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下雨
写生活动說真的,枯燥无比,尤其是這大冷天,還是在山间的大冷天,冷风吹着让人不想把手拿出温暖的裤兜。
但是抱怨沒啥用,這次的写生得交作业,作业成绩是列入学分成绩的。要不想挂科,就得拿起画笔画作业。
老师在第一天给我們演示了速写技巧之后,就缩回屋子裡跟村长他们打起了牌,留下了我們這些一脸懵逼的学生背着画板四处找素材去画。
很快便到了写生的倒数第二天。
小敏哈着气,架起画架,在一块大石头上坐着,对着前方的一间石头屋一笔一笔认真的画着。我坐在她旁边,柳瑾萱坐在我旁边当电灯泡,還是一個闪的发光的电灯泡。至于叶明岩不知道跑哪去了,反正他是土豪之后,就算挂科对他来說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而我看着自己勉强画出的房屋素描,再瞅瞅身边的连個美女画的精致逼真的风景画,不由得叹了口气。
說起来我对画画本来就沒天赋,以前学习制作符咒的时候,法术和材料配比我都做得很好,唯有最后一步画符来将法术封印在符咒上,我怎么也做不好。因为我画的太烂了,单是那個“敕令”我就写的歪歪扭扭。我老爸也难得沒有训我,而是叹了口气說我家人都沒有艺术细胞,他当初只做符咒就卡在了“画符”這一步上,還是后来练了许多次熟能生巧才做出来的。
所以說這是基因遗传問題,我画画不好也只怪我老爸老妈不会画画。
問題是老师才不管你什么理由,他只看你最后能否交上作业去。我瞅瞅左边早就画好开始拿手机拍照的柳瑾萱,腆着脸笑道:“那個,表……姐,你能不能……”
這個“表姐”二字,真的是花了我好大的力气才說出来的,然而我還沒說完呢,小敏在一旁拉着我說:“萱儿姐,别理他,他肯定要你帮他画作业。齐飞,你不能這样,萱儿姐能帮你画一次,以后還能一直帮你画不成?你应该自己学习怎么画,我們要自食其力。”
得,感情帮忙沒帮着,自己還被教育了一顿。我缩着脖子回去,但就在這时,我耳边传来柳瑾萱的小声嘟囔:“我不介意帮他画一辈子画的。”
“什么?”小敏隔着一個身位,沒听清楚柳瑾萱的嘟囔。
“啊,我是說,反正看這時間他這一上午也画不完了,要不咱先歇一会儿,下午再来画怎么样?”柳瑾萱說。
我心中冷汗直流,這柳瑾萱刚才那句话是啥意思啊,不会真的看上哥了吧!拜托大小姐你现实一点儿,咱就是個屌丝,配不上你的。
還好小敏虽然胸小(我又该死了)但是心大,听不清也沒在意。她只是瞅了一眼我這张被橡皮擦的到处是铅笔灰的画,犹豫了一下:“休息一下也沒什么,不過接下来咱们该干什么?”
柳瑾萱拿出手机给我們看:“還记得咱们一开始来的时候看到的那個山洞沒有?”
“哦,是那個据說许了愿就心想事成的仙人洞?”小敏眼睛一亮。
“就是那個,后天就要走了,咱们今天去许個愿怎么样?”柳瑾萱提议道。
“好啊好啊!”小敏高兴地說道。
我心說幸好你不知道那個山洞本来叫“妖鬼洞”,要是知道了看你還兴奋不兴奋。
“那咱们走吧!”柳瑾萱說。
靠,這两個女人完全沒有问哥意见的意思啊!
柳瑾萱开始收拾画包画板了,我拦住她說:“那個,要不咱别去了吧?”
我心裡是绝对不愿意去那個“仙人洞”的,先不說那裡是十二年前柳正德和阴阳门的人不知道鼓捣了什么东西的地方,就說它本来的名字叫“妖鬼洞”我就不愿意去。哥好不容易封印了通冥之体,摆脱了刀兵之祸,哪会赶着送死去那個阴阳门动過手脚的地方?
所以哥必须要找個借口阻止這俩女人去那個地方。
“为什么?”柳瑾萱问。
我心想必须得稳住柳瑾萱,小敏好說,随便找個转移她注意力的东西就行。但是柳瑾萱的奸诈狡猾我却是见识過的,对付她必须要找一個好的借口。
我肚子裡飞快的编织着谎话,最后我选了一個完美的谎言——
那就是我符文被室友融了。
不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正准备說呢,然而這时天却突然阴了下来,随后一滴冰凉的雨落到了我的脸上。
“哎呀,真倒霉,怎么下雨了?只能明天再去了。”小敏抱怨道。
老天爷,你真给力!我心裡赞叹了一句。
下雨了,自然是去不成仙人洞了。
但很快大雨便下大了,我手忙脚乱的收拾好我的画板画包,先送小敏和柳瑾萱回农家乐,然后打着从农家乐阿姨那裡借来的一把伞,护着画包往大叔的那家农家乐跑。
看着刚才還万裡无云的天空,现在却下起来瓢泼大雨。我有些纳闷,心想莫不是萧敬腾也慕名来此,要真是那样的话,我可得找他找张求雨符了。
总算跑回了农家乐,而进了农家乐门口的时候,我又发现了一件让我郁闷的事情——我胸口的聚阳令被打湿了。
所谓的符咒,并不是用普通的黄色的纸做的,每种符咒的选材都不一样,有很多种符咒即便浸在水裡也一样能用。但是聚阳令偏偏是那种不能沾水的符咒,一旦沾水,便会失效。除非等它再次晾干了。
我很郁闷,但這也沒办法。我只好小心的从锦囊中拿出聚阳令,又从口袋裡掏出纸巾,小心的擦了擦聚阳令,再将纸巾贴在聚阳令的正反两面上,然后便朝楼上走去。
回到了自己房间,叶明岩似乎早早就回来了,手裡正端着一盘被金黄面衣包裹着的油炸彼岸果。他看到我,說:“齐飞,你回来的正好,老板刚送给我一盘彼岸果,你来尝尝。”
“刚送的?”我看着叶明岩手裡热气腾腾的果子,回头瞅了瞅,這裡就一條過道,怎么我沒看到老板的身影?
但我也沒多想,将湿衣服脱下来,再将聚阳令小心的放在枕头底下,然后拿起一枚彼岸果塞进嘴裡,随口问道:“老板不是挺讨厌你么,怎么還会送果子给你吃?”
叶明岩随口回道:“你懂什么,那是老板傲娇,傲……”
叶明岩說了一半话,突然不說了,紧接着他手裡的盘子“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骨头,浑身瘫软了下去。
“叶明岩,你……”
我一惊,刚想去扶他,然而就在這個时候,我突然感到我的魂魄,正在逐渐与身体失去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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