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黑狗卧庙
她說抽我,那可是真抽的。
陆灿看着胡老六也是追问:“赶紧說,老爷子都跟你說了一些啥事儿?”
胡老六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說:“徐老阴阳說,黑井裡的正主是因你而生的,换句话說,那些掉进井裡淹死的孩子,是你害死的,你小时候承受不了這些因果,要等你长大了自己去解决,所以徐老阴阳才沒有把井裡的小东西们送走,而是選擇了将其暂时封在了井中,還在井口周围布置了科仪禁制,让你无法請神靠近。”
胡老六的眼神中有不解,還有一丝的埋怨,甚至是憎恨。
陆灿更是不解地问:“不可能,我总共沒来過东垴村几次,黑井中的正主是啥我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我有关系,就算是和我有关系,老爷子直接告诉我就行了,为啥還要走你這一遭。”
胡老六叹了口气继续說:“因为這事儿和我也有些关系,那黑井裡的正主和我的关系也不浅。”
此时不仅仅是陆灿,我也糊涂了起来。
胡老六此时看看黑井口的裂缝处。
我便說:“放心吧,那井口现在安静的很,毕竟井口還有我爷爷留下的残余封禁,就算是有什么正主儿,现在也应该不知道我們在外面,除非我們靠的太近了。”
胡老六這才放心說:“事情发生在你四岁的那年!”
我忍不住插话說:“那会儿我還沒出生吧!”
陆灿瞪了我一眼,我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然后示意胡老六继续說。
胡老六這才接着往下讲:“那一年我們村裡办丧事,徐老阴阳带着你来我們村,给办丧事儿的那家主人瞧坟地,你還有印象嗎?”
陆灿点头說:“是有這么一档子事儿,那会儿老爷子刚收我为徒沒几年,我爸妈也是信任老爷子,就让老爷子带着我到处跑。”
胡老六继续說:“当时你们瞧完了坟地回来,主家留你们吃饭,在等着饭做好的這段時間,你跑到街上来玩,是不是和我們村裡的一些小孩儿一起追過一只小黑狗,那小黑狗被你们追的满街跑。”
陆灿說:“是啊,我有点印象了,不過我记得当时沒出事儿啊,后来饭好了,我就去吃饭了,吃完饭就跟着老爷子走了啊,我走的时候,那小黑狗還去村口送了我呢。”
胡老六点头:“這就对了,那條狗是我养的。”
陆灿更糊涂了:“是你养的怎么了,怎么就对了,我被你說迷糊了。”
胡老六继续說:“你走了沒一個月,那條狗就死了,掉进黑井裡淹死的。”
陆灿疑惑:“正主儿是那條大黑狗?”
“可這事儿和我有啥关系啊!?”
我也是好奇:“是啊,這事儿怎么想都赖不上我师姐啊,见過你家小黑狗的人多了,不能都和這事儿有关系吧?”
陆灿打断我:“你继续說,這事儿讲到這裡肯定還沒完呢!”
胡老六继续讲:“自从你走后,我家的小黑狗就跟成了精一样,乖巧听话,不管教啥都是一遍学会,最奇怪的是,它沒事儿老跑去村口的土地庙卧着,還爱把土地庙中的香灰弄自己一身。”
“直到三年前,徐老阴阳给我那张农行卡,交代我事情的时候,我才知道是咋回事,徐老阴阳說陆小神婆是三教门生,亲近三教神位,当年去我們村的时候,身上的一些個灵气沒控制好,落在了我家小黑狗身上,给它开了智。”
“徐老阴阳還說,若是那條狗能够好好调教一下,将来說不定也能有些本事,就像徐小阴阳养的那些個小玩意儿一样。”
听到胡老六這么說,我忍不住看了看肩膀上的小灰,還有雪地裡卧着的小白。
陆灿這個时候好像已经明白了什么,她低头咬着自己大拇指的指甲,在沉思着什么。
我沒有打搅陆灿,而是问胡老六:“继续說,你那黑狗那么聪明,怎么死的,又怎么和黑井联系上了。”
胡老六就說:“我那小狗就算再聪明,终究還是一條狗,而且還是一條沒有长大的狗。”
“有一天,它出门又去土地庙,半夜都沒回来,我当时也沒太当回事儿,第二天村裡人去井裡挑水的时候,才发现狗掉进井裡淹死了。”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小黑狗是前一天傍晚从土地庙回来的时候,被一群孩子追打,然后不小心掉进了井裡。”
“那些孩子在狗掉进井裡之后,沒想着救,還调皮的往裡面扔石头,活生生把我家小狗给砸死在了裡面。”
“后来村裡的人带着那些孩子上门道歉,還赔给我几块钱,這事儿也就算過去了。”
“我当时想,就是一條聪明的狗而已,沒必要跟村裡的人闹僵了,再說了,村裡调皮捣蛋的孩子见怪不怪的。”
“再后来,隔了沒几年,村裡的黑井开始陆陆续续有小孩淹死了,不過谁也沒有把這事儿给大黑狗联系在一起,毕竟当时淹死大黑狗的孩子都长大了,淹死的,都是一些不相干的……”
听到這裡,陆灿打断胡老六:“你早就知道這裡的真相,为啥不早点說?昨天我請神失败,要不是我反应快,拉着你离开井边,咋俩就交代在這儿了。”
胡老六一脸惭愧看着陆灿說:“徐老阴阳說,等你把事儿办完了,我把他给我的钱转交给你,再說這些事儿,那样我才能得到福报,我昨天還幻想着能不能有些福报,所以我就沒說!”
陆灿又问:“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說了?”
胡老六吱吱唔唔不作答。
我则是接過话說:“因为他现在觉得,再不說出真相,我們不快点解决問題,他就要沒命了,老伴儿和命哪個重要,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胡老六更加惭愧,头也更低了。
我走到井口附近,看了看黑井口的裂缝說:“小黑狗是被孩子砸死的,它找一些孩子下手,也算是复仇,情理上說得通了,這案子的症结我們找到了,一会儿也好对症下药。”
陆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胡老六伸出手。
胡老六愣了一下,以为陆灿要扶他,也是赶紧伸手。
陆灿一巴掌打過去骂道:“臭不要脸的,想啥呢,农行卡给我,不然這事儿我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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