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浅浅话分别
陆灿摇头:“我也沒有好办法,我之前忽悠你去西山旧铁矿帮我找佛菩萨的时候曾经說過,這次的案子结束我得出趟远门,這事儿是真的,而且近些年是不回来的,所以我也沒办法给你传信儿。”
我耸肩說:“要不這样,我把户口暂时挂你家,大伯和伯母不是一直在乡上嗎,找到你家,就等于是找到我了。”
陆灿還是摇头。
我道:“干啥,我给你钱。”
陆灿摆摆手說:“這次不是钱的事儿,是我爸妈要跟着我一起搬到南方去。”
我疑惑:“你认真的?”
陆灿点头:“嗯,认真的,我們估计是搬到苏州去。”
我诧异:“就你這本事能在那边讨到生活嗎?”
陆灿抓起一根柴火扔向我:“找打是吧。”
我俩在這儿聊闲天的时候,胡老六就說:“徐小阴阳,你這是要出去躲债嗎?”
我看了看胡老六:“你觉得我這一身本事用躲嗎,再說了,我們老徐家啥时候欠過别人债?”
胡老六立刻說:“你要是放心,我就留在乡裡,你把地址登记在我在乡裡的房子上,找你的人找到了我,我再电话联系你,如何?我一個人在县城也沒意思,不如把县城的房子卖了,回乡裡老死算了。”
我笑了笑說:“這倒是一個不错的主意。”
胡老六见能够帮到我,也是笑着点头。
此时的天已经彻底黑了,我們的兔肉也烤好了,便在面包车的旁边坐着小马扎吃了起来。
吃了一会儿胡老六就问:“咱们为啥不回乡裡吃啊。”
陆灿抢先一步說:“我們在這多留一会儿,是想看看那些被阴风吹走的小孩儿有沒有被阴风再带回来,他们的魂魄很轻,在黄泉路上很容易出問題。”
“等一会儿天彻底黑下去了,那些小孩儿的魂魄還沒回来,這事儿才算是彻底完了。”
胡老六听罢立刻說:“那咱们在這边多待会儿,不行在這边過個夜,小心为上,小心为上!”
我一边给小白、小黄分兔肉,一边說:“倒也不用那么小心,天黑之后,等個半個来小时就行了。”
接下来這边就沒有再出什么差错,我們吃完兔肉,又到黑井旁边巡视了一圈,便收拾了东西开始往乡裡赶。
回到乡裡的时候,已经是夜裡九点多了。
我自然也是住到了陆灿的家裡,胡老六的话,就被我們又送到乡裡的卫生所,他的身体還是得调养几天的。
陆灿的父母都是乡上的农民,十裡八乡的老实人,要不老爷子也沒办法忽悠着二老当年把陆灿交给我爷爷培养。
我从小和陆灿走的近,也沒少来這边吃住,所以二老也是把我当成半個儿子来看的。
所以我在這边住下后,二老就找到了我,问我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苏州讨生活。
我赶紧问陆伯父:“对了,我师姐一直沒跟我說,你们为啥搬到苏州去,是找到什么好营生了嗎?”
陆伯父一脸惭愧說:“其实是小灿托关系在那边承包了一块蟹塘,我們搬過去,在那边养螃蟹,就是那個阳澄湖大闸蟹,等我养好了,你想吃多少,伯父寄给你。”
我不由的大惊:“我去,那得不少钱吧。”
陆伯父更惭愧了:“小灿沒說,也沒找我們要钱,都是她自己攒的钱,小灿跟着徐老阴阳学本事,還是沒错的,当然小灿也孝顺……”
陆伯父不厌其烦地夸着陆灿,我也是习惯地听着点头。
過了一会儿,陆伯父忽然說:“对了,今天我接了电话,咱们乡上的上河村死了一個好劳力,說是让小灿去给瞧下坟地,我們這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嗎,你把這個活儿接了吧。”
“我們這個房子沒打算卖,你要是沒落脚的地方,就暂时住這儿,你对這也熟,当自個家。”
我点了点头,忽然有些舍不得他们走了。
次日清晨,伯父、伯母收拾了东西,就坐着陆灿的破面包准备上路。
临走的时候陆灿走到我身边說:“以后混不下去了,到苏州投靠我来,我接着护着你。”
我摆摆手說:“你螃蟹养不下去了,回来找我,說不定那会儿我已经住上小别墅儿了。”
伯父伯母已经习惯了我們這样斗嘴,只是在旁边看着,也不說啥。
等面包车启动,渐渐远离的时候,我的心裡一下变得空唠唠的,還有一阵說不出的酸楚。
陆灿家在乡上的房子是一個小院,院内两间配房,一间主屋,還有一個厨房。
這裡留给胡老六住挺合适的,我還能找到他收点房租,至于我自然是要往外走的,我想把爷爷账本上记录的那些地方都去一遍。
当然在走之前,我還是要把伯父替陆灿接的那個案子给办完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我便在乡裡找了一辆去上河村的三蹦子,便奔着上河村去了。
到了村子裡的时候,村口的打麦场上已经开始搭灵棚了。
干活的人四周還围了一群乡亲,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什么。
我下车,立刻有村民认出了我,便对着我打招呼:“徐小阴阳,這边儿,你快来瞧瞧。”
我背着箱子和包便走了過去。
乡亲们也是自动给我让出了一條路。
跟我打招呼的是上河村的支书,今年五十多岁,村裡的婚丧嫁娶一般都会来找他当個主事儿。
来到搭了一半的灵棚旁边,我就发现灵棚已经埋下了三根柱子,可第四根柱子却扔在一边,地上的坑已经挖好了。
我走過来之后,支书就說:“徐小阴阳,你来瞧瞧,這根灵棚的柱子下不去。”
說着支书招呼旁边的年青人合力抬起大腿粗细的槐树柱子就往坑裡放。
柱子入坑,年轻人刚松开柱子。
那柱子就向着西北方向倒去。
最奇怪的是,柱子在倒的时候,還一点一点从坑裡出来,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拔出来似的。
就在柱子要完全倾倒的时候,我快走几步過去,一把将柱子扶正,然后重新摁回了坑裡。
“嘭!”
随着柱子落地,整根柱子便纹丝不动了。
其实這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一些简单的“鬼遮眼”而已,大家觉得柱子放进了坑裡,其实還在坑外面放着,我上前只是把柱子推进了坑裡,等柱子的位置正了,這裡的鬼遮眼也就自动解除了。
能一下让這么多人同时被鬼遮眼的脏东西,怕是怨气不小,我這次来恐怕不是看個坟地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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