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再见白常远
池承德吃了两块蜂蜜糕,又和郝连平和孩子们玩闹了一会,见时日已晚起身和众人告辞。
时乐山吩咐郝连平给他们收拾了间客房,让一家人住下。第二天一早,夏明启夫妇辞别师父,带着孩子让猿飞驾了御风术到了玉津峰。
先前未让猿飞在山下使用御风术一是孩子還小怕受不得高处的寒气,二也怕招人耳目,横生枝节。如今在這玉津峰上,這些顾忌都沒有了,才显出這御风术的好处来。夏白澈和霜儿還是第一次御风而行,一路上呼嚎不断。
到了玉津峰的山门前,夏明启报了姓名,让守山弟子前去通禀。此次倒是沒等太长時間,便有一人陪同守山的弟子回来,迎他们上了山。
玉津峰毕竟是五门之最,从石阶到牌楼甚至连屋舍都要比聚源山大气许多。估计這也是为什么五门相争,都想更上一步的原因之一。
来到一所大宅院门前,引路的弟子停住了脚步,回头說道“此处便是堂主的居所,堂主吩咐让你们自便,他暂时有些杂事缠身,一会儿便会回来。我還要回去复明,就不多陪二位了。”說完开了门,让进夏明启一家便转身走了。
夏明启虽然在玉津峰待的时日不短,可大多時間是待在聚源山,沒到過這裡。俩個孩子自是更不必說,一路惊呼,从进门之后就沒停過,好像知道這是自己亲近的人家,沒了规矩。
“好大啊!”
“那是什么树,好高啊!”
“那是什么……”
诸此种种,白柳清也不介绍,因为她试過两次。可两個孩子话還沒听完就又被别的东西吸引了目光,索性就由着他们自說自话了。
“什么人在這儿吵闹!不……”孩子的呼喊声,惊动了门房裡的一個老头,他刚想喝问,可看到白柳清却突然愣住,呆呆的看了半天。
白柳清看着老者也愣了一下,然后喊道“方伯!是我!”
听见白柳清叫他,他才缓過神来,惊喜交加的快步走了過来,颤抖着說“清儿啊?你真的是清儿啊!你可回来了!我還以为我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被白柳清唤作方伯的人,說到动情处不禁潸然泪下。
白柳清也红着眼圈,他记忆中的方伯早已变了模样,看着他佝偻的身形,迟缓的动作,還有那满头的花白,哪儿還有半分她下山之前的样子。
方伯只是拉着白柳清的手一個劲儿的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澈儿、霜儿,快叫方爷爷!”白柳清对着一旁发愣的孩子唤到。
“方爷爷!”两個孩子乖巧的喊道。
“唉!唉!清儿啊,這是你的孩子?”方伯问道。
“嗯!這两個孩子都是我的,男孩叫夏白澈,女孩叫白玉霜。”白柳清介绍完孩子,伸手指着夏明启說“這是孩子的爹,叫夏明启。”
“嗯!嗯!還是你们仙人好啊,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你就是這個模样,如今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孩子都有了,你還是一点沒变。我就不行了……老了……要不是你爷爷可怜我,我這会儿早不知死了多少年了,你回来也见不着我了……你爷爷是個好人呐……”說着說着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正說着话一個清秀素雅,年纪与白柳清相仿的女弟子从后院出来,应该是听见了前院說话的声音才出来看看的。
“清儿!你回来了!”那女子喊到。“羽彤姐!”白柳清边喊边跑了過去。
两人拉着手,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时不时的還朝這边瞟两眼。
夏明启见两人聊的热络,沒有上前打搅。方伯则是在一旁边抹着眼泪边不停的說道“年轻真好……”
夏明启看看两人,心裡一阵嘀咕“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還年轻!老峰主怎么让一個凡俗人看家!這不是刺激人嘛!”
女人的话說起来,夏明启都有些害怕,足足聊了小半天,白常远都回来了两人還沒聊完。只是那被白柳清唤作羽彤姐的人,见白常远回来不得不止住了话头。
白常远进门看见自己的孙女重孙,一脸的肃杀气也被化了大半,笑着說“我在门外都听见你们說话了,什么事說的這么开心,有什么话不能进屋說嗎?”
“师父你回来了,我和小清一时聊的兴起,忘了让他们进屋了!”跟白常远說了话,羽彤招呼白柳清一家随白常远进了客厅。给他们沏茶倒水,又摆上水果茶点。转身出了客厅把方伯扶回了门房,然后出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只是她出门前看的夏明启那一眼让夏明启有点不太好的感觉。
白常远让他们也坐下,两個孩子看见好吃的,早就沒了规矩,吃几口就嘟囔一句“老祖宗!真好吃!”逗得白常远哈哈大笑。
又和白柳清二人絮叨了一些闲话,白常远突然开口问道“你這次回山,打算怎么安排澈儿和霜儿?”
“這……我想還是交给师父我比较放心!”夏明启思虑了一下說道。
白常远却摇摇头“我觉得不合适……”
“爷爷是怕师父教不好?”夏明启有些纳闷儿。
“那道不是,只是你师父现在恐怕无心收徒育人!”白常远看着夏明启。
“爷爷這话怎么說?”
“你昨天既然去過你师父那儿,也该知道他搬去了個僻静处,這其中虽說有门内高低之争,可你又怎知這不是你师父故意为之呢?”白常远淡淡的說。
“爷爷的意思,师父是自己要搬离原来的住处,免人打搅?”夏明启有点不确定的說道。
“這個不好說,但若如我所猜想,你师父不是自己故意为之就有点說不通了。”白常远看看夏明启继续說道“他自你下山之后,便再沒有派人参加過论师会,要是他却实无人可用那自不必說,可你那個郝师弟却并非等闲之人。”
“他有什么不得了的地方,我怎么看不出来?倒是他那一肚子坏水不是等闲人能有的!”白柳清笑着說道。
白常远哈哈一笑“這能有一肚子坏水就是极大的本事了。不過除此以外他对阵法一道也颇有天赋,旁的不說,仅此一样,他若是参加论师会,必有你师父的一席之地。而他被你师父雪藏如此之久不免让人生疑,所以聚源山的人肯定会有意见,不管是因为要平众怒還是为了成全你师父,最后都会变成你师父想要的结果。”
白常远的一番话,让他想起昨天师父为了让他出师的安排,点点头“嗯,听爷爷這样說很有可能是师父有意为之,可他這是为什么呢?”夏明启不解。
“具体为什么我便不知道了,也不好妄下断言……”白常远說起這,也有点不确定的說到。
“爷爷不是开了他心通,知晓旁人的所思所想嗎?怎么還有爷爷不知道的事?”白柳清半开玩笑的說道。
白柳清开玩笑的问,白常远却回答的认真“這人心最是难料,即便我开了他心通也是如此。他可能前一刻的所思所想,与下一刻的完全背道而驰。這神通虽說有奇能,却也不可太過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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