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海市蜃楼 作者:未知 “你们两個跟在队伍的最后面,牧白,你随时盯着他们俩。”徐辣椒說道。 牧白立刻点头称是。 俞千蝶虽然說不算太重,但是怎么也得有七八十公斤,背在身上也是有一定分量的,我這差不多走了半截路,便累得感觉手软脚软。 旁边的牧白一直在笑话着我,“我說你逞不了强吧,你還非要逞强。” 俞千蝶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你在這裡把我放下去就行,我走的慢一点,但是总也能跟得上队。” 牧白在一旁开始嘿嘿說道,“千蝶,你以后要是真的和他在一起,那可就后半辈子交代进去了。” 我瞪了他一眼。 我們一行人继续翻山越岭,這边的山比之先前的山水分充足,而且在小道两旁大多数是一些灌木草丛,一不小心衣服就会被勾挂起来。這也不算什么可怕的事,人们身上也往往有很多处伤痕。他们几個走起来還不错,而我身上背着一個人,难度又上升了一倍。 我寻思着,要不然让牧白帮我减轻一些压力,结果這厮只是在那一旁嬉皮笑脸的說道,“以后要是我和俞千蝶结婚的话,那我现在就背。” 我也沒法指责他什么。 徐辣椒在前面牵着马,“你们几個别在這边瞎聊,快点走咯。现在天色也已经不早了,你们要是不介意晚上赶路的话,那就继续這样。” 這白天赶路,都已经困难到這样了。我实在沒法想象,如何在夜晚寻路。我們几個自然是加快步伐,不過有的时候不得不說,如果在這一回沒有請徐辣椒作为向导的话,那我們此行到不到得了目的地還要两說。 這边的气候虽然干旱,但是植被却大多数都是翠绿。树上时不时的飘下很多色的棉絮,虽然是比较好看,但是对于我的鼻子来說這就是一场灾难。 我捂住鼻子打了好几個喷嚏。 身上的俞千蝶差点直接掉下来。 就在我抬起头的时候,我看到前面的徐辣椒就停下了脚步。我心裡寻思着,现在虽然天色已经不早了,但是也沒有到休息的点。她难道也是累的不行了? “辣椒?”牧白问道。 前面的徐辣椒并沒有回应他,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我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但是什么都沒有发现。過了片刻,她对我們摇了摇头,“前面应该有住宿的地方,但是不知道是多会儿盖起来的。你们要不要去?” 這荒山野岭的,哪裡有什么可以住宿的地方?我還以为她现在已经是眼花了。 “小爷我走了這几天,還沒遇见一個舒服的地儿……每天都是這帐篷,看着都恼人……”牧白道。 井泽然也点头称是。 “那就往前走,看看那边到底是葫芦裡面装着什么药。”徐辣椒叉着腰。 我們几個人跟着她继续往前走去,也不過是转了三四個小弯,就看见眼前有一座玲珑精致的楼阁,那朱红色漆出的大门,左右各是两块精致的木制春联。上面龙飞凤舞写着的字我也不太熟实。在门前左右两旁竖立着两個怒目圆睁的狮子,這狮子也不同于其他镇宅之物,居然是用木头雕成的。 “這地方未必是有点太讲究了,我在北京城裡面也呆過一段時間,但是那边的院落能修成這样的,也是凤毛麟角。”牧白吞了两口唾沫,他毕竟是在我們之中比较懂行的,他对這些东西的估价也是比较精准的。 “那狮子用料实在是太過于讲究,我這tnd活了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居然有人用黄花梨来做這個!”牧白大惊失色。 旁边的徐辣椒反倒是一脸的镇定,“今天晚上就来這裡借宿。” 徐辣椒說着就去敲门,我在一旁想着,裡面应该住的是非富即贵的人。而且看对方门落如此的奢华风雅,应该不是什么强盗所住。 只听见门裡面一個稚嫩的声音问道。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敲我們家门?” 徐辣椒恭敬的說了,我們要来這裡借宿,对方也倒是爽快,直接便把门开了,打开门之后,我定睛一瞧,发现裡面站着一個十四五岁的漂亮小丫头。這倒也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人家穿着也同样讲究,反倒是一身旗袍。 “你们几個进来,我带你们去见老爷。”漂亮小丫头說着就把我們几個迎了进来,“我們這边往常除了一些猎户来往,基本都不见人影,也赶巧了今天你们来。” 徐辣椒笑嘻嘻的,“我之前来這山上也有走了六七次,怎么沒有看到你们這屋子。” 那小丫头說话也确实是真有意思,“之前只不過是缘分不大,等到缘分来了,你不是自然就进来了?” 牧白在那边拍手称快。 那院子裡面设计的也是极为的精致。院子正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书画帖子,旁边還有一杯清茶。這主人肯定是一個喜好附庸风雅的人,也有可能還是真的有才学之士。不過现在一切都是揣测,我們继续往正屋裡面走。 那屋子裡面熏了檀香,一切布景简雅大方。那小丫头让我們分别落了座,她往屋裡面請人。 “欢迎欢迎!”這一声尖锐的叫声把我們几個人吓了一跳,等到我們定睛一看,却发现那边有一個窗边立着一個绿皮鹦鹉。那家伙看见我們看了過来,也不飞,依旧在那边叫着。 “有失远迎。” 一個细高挑身材的老人走了进来,要是看容貌的话,应该只有四十岁出头。可是却有着一头的白发,虽是白发,但那发泽也是极好的。他穿着一身唐装,右手则是拉着那個小姑娘。 “您好。”我們几個人立刻站起来。 這個老人跟我們介绍了一下他自己,他今年已经是六十岁出头,這边的人都叫他叫做楚爷。他在這裡生活了也有5年有余,只不過平常都不出门,除非有人亲自上门拜访。平常伺候他的也就是這個小丫头,還有几個老妈子们。他的妻子也在這裡住着,只不過身体不好,一般不会见人。 我們几個听了之后啧啧称奇,這简直就是帝王一般的享受呀。我要是老了也能活到人家的這個份上,那也算是此生无憾。 “你们来到這裡是所为何事?”他让那個小丫头给我們沏上茶。 我們几個喝了之后,徐辣椒說道,“明人不做暗事,不瞒您說,我們进山是为了寻宝贝。只不過到底在哪裡,我們也不太清楚。” 楚爷在一旁只是微笑着,并不說话。 “您這……”牧白刚刚端起茶杯就愣住了,“兔毫盏!银兔毫!盏以青绿为上,兔毫为上,沒想到今天在您這裡是大开了眼界!” 我也不知道這东西的价格,只不過牧白的眼睛都直了。這东西应该是放进博物馆的,但是沒想到人家现在却直接当成了实用品。怎么說呢就打一個比方吧,比如說有人背着古驰的包,人家就当平平常常的一個背东西包。而我們则是为了炫耀面子。 “這算什么。”那個小丫头笑了。 “云儿,說话到时候客气一点,人家都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千万不可怠慢。”楚爷嘴裡這样說着,但是人家依旧是一团和气,“你也是個识货的人呀。” 牧白手裡面紧紧的握着那個杯子,“這他妈是真的宝贝,我之前在博物馆裡面看到過,但是沒想到,在這裡自己也能够用。” “鹰爪新茶蟹眼汤,松风鸣雪兔毫霜。這茶盏的趣味,自然是在不言中。”楚爷大笑。 就在我們几個相谈甚欢的时候,就听见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一個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就袅袅婷婷的站在门外。那女人上了年纪,但是也可以看出来年轻时绝对是大美女一枚。 她穿着一身长至脚腕的长裙,肤白如玉,黑发飘飘。她打量了我們几個了一眼,千娇百媚的对楚爷說道,“我就說见過你怎么不来我那边了,原来是有贵客迎门,怎么不通知我,也好让我做一些准备。” 楚爷只是在那边笑道,“這不是怕你不方便嗎?你身子素来不好,我原本想让云儿這丫头帮忙照看。” 那女人說着,也就坐在了楚爷身边。我觉得她应该十有八九就是楚爷的妻子了,沒想到楚爷的妻子同样是這样的标准。這气质神韵也真的是很难有的。 “各位远客都是从哪裡来?”女人娇笑。 经過和我們的攀谈之后,我們知道,她叫湘许儿,今年已经四十有余。是楚爷的发妻,两個人感情甚好。 只不過這個湘许儿在和我們說着话,脸色就突然变了,脸上往下不停的流着豆大的汗珠,看上去十分的痛苦。她从桌上一個倒扣着的梅花小圆形瓷杯裡取出了三颗丸药,直接就吞服了进去。 “這都是长年的病了……”楚爷在一旁摇头叹息,“很有可能她就活不過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