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清风送孤魂
眼见恶犬又要扑上来,我便轻轻一挥手。
雪地裡的小白“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而从井口后面的雪地上也是蹿出一道黄色的身影来。
小白瞬间咬住了恶犬的后脖颈,另一道黄色的身影则是直接咬住了恶犬的脖子,恶犬“嘭”的一声重重地摔到在了雪地裡。
那道黄色的身影自然是觅食而归的小黄。
我笑了笑沒有先去管那恶犬,而是从井口后面的雪地裡找出一只被小黄带回来的兔子。
我笑着說:“晚上又有兔子肉可以吃了。”
胡老六吓的已经跑出了几十米远。
陆灿则是走回恶犬的身边,然后慢慢蹲下說了句:“你获得我身上的一些三教灵性却沒有人引导你,你在被那些顽童坑害之后,身上的戾气也沒有人给你消减。”
“你的尸体当年被人从井中给捞出来了,却沒有人在乎過你的魂魄!”
“对那些害你之人的恨是应该的,可后来杀的那些无辜却是不可取的。”
恶犬并不会說话,不過它的嘴裡還是发出了“呼呼”地低吼声音。
我拎着兔子站到陆灿的旁边說:“师姐,說到底它只是一個未开智的畜生,你說這些道理它不懂,它心中现在就只有仇恨二字,咱们发现它发现的太迟了。”
“老爷子也真是的,当年他解决了這些不就行了,非得還留给你,主要他的安排還出了纰漏!”
說话的时候,我看了看跑出几十米远的胡老六,他刚才逃跑的时候,可不像是一個将死之人。
我冲着胡老六的方向喊道:“你别跑那么远,一会儿你体内的小东西们出来了,這么远,我們可帮不上忙!”
胡老六吓了一跳,又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
陆灿回头看了看我說:“你還是那么爱捉弄人。”
我耸肩表示无所谓。
陆灿這個时候也知道跟地上的大黑狗說不通,便对我說:“兔子给我,我去给你们烤了吃,這裡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我把兔子递给陆灿,同时不忘提醒她:“别忘了我的钱。”
陆灿接過兔子,对着我摆摆手說:“放心,忘不了。”
我這才走到大黑狗的旁边蹲下,然后对着小白、小黄笑了笑說:“行了,别咬着了,直接送它上路了吧,這畜生的罪孽下了地府更受苦!”
小白和小黄同时用力,大黑狗直接“嘭”的化为一团黑雾消散掉了。
它不是跑,而是它的魂物被小白、小黄给咬死了,彻彻底底死掉的那种。
胡老六一脸疑惑:“跑了?”
我說:“跑什么跑,是被干掉了,這地方要是沒我爷爷布置的手段,限制了我师姐的发挥,以她的本事,昨天就给你把事儿摆平了。”
胡老六赶紧又问我:“那我身上的這些小东西?”
我說:“那些小家伙的魂魄還是要送走的,毕竟他们都是枉死之人,還有一段轮回路要走。”
說话的时候,我也对着胡老六伸了伸手:“把我给你的那张符给我。”
胡老六有些不愿意,他心裡也清楚,他现在感觉身体舒服了,是我给他的符箓在镇着他体内的那些脏东西。
我催促他:“你還想不想除根儿了?”
胡老六這才不情愿地把符箓给我。
我拿到符箓,将其往空中一抛,那符箓便“轰”的烧成一個火球。
不等我施展手段,胡老六体内的九個孩子就全部钻了出来。
他们浑身湿漉漉的站着雪地裡,望着黑井的方向看,一张张惨白的脸格外渗人。
我也沒多瞧,便道:“别看了,黑狗沒了,你们可以走了。”
此时远处起了一阵阴风,随着阴风吹過,這些小孩的魂魄便被带入了地府之中。
這些孩子的魂魄都很轻,不用阴差来接,也很容易被阴风带走,這也省了我不少的力气。
之前他们沒办法离开,是受到恶犬戾气限制,只能浑浑噩噩留在人间。
胡老六见我烧了符箓之后,只是說了一句话,也沒有其他的动作,就着急催促我:“徐小阴阳,你倒是快些动手啊!”
我說:“动什么手,那些小家伙都走了,你现在沒事儿了,等我們把你送到乡上,你自己找车回家,修养几個星期,你就好了,你花掉我們的钱,我們就不追究了,拆迁的钱,你省着点花,够你花到死的,只是找老伴儿的事情,你就别想了,沒戏了。”
胡老六连连点头:“能活命就行,老伴不老伴的,不想了,不想了!”
我让胡老六先去我师姐那边去,然后绕着井口又检查了一遍。
小白和小黄始终跟在我左右,小灰也是又爬到了我的肩膀上。
检查了一圈之后,我便叹了口气說:“爷爷啊,按理說你卜算从未失手過,你這局真是给我师姐准备的嗎,還是你借着我师姐的名义给我做的局啊。”
又检查了一圈,确定這边沒有什么問題后,我也是往我师姐那边走了。
我過去的时候,师姐已经把兔子开膛破肚,火也给生上了。
她還从她面包车的后备箱拿了一口锅,還有一些挂面出来,当然還有各种的调料。
见状我就笑了笑說:“家伙事還挺齐全的。”
陆灿說:“废话,自从老爷子抱养了你之后,教我的時間就少了,我十七岁就出去单干,這十裡八乡的都是我自己在跑,有时候风餐露宿的,能不准备的齐全点嗎?”
我刚准备调侃几句陆灿混的太惨,她忽然问我:“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我說:“暂时沒啥打算!”
陆灿对着我笑了笑說:“我准备去县城开個周易店,你要不要入一股啊,咱俩一起干!”
我皱着眉头:“陆灿,你要黑我钱?”
陆灿理直气壮:“是,怎么了。”
我一脸认怂哀求道:“师姐,咱不对半分,你拿二十,给我十個也行。”
陆灿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個八的手势說:“這個数!”
我无奈:“八万就八万!”
陆灿摇头:“我說的是八千!”
我大怒:“姓陆的,你别太過分。”
陆灿扔下兔子就要上手,我赶紧摆手:“师姐,师姐,八千,就八千,别动手!”
我对陆灿的怕,是刻在骨子裡的。
陆灿捡起兔子,开始放到火上烤,同时对我說:“我给你存着钱,将来你娶媳妇的时候,我都给你。”
我一脸无奈,就知道她說开店是假的。
陆灿又是一脸认真问我:“你就這么走了?要是以后老爷子账本上的账主子来找你,找不到你,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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