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葡萄架下的小女孩
我本来酒量就不行,喝了几杯酒脑子的昏沉劲儿就上来了,沒一会儿便在后座上也迷糊了過去。
从市裡到砀山要十多個小时,所以到了晚上,我們就在河南境内的一個高速服务区休息了一晚上,這样次日我們只要两三個小时就能到砀山县城。
這样可以避免让林森疲劳驾驶,我們到了砀山,也好有精神去查那户人家的案子。
休息期间,我试着从王俊辉嘴裡问一些關於他为什么要用道气遮住相门的事儿,他只笑着回答了我一句:“我只是想在你面前留一点隐私而已。”
我也是从侧面向王俊辉提了一些他奴仆宫的事儿,并暗示他,我和林森可能会有意,无意地伤害他,让他有些准备。
可王俊辉对我的這些话丝毫不在意。
次日去砀山的时候依旧是林森开车,到了砀山县城,已经十一点多钟,我們找了一处饭馆吃了饭,才继续往砀山县下的那個镇子去。
我們去的那個镇子随处都可以看到梨园,王俊辉就感叹說:“若是梨花开的时候過来,那风景才是美不胜收。”
我点头,不由去幻想那道路两旁一片雪白的世界。
在去那镇子的路上,王俊辉就给那户人家打了电话,在确定了具体位置后,王俊辉就给林森指路前行。
按照电话裡那人說的标志物左拐右拐,很快我們就到了镇子的边儿上,到了较为偏僻的路上,就有专门的人来接我們。
接我們的人叫张远恒,是那户人家的老四,岁数比王俊辉长一点,在宿州做些生意,家裡出了事儿,才回来住几天。
在確認了我們三個人的身份,他也给我們做了简单的介绍后。
他就领着我們去了出事儿的地方,不是楼房,而是典型的旧中国深宅大院的建造结构,院落加起来有三进,分前后门,這院子裡总共住着张家二十多口人。
也是此时我才知道,我們這次事主儿一家人姓张。
把车停到门前,兔子魑留在车裡,我們就跟着张远恒进到這一处大宅子裡,王俊辉就问张远恒:“這处宅子,是后来新修的,還是在原有宅子的基础上翻新的?”
张远恒說:“這宅子是刚建沒多久的,只不過我家老祖宗一直有個深宅大院的老爷梦,我大哥又是我們几個孩子裡最孝顺的一個,特别是对老祖宗,所以三年前,我大哥就花钱在這裡建了這么一個宅子,听說建這房子的砖,一部分也是我大哥从外地买回来的,真的是上百年老房子的旧砖。”
“還有一些老家具,也都是大哥特意给老祖宗收来的。”
张远恒說的老祖宗,应该是张家的老寿星了。
张远恒這么一說,我就想,那些老家具会不会有問題,我可是在家具上吃過亏的人。
王俊辉点点头,显然也是把這些细节都有记下来。
同时王俊辉也是问了一句,第一进院子怎么沒人,张远恒指着二进院子的過道說:“這第一进本来是我大哥住的,现在我大哥出了事儿,被安置在二进院子的一個房间裡,其实我家出事儿的人,都在裡面。”
跟着张远恒往裡走,王俊辉就渐渐皱起了眉头。
而我也是能感觉到越靠近后面的院子,那阴戾之气就越是旺盛,是明显的鬼魂盘踞所致。
過道走了一半,我們就听到后院有嘈杂的人语声,听着最起码有七八個人,以女人的声音居多。
进到院子裡我們就看到院子裡的葡萄架下坐下一伙人,五女二男,旁边還有一個五六岁的小女孩儿在玩一個很旧的布娃娃。
张远恒也是一一给我們介绍這院子裡的人,都是张远恒的亲戚,叫啥我也沒记仔细了。
等着张远恒介绍完了,我好奇问了他一句:“那边的小女孩儿是谁家的孩子?”
张远恒眉头一皱问我:“小女孩儿?什么小女孩儿?”
不光是张远恒,院子裡其他张家的人,都愣住了,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他们好像根本看不到那個女孩似的。
他们全部這個反应把我就吓了一跳,转头去看王俊辉,他面色如常,好像早就料到我這么问会引起如此的反应。
我仔细看那小女孩,這才发现了端倪,她虽然身在烈日之下,可却沒有影子,是鬼之征兆,可既然是鬼,她为什么会在烈日之下呢,還有她的身体比我以往见過的任何一個鬼都要像人。110电子书
就好像真的有实体一样。
我還沒說完,王俊辉就拍拍我的肩膀說:“是不是昨天的酒還沒醒呢,看花眼了?”
我赶紧顺着王俊辉的话說,是。
张远恒咽了一下口水說:“王大师,如果這院子裡真有东西,你也不用瞒着我們,其实不光這位小兄弟,我家的闺女也在院子裡看到過一個小女孩儿,說是手裡還拿着一個破旧的布娃娃。”
“不過我們這些大人都沒有看着過。”
张远恒這么一說,王俊辉也沒有顺着他的话說的意思,就问他们中邪的几個人在哪裡,是怎么安置的。
张远恒這才领着往其中一個屋子走去,同时道:“老祖宗和我大哥在這個屋子裡,他俩人白天就是睡觉,還发着高烧,时不时会說一些胡话……”
张远恒說着這些問題,我還是忍不住往葡萄架的旁边看去,那小女孩儿也是忽然冷不丁地把头转向我,一脸的不高兴,好像在埋怨我打扰到她了。
同时我也发现,那小女孩儿的脸色很白,就像是被打上了一层白霜似的,如果我早点看到她的脸,绝对不会把她当成一個人。
她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站起来,拎着那破旧的布娃娃就往第三进院子跑去了,我刚准备說什么,王俊辉拉住我的手摇摇头,显然這一切他也看到了。
虽然不明白王俊辉的用意,可我還是選擇相信他,牢牢地把嘴闭起来了。
而院子裡的那些人還在不停地指着那葡萄架的一角在议论什么。
进了屋子,我們就发现這屋子裡一张土炕,炕上躺着两個人,盖着很厚的被子在睡觉,他们额头上一直出汗,却时不时地打哆嗦,那個老寿星還时不时喃喃一句:“冷,冷啊……”
张远恒继续說:“我大哥的家人,现在在镇子上我三哥的家裡住,這院子裡之前住着的,我二哥一家人,也是暂时搬出去了,我們這些人,就是负责回来轮班的,這些人总不能沒人照顾。”
我好奇问他们为什么不把這些人送医院,张远恒苦笑說:“不是不送,是去医院根本检查不出什么,昨天送到一半,我大哥忽然精神起来,還把开车的司机给打了,而且人特别精神,跟正常人无差。”
“到了医院,做了各种检查,都很正常。每個人都是如此,后来医院建议我們把人都送神经病院,可一想,這都是我們的家人,怎么舍得送,幸好我大哥有個朋友认识一些你们這样的大师,就把這事儿托给你们了,花多少钱,我們都愿意出,只要人沒事儿。”
由此看来张家這一家人之间的感情都不错。
在這边只是简单地看了几眼,王俊辉也沒有做法开坛的意思,而是让张远恒领着我們到另一個屋裡去看看。
到了另一個屋裡,也是土炕,上面躺着三個人,两個大人一個小孩。
两個大人应该就是孩子的姑姑和大姨,那小孩是一個小男孩儿。
這三個人也是在睡觉,不過都睡的很安稳,沒有說冷或者热。
张远恒小声对我們說:“中间躺的小的是叔叔家的孙子,另外两個是他小姑姑和大姨,别看他们现在睡的很好,一醒来就开始唱黄梅戏,而且唱的很标准,包括那個小的,要知道,他们之前别說唱戏,连唱歌都要跑调的。”
睡醒了唱戏?
這也是明显的鬼附身症状,而且他们每一個人的印堂都是黑雾缭绕,說明他们体内的邪物已经彻底霸占了那身体,如果不及时把那些鬼物驱出,那原本身体的魂魄被挤走,等着這些鬼玩够离开了,剩下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王俊辉依旧沒有做法的意思,让张远恒领着我們去看最后一個人,也就吹唢呐的那個。
我們又到了另一個屋,這屋子不是土炕,而是放着一张老式的带帷幕的木床。
床上坐着一個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他目光呆滞,我們几個人进屋,他也沒有半点反应,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黑眼圈很厉害,眼睛裡還有不少血丝,显然是熬夜所致,他印堂的黑气,也是我见到這几個人裡面最重的。
也就說是,這個男人附体鬼,可能是六個中邪的人裡面最厉害的一個。
张远恒說:“這是我叔叔家的三小子,叫张远军,他自从出事儿后,就沒日沒夜的這么坐着,也不說话,不睡觉,偶尔的时候,他会到院子裡走一圈,然后回屋继续坐着,谁也不知他要干嘛,他要這么熬下去,肯定出大事儿。”
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王俊辉就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问:“這些人都是什么时候出的事儿?”
张远恒說:“七月十五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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