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癡男

作者:saybabysay
山洞中的行還是那個行,只是再沒有那樣喧鬧的人聲鼎沸,此時,僅有兩個人。他們上次在同一個地點還是拔劍弩張,此刻卻平和的不可思議,差點就沒有促膝長談,彷彿是相熟了許久的老友,若是別人見到怕是要大跌眼鏡。

  “回來了,她還好麼?”

  “你特意把這玩意讓我帶在手上,不是爲了感受她麼?何須問我。”

  “呵呵,畢竟不如親眼所見,

  你何必跟我分的這麼清楚?”

  “她很好,即將嫁人好得不能再好了,只是這和你我又有什麼關係?”

  “葬魂,說實話我本不願由你代我前往,可是她成親在即,我又不能出現在她面前,又找不到旁人,只好麻煩了。”

  “你這樣客氣,真讓人打起寒顫。”

  “我是心下有些難過”

  “噢?是爲了她成親還是爲了你可恥的拋棄了你的珠砂?”

  “是珠砂,

  真不知百年後相見我該如何面對她。”

  “九尾銀狐,真是面冷心更冷。如今倒是領教了,你這手段連我們都甘拜下風。”

  “呵呵,你們都甘拜下風麼?難道你也知旁人都私下稱你‘毫無感情的冰冷之物’?”若火很想大笑一下,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僅僅是扯動了一下嘴角。

  “哼”葬魂沒有答話,鼻子裏的輕哼一聲可能算是默認。

  “不過你說的是,我的冷酷連我自己都在心驚。我本不知我對珠砂是何種感情,從她還

  未成魄開始就相守一起,久到不記得有多少時日怕是和我的妖身一般年紀了。從來都是相依爲命,何時也未曾分開過。只除了那一次對珠砂從來未曾想過什麼ai不ai的,有信賴,有喜ai,

  更因爲珠砂是我身t中不可割捨的一部分可是,自從

  遇到她就全亂了。”

  若火說道這裏,停頓了好一會,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而葬魂也不催促也不迴應,因爲

  他聽到了那句“自從遇到她就全亂了”亂了?的確是全亂了。否則自己又怎會存下那樣的心思突然葬魂害怕若火再繼續說下去!他有預感將會揭開什麼他一直迴避,一

  直恐懼審視的東西!

  “夠了!”

  “怎麼會夠呢?葬魂大人怕了。”

  “我怕什麼?”

  “你說呢?”

  “”

  “白雅雅,

  一個不可思議的nv孩。一個凡人而已,可是至今爲止我都說不清自己ai她什

  麼。從未曾將她當做過珠砂,儘管初遇的時候是想著要試試能否提前解開她的封印,可是當

  我碰觸她,就知道自己錯了,這個nv孩本不可能是珠砂!無論是樣貌情身t或是反映,連相似之處都沒有一絲一毫。對她對我來講,只是這具身軀了沈睡著一個不知名的魄之

  魂,珠砂借住,而主人毫不知情。葬魂你說是不是很可笑?我借著珠砂之名親近一個nv孩,

  到頭來才發現我本不想讓這個nv孩消失掉儘管這樣我和珠砂能省下她一輩子的時間。如今我卻放棄了這個機會,珠砂一定會怨我,怨我無情無義呵”若火苦笑

  一下,甚至疲憊的用雙手抹了一下臉頰,這個風華絕代的人居然顯得那樣的疲累與無助。

  “的確是個無情無義人。”葬魂淡淡的應道,原來他也很會落井下石。不過若是讓他出言安慰,那就更是天方夜譚了。

  “白雅雅,這個nv孩一定是個妖nv。b你我遇到過的那些妖nv更妖,要不怎麼就能令這許多男子爲她傾心?我是狐狸,

  我看她更像是個小狐狸,還沒有修習媚術就這麼不得了,

  要是真是個妖,還不得攪得天下大亂?”

  “你真是好本事,居然爲自己的薄情找到這麼好的藉口,佩服佩服。”

  “你還說我麼?你又強到我哪裏去?若不是對她又怎麼肯被我三言兩語說動去參加什麼婚宴?葬魂,承認好了,別老這麼遮遮掩掩的讓我瞧不起你。”

  “流炎若火,你想下地獄,恐怕你更想拉著我。”

  “是啊一個人是很無聊的。”

  “既然如此,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要準備有所覺悟。”

  “噢?”

  “我不是無聊的神,所以想要得到什麼的時候,不會顧忌她是不是已經有了主人,還在誰的手裏。你,也是一樣的。”

  “啪啪啪”若火拍起了手掌,“不得不說,這是我認識你到現在,聽你說過最

  長的一個句子!”

  “鎮定自若麼?所以毫不擔心?”

  “記得剛纔你問我是否爲雅雅成親難過,

  我說不曾是什麼原因麼?她是我的!也

  只是我的!短短几十年對咱們來講算個p,六百年我都等得,還差這幾日麼?而你,葬魂。你對她來講什麼也不算。”

  “”葬魂瞳孔中開始流淌起抑制不住的冰寒之氣,因爲那句什麼也不算大大刺

  痛了他的心。什麼也不算!什麼也不算!什麼也不算!沒錯,的確是什麼也不算。那場激盪

  起他沈睡千年感知的歡ai,對那個nv孩來講,也是自己這個禽獸強迫了她,試問,哪個姑娘會對強j自己的男人有所好感!可是她呀毫無顧忌的,強勢激烈的,用天下間最柔弱的姿態闖入了那顆冰封了許久許久的心。

  很可笑吧葬魂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他一個靈獸算是半神,卻強j了一個nv孩,然

  後不可思議的ai上了她?這聽起來實在是很像笑話。

  可是閉起眼睛,腦海中隨時隨地的都是那時候她鮮活靈動的神態,嬌弱的,可ai的,無辜的,

  驚恐的,

  痛苦的,迷茫的,嫵媚的時而害怕到渾身發抖,

  時而卻像只想拼命的

  小獸。熱烈而頑強的生命啊,被他以天下間最無恥的方式收納懷中這個nv孩,與他來

  講,不知是緣還是劫。

  “和有緣人做快樂事,莫問是緣還是劫。”

  “什麼?”聽聞若火淺淺的y誦葬魂渾身一震。

  “她唱過的歌很動聽。”

  “的確。”的確很動聽,尤其是在此刻。突然的,靈獸葬魂笑了,好像是漫天冰雪中有什麼融化了,那樣和煦溫暖的笑意,使他本就俊逸非常的面孔豔如春花。

  “你,還是莫要笑。一輩子沒笑過幾次的人笑起來說真的還挺恐怖。”

  “呵呵呵若火,這杯羹我分定了,

  你信不信?”

  “有本事就使出來好了。你也要學白家那幾個毛頭小子麼?”

  “可惜我們卻不是兄弟。”

  “我們兩個能好好的坐在這裏沒打起來,可能已經是了。”

  “流炎若火,爲什麼你如此自信?”

  “因爲我是流炎若火啊,

  還不知麼?”

  “很好,莫要後悔纔是。”

  “我從生出來就不知道‘後悔’二字怎麼寫。”

  “自信往往始於自大。”

  “多謝指教。”

  “客氣客氣。”

  “彼此彼此。”

  對話進行到這裏,再說下去已經沒了意義,於是兩人再次沈默。若火一揮手,漢白玉的

  石桌上出現了一隻致的杯盞和酒壺,這妖狐開始自斟自飲,不知是心情好的想喝酒還是喝

  酒來壯壯士氣,又或者戒酒消愁?葬魂看見如此,也翻了一下手掌,張開手掌的時候掌心上已俏生生的立著一隻碧玉酒盞,他拿過葬魂的酒壺也爲自己斟了一杯。若火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葬魂卻已然再自然不過的貼著薄脣飲了下去。

  “這麼不客氣?”

  “你佔了我的地盤不是也沒客氣?”

  “原來白釉一族的王是這樣斤斤計較”

  “原來不可一世的銀狐若火喝酒只准備自己的杯子,這樣小氣”

  “”

  半晌

  “聽說過前世今生血咒麼?”

  “噢?葬魂大人怎麼對這種邪惡的妖法感興趣了?略有所聞,如何?”

  “那是怎樣一個術?”

  “用至至邪之物,和著想下術之人的心口最純的血,供養於被下術之人心脈脆弱之

  處,慢慢浸,或是情或是仇,兩人可以幾世糾纏不清。”

  “是不是被下術之人永不入輪迴?”

  “嗯,也不完全,不入輪迴怎麼幾世糾纏不清?如果下術之人狠毒的話,這個術結束之

  時,被下術的人恐怕就會再不入輪迴了若是善心大發在他某一世si亡之時取出那糾結邪之物,他們便可毫無瓜葛,也不回影響輪迴。”

  “噢原來還是可以取出的。什麼人擅長這樣咒術?”

  “呵呵,葬魂大人想要去禍害誰麼?告訴你個現成的,那日的那個素娘便會,她打你一掌又被你所傷,興是怕了你就應允了不過要小心了,那nv人本身雖打你不過,但是她

  父親可是地府修羅,力量不如你,可和h泉之下的那幫人扯上關係還是麻煩得緊。”

  “修羅的nv兒?那還是妖麼?”

  “你可真是孤陋寡聞得不可思議,這樣的醜聞大事也不曾聽過,也難怪那時候連我是誰

  都不知。那素娘本名素姬,她是修羅跟一個大妖怪所生的私生nv,既不是妖身也不能稱爲半

  神。常年遊蕩在三界之外,戰鬥力量幾乎沒什麼了不起,

  全靠其父親庇護在h泉碧落之下,

  但是不知是那大妖怪的血統還是天生奇才,對於軟法術的通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因爲如此更加沒人敢去招惹她。”

  “哦。”葬魂掩下眼簾,兩指掐著酒盞將杯中玉露一飲而盡。

  “哦?我講了這半天,你就回一個哦?”

  “多謝。”

  “”若火挑了一下眉頭,不可置否。心下卻隱隱有些奇怪,葬魂到底是想打探什麼呢?

  風燭搖搖曳曳,不知何處吹來一gu微風,將恍惚的燭影拉的纖長漆黑。兩人彷彿突然失

  了聊天的興致,又開始默不作聲。只聞杯盞交錯,兩隻千年大妖對飲,似乎都在想的是同一

  個nv子,卻是不同因由。一個在想,好像所有的問題在此時都迎刃而解了,到底指引自己前往的所在是天堂還是地獄?怎的如此輕而易舉?另一個想的是,這晚是她的洞房花燭夜啊凡人都是很重視的吧,那麼她此刻是不是在不同的男人身下婉轉承歡?那些家夥ai她的感情未必就b自己少一分,所以應該是百般甜蜜喜悅的吧有些悵然,

  說起不在乎,做起來卻難得很啊。

  自古癡心無回報,從來情殤催人老。

  是不是這些妖怪都閒的太久,忙不送的趕來趟這趟渾水

  奇怪,這究竟都是爲了哪樁?

  深植入內腑的東西,當然表面上無法見到,但是那種極其邪的力量儘管被隱藏的很

  好,當他這樣一個幾千年的靈獸想探查的時候又怎會感覺不到?

  那是一片葉脈形的植物,與一絲纖細的血糾纏不清,蔓藤般彼此牽絆糾纏,

  生長於眼

  前少年的最脆弱的心脈處。似乎是不少年頭,那血已經被浸的詭異暗紅,

  而那本應碧綠

  的植物已經發黑。是誰?是誰要下這等幾世糾纏不清的術在凡人身上?

  葬魂以及其鬼魅的身影分別飄至白展風白安yan白醒之的身畔,只需在他們口一扶便不難發現情況與白夢之一樣。真是匪夷所思,隱藏的如此之好直到如今他們才發現麼?下術之人的心思真是難辨莫測,而那絲絲血,葬魂隱隱知道會是誰人的不自覺的眼神飄

  向了後堂,那個nv孩,是不是喜滋滋的在等待著嫁爲人妻?突然心臟有些麻痹,葬魂

  收回心思微微喘息了一下。隨即卻止不住的心cha0澎湃。

  是她的血麼?

  她的血啊!

  這樣便可以和她糾纏不清了麼?

  葬魂兩隻寶石一樣晶亮的眼睛幾乎變成純淨的藍se,像是著了魔,鬼使神差的便做了一個決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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