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爷爷
甘茂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做答。白柳清趁此机会从甘茂身后跃起,一掌向着甘茂的后心拍去!
甘茂未曾回头,却好似看到白柳清的动作一般。斜斜的一纵便躲過了她這一掌。甘茂依旧未起波澜,也沒有和白柳清交手的意思,几個闪身来到远处站定。這期间甘茂甚至连看都沒看白柳清一眼。
“救人的时候,难免被所救之人的鲜血染污,這世道也是如此。想要除掉恶人,也难免身染罪恶,這也许就是我的宿命吧……所以无奈之下,也得勉力为之了。如今李兴旺已死,我与你二人也并无仇怨。這世间還有太多不平之事,還有诸多苦难之人需要我来为他们指明前路,我不想和你们动手,就此别過。”說完身形晃动,几闪之下便要出洞而去。
白柳清想追,但自觉身法不及甘茂迅捷,就沒有前去追赶,而是来到夏明启身边。两人一齐看着甘茂向着洞口而去。
快出洞口时,甘茂见二人并未追来,觉得好奇不由自主得回头看了看。
“嘭”的一声,正自回头观望的甘茂横着飞出,狠狠的撞在了洞口右侧的石壁之上。被甘茂撞上的石壁,竟有丝丝裂纹散开,這一撞之威可见一斑。
被震下的碎石簌簌落落的落在甘茂身上,落满石末尘土的甘茂口吐鲜血,显得狼狈不堪。
“谁!”此时的甘茂早已沒了平日的古井无波,看向刚才突然出手的人影,有气无力的喝问道。
人影并未答话,只是一步一步走了過来。随着他来到近前,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光亮,甘茂渐渐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一身胜雪的白衣,身姿挺拔若雪中青松,细眉长目,看面目似是中年模样,可那双眼睛,精光内蕴,深如幽潭,使人不可踹度。眉宇间长得倒与白柳清颇有几分相似,只是是個男的。
“原来是你啊……你還真是阴魂不散啊……”甘茂自嘲的一笑說道。
此人他认得,就再十多天前,李兴旺不听他劝阻,执意要了一村子人的性命。甘茂就有不好的预感。他劝阻李兴旺,一是他无法一次承受這么多怨魂的反噬,二者也是怕事情闹得太大,惊动大的宗门招来灾祸。
果然不出甘茂所料,就在他带着第一次遭到反噬而变得神志不清的李兴旺远离应山县的途中,就被此人吊在了身后。
开了天眼察觉此人的第一時間,甘茂就觉得此人异常的危险,仗着身法迅捷,又用了两件逃命的宝物方才甩开此人。
从此之后甘茂更是处处小心,生怕再被其盯上,沒想到今日终归還是栽在他手中。“你师傅可真是教出来了一個好徒弟啊!巧舌如簧,强词夺理的本事,怕是夏明启那小子都不及你!”慢慢走近的人影,看着甘茂說道。
“爷爷!”山洞裡传来了白柳清嗔怪的叫声。
来到洞口的夏明启和白柳清先看了看瘫靠在石壁边,异常狼狈的甘茂,然后就站在打伤甘茂那人的身侧。
“爷爷!”白柳清挎住那人的右臂晃個不停,好似在撒娇。那人抬手要打,白柳清吓得缩了缩脖子。那人见白柳清如此,抬起的手终是不忍,只是伸手拍了拍白柳清的脑门俩下。
“真是女大不中留!沒出息的小东西,他把你从我身边拐走了二十四年,你都沒回来看看我!现如今我說他一句你就不愿意了?白养你這么大了!”說完那人又拍了白柳清一下。
白柳清低着头不說话,只一個劲儿的撒娇。那人板着的脸终归是抵挡不住,渐渐软了下来。
此人就是玉津峰的前任峰主,白柳清的爷爷白常远。
“老峰主……不,爷爷!我們的事儿是小事,還是先把此人的来历弄清楚为好……”夏明启怯怯的說到。
夏明启看见白常远就有些心虚,毕竟他带着人家孙女儿在世间逍遥了二十多年未曾回去過,怎么說心裡边還是有些愧疚的。
“屁!小事!?你拐走我孙女是小事!”白常远听夏明启說完立时骂道,他還想接着骂,可见夏明启低了头不敢看自己,白柳清又一個劲儿的撒娇卖乖,只能无奈說道“算了,你的帐咱们一会儿再算!”听白常远松了口白柳清二人顿时也松了口气。
甘茂在一旁看着他们說闹,而后好像明白了什么,苦笑着說道:“看来我是被你们算计了啊……”
“也是不得以而为之,你的身法我都有所不及,你又有能遮蔽天眼的手段,若是不能一次将你擒下,想再寻你可就难了。”白常远也是苦笑着說道“事到如今,你是自己說還是要我使些手段?”
“此话怎讲?”甘茂不明所以的问道。
白常远有些不大高兴,显然对他明知故问不太满意“你既知躲避于我,想来你是知道我的身份,你既知我的身份還能在我眼下隐匿踪迹,一般的山野散修是沒這個本事的。說吧,你出身何宗何派,师傅是谁!竟教出你這個颠倒黑白,搅弄是非的人来!”
“呵呵……看来你果然是典役堂的人啊……”甘茂轻笑一声,带着沫的血水顺着嘴边汩汩而下,甘茂咳了两声,咳出喉中的血块而后說道“咳咳……我……我师傅无门无派,告诉你也无用。今日被你们暗算于此地,看来是我命数该绝,你要杀便杀,若问其他,我无可奉告……咳咳……”
白常远闻言,双目微眯,眼睛盯着甘茂,见甘茂不为所动,左手拍了拍白柳清抱着自己的手,示意她放开。待白柳清松开手,白常远迈步来到甘茂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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