然說:“我在這裡开张接诊,治病救人,天经地义,理站得住。今天還会有更多的孩子来求诊,接了,今晚就不是纸人上门了。接是不接,您老给我句话吧。”
老曹道:“上门教训一下就是了,以你的本事难道還怕他们。”
我慢慢伸出左手,手掌朝上。
掌心躺着那枚大钱。
大钱一亮相,就自掌心弹起来,在空中翻滚着落下。
右手一挥,啪地将大钱拍在左手背上。
“字,天生杀机!”
我挪开手掌,将大钱亮给老曹看。
字朝上,沾着一点点黑色的纸灰。
“你特么的将我是吧。什么年代了,還搞這套把戏。”老曹往腰裡一摸,摸出副铐子来,啪地往桌上一拍,“信不信我拉你回去好好松松筋骨!”
我說:“会用這招,是有真法在身。曹先生,你懂行,你教我怎么办?”
老曹嘴唇动了动,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丧气地說:“早知道就不跟你喝那顿酒了,何小子死活干我屁事。還有十個月我就退休了。老天怎么就降下你這么個丧门星来折磨我。”
我安慰他說:“往好处想,沒我這事也会发生,您老见了会不管?沒准是老天想让您老安安稳稳退休,才安排我来帮您解决這些,省得您老犯难。”
“就你特么会說话。”老曹烦躁地挥了挥手,“东西拿走,别来烦我。”
我一笑,收起纸人冥币和小钱杯,却独把那枚大钱放到桌上。
這一天上门问诊的统共有二十三家,都是一個毛病。
看起来我這裡有秘法可以治這個病的消息已经在金城大范围传开了。
傍黑的时候,张宝山来了,沒开他那辆老捷达,换了身行头,戴了個帽子,打着问诊的名义进屋。
“昨晚那两人是怎么回事儿?”
我把他领进诊室裡屋。
桌子上排着三排装着骨灰的小钱杯。
“這裡装的是骨灰,每一杯都是从来求诊的孩子脚裡取出来的。這叫骨灰选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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