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门前纸
另外王俊辉這么說,也說明他对向丽丽动了恻隐之心。
我還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听了向丽丽的那些“鬼话”,心中的那些触动暂时难以平复。
王俊辉收了法坛,熄灭了蜡烛道:“行了,她的事儿基本上算是告一個段落了,整個事情的结束宜早不宜晚,如果今天下午你沒什么事儿,我們這就开车過去,她家是县城周遭乡镇的,晚上之前我們应该能赶到。”
我点点头道了一句:“我在想,向丽丽的前夫也算是间接害死她的人了,难道就這么放過他了?另外向丽丽之所以短時間内变成凶鬼,怕也是跟对他的怨恨有关,我們這么把她送走,真的沒問題嗎?”
听了我的质疑,王俊辉走到我身边,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道:“鬼话有时候比人话更可信,行了,你别想那么多了。”
接着王俊辉就从我手裡接過那個相框,然后找了一张黄纸包住,又念叨了几句咒诀在黄纸上点了几下,完事儿了,他就把相框装到了他的公文包裡。
而后他才脱去身上的道袍。
我們在這边也沒有多待,院子裡這些东西也沒收拾,就直接奔向向丽丽的老家去了。
一路上我又询问了一些王俊辉以往抓鬼的事儿,他笑着說,他替我捉了這次鬼,也要休息一两個月,因为他结识了一個女孩儿,是一個年轻的医学系硕士,這两個月他准备结婚,然后顺便出去蜜月。
王俊辉要结婚了,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因为這一天我差不多都在想向丽丽的事儿,也沒去看他的面相,更不会贸然给他卜算。
我先是恭喜了王俊辉又道了一句:“等你结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一定去捧场。”
王俊辉也是笑着道了一句“一定”,看他的表情,他很满足,显然他很爱那個女孩儿。
至于王俊辉和那個女孩儿的故事,我沒有去八卦,他也沒再說。
向丽丽的的老家有些偏,路也不好走,不過王俊辉好像很善于找那些崎岖旮旯的小地方,基本上沒怎么问人,我們就沿着一條只能通下一辆车的小道到了向丽丽的老家。
此时才下午五点多钟,到了村子裡我們一打听,就找到了向丽丽父母的坟头,村裡人问我們是干什么,我們就說是向丽丽的远亲,最近老是梦到這俩人,過来看看。
听我俩這么說,村裡人也热情,一個大妈竟然主动提出给我领路,到了坟头王俊辉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了那大妈,道了一声谢谢。
那大妈也是乐呵地收下钱就走了。
老向家的坟头已经长满了杂草,多年沒有人打理,站的远了看到的都是草,根本看不到坟头,走近了才能勉强辨识出這是坟头。
我问王俊辉怎么弄,他皱皱眉头說:“别愣着了,帮着把杂草清理一下。”
于是我和王俊辉用了半個小时徒手把坟头上的杂草拔了個精光,拔到最后我的手上還划破了一道口子。
王俊辉看着我的手說:“就当是积德了,這向家一家人都够可怜了,我們這次送向丽丽回来,也希望他们在那头儿可以团聚。”
本来我手上感觉火辣辣的疼,可等王俊辉语毕,一团小旋风就从向家的坟头上转起,然后绕着我身边转了起来,這就把我吓的够呛。
我听爷爷說過,這些凭空而起的小旋风,有很多都是鬼怪为之,如果想要赶跑它,就要在它的正中心吐一口唾沫。
我正犹豫要不要吐的时候,王俊辉就冲我摆摆手,意思自然是示意我不要乱动,我冲他点点头,见過王俊辉施展神通,他的本事,我還是信得過的。
那旋风绕着我转了两圈,我手掌上的伤口就慢慢地止血了,等我的血彻底止住了,那旋风也就散去了。
王俊辉這才道了一句:“刚才出来的是向丽丽的父亲,他已经知道咱们的来意,又见咱们给他家清理了坟头,所以才替你止血,算是对你的感谢。”
我点点头小声道一句:“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王俊辉笑道:“那小旋风就是招呼,其实他完全可以不让你看到任何迹象就靠近你的。”
我“嗯”了一声对着那坟头就道了一声“谢谢”。
清理了坟头,王俊辉就从书包裡取出相框,在坟头面前有念叨了一阵咒诀,然后才找了一些干柴火,在坟头前面把向丽丽的照片给烧了。看书網
烧完之后王俊辉就对我說:“好了,他们一家人已经团聚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我想着回头看一眼,他就拉住我的胳膊說:“不要回头,不管怎么說,你和他们非情非故,如果不想他们以后赖上你,就别回头看。”
王俊辉這么說,我自然就不敢回头了,跟着他楞头往前走。
但是在我心裡,我還是想要回头看上一眼的,人其实都有這样的逆反心理。
還好,我忍住了,那一天我們往村子裡走的时候,越走路,天越黑,我也是沒啥胆子回头去看了。
回到村裡,我們连夜赶回了县城,王俊辉又在我這裡住了一晚上,還跟我一起把向丽丽之前住的屋子收拾了一下。
向丽丽用過的东西,我們都拿到县城的郊外烧了,最后屋子裡剩下一张床和桌椅等简单的家具,其他的东西我基本上都拿去烧了。
折腾到后半夜我和王俊辉才睡下。
次日一早王俊辉起来,早饭也沒吃就开车离开了,临走的时候還是跟我說了一句话,如果我有兴趣跟他干,那等他结完婚,蜜月回来了一起搭伙儿。
我则是笑着道了一句:“到时候再說吧。”
說实话,我目前对抓鬼沒啥兴趣,我现在最想的就是把我的小店整起来,然后尽快认识一個合得来,又不嫌弃我穷的女朋友结婚,然后再好好挣钱,挣到一千万,因为那样的话,我就可以调查我父母的真正死因了。
王俊辉走了之后,我自己住在這裡心裡還是毛毛的,特别是到了晚上,我都不敢出我爷爷房间半步,好吧,我已经吓得搬到了我爷爷的房间。
接下来几天都沒什么事情发生,我心裡也是渐渐踏实了,所以我就开始忙起了招租的事儿,我先是找了一块硬纸板,然后写上招租两個字,然后留下我的手机号挂到门口,只可惜一连几天下来都沒人问津。
因为我們县城不大,我這裡死了人的事儿,已经传的满城风雨,沒人愿意租死過人的房子。
而我算命的小店生意也是惨淡的厉害,重新开门一個星期,依旧是一個顾客都沒有,每天都是我一個人在店裡坐着,闲着无聊的时候,我就修习一下爷爷留下的炼气法门,不過也沒啥进展。
转眼一個星期過去了,我的钱眼看着只出不入,我心裡就有些犯愁了,這一晚我在小店裡待到很晚,周围的都关门了,只剩下我這個小店還亮着灯。
到了晚上九点半,我看实在等不到客人了就出去准备关门歇业,于此同时我也是闻到一股烧纸的味道。
我一出门就看到成果和白静俩人,也就是前些天我這裡闹的那個老大爷鬼的儿子和儿媳妇。
看到這俩人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因为這俩人竟然在我小店的门口烧纸,我這房子紧着租不出去呢,他们還在门口我烧纸,不是给我找丧气嗎?
不過那些纸是烧给死人的,我不敢乱踢,就呵斥他俩人:“你俩干啥呢,咋在我门口烧纸,還让不让我做生意了?”
我這么一喊就把专心烧纸的成果和白静吓了一跳,不過很快成果就站起身道:“初一兄弟,实在抱歉了,今天我爹的忌日,之前王道长交代過,以后我爹的忌日我都要到你家门前烧纸,因为他是這儿离开的,我們刚才沒敢跟你說,就是怕你不同意,我是准备着烧完了再向你赔礼道歉。”
這個成果把王俊辉和那個老大爷鬼都搬出来了,我也沒啥好說的,不過還是沒好气道了一句:“這门前纸烧的我多丧气啊!”
此时白静烧完手裡最后一叠纸钱也是過来跟我說:“初一,我知道给你添了不少麻烦,這是给你的一点补偿,你拿着。”
說着白静塞给我几百块钱,我也是毫不客气地收下了,這几天都沒见到回头钱了,管它是什么钱呢,先收下再說。
收了钱,我的气也是消了一些,就问起那老爷子的事儿,他临走之前到底說了啥心愿。
成果就道:“其实也沒啥心愿,就是几张画,我父亲生前最喜歡的,让我烧给他,喏,那一叠纸裡面就有,我跟我父亲约好了,他今晚会到這裡把這些画取走。”
听到成果的话,我再次暴躁起来,這他妈跟鬼约见面,约在我家门口?
成果又给我道歉几句才离开,临走的时候還是那句话,以后有什么事儿用到他们了,他们一定会鼎力相助。
成果和白静走了,我才一脸丧气的关了店门,這时我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一個陌生号,這大半夜谁打给我的?
接了电话那边就传一個男子的声音:“你好,李初一,李大师嗎,我是紫琼阁的周睿,你明天有空嗎,我想和你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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