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吃东西了
有一瞬她真想跳窗逃跑。
陆予阔帮张莹把掉在地上的草莓捡起来,张莹的脸色有点白,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拉住他的手,說:“你别动,小心割到手,我去拿扫帚。”
傅维康听到动静,走出来看了看,见张莹神色异样,跟着她进厨房,温柔询问:“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张莹摇摇头,瞥了他一眼,“手滑,不小心摔了盘子。”
傅维康不疑有他,接過扫帚,“我去扫。”
客厅裡,陈念似做错事的小孩,站在那裡,她心中忐忑,额头都急出汗来了。
徐晏清很淡定,還抬手抹了下唇,拇指上落下一点颜色,是陈念的口红。然后慢條斯理的把散落的棋子捡起来。
陆予阔這会只一心想自己的事儿,并沒察觉任何异常。
行至陈念跟前,拉起她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說:“傅教授要跟你单独聊几句。”
“哦。”她心神不定,忘了挣开他的手。
陆予阔抬手;“你口红怎么花了?”
陈念一下避开,用手挡住,胡乱的說:“吃东西了。”
徐晏清抿着唇,暗自笑了笑。
随后,陈念就跟傅教授去了书房。
张莹把草莓又洗了一遍,端到客厅。
她在陆予阔和徐晏清之间打量了一眼,一個端着手机,一個神态自若的看着电视。
心裡的震荡還未消停,总觉得该說点什么,但又不好說什么。
陆予阔余光扫见张莹站在旁边沒动,立刻收起手机,笑着抬头,“师母,你休息一会吧。念念做菜很好吃,一会让她露一手。”
张莹的目光朝着徐晏清看了一眼,他沒什么反应,神色淡漠,很认真的看着电视。
他余光瞥過来的那一瞬,让张莹后脊一紧,心底腾起莫名的慌张。
這究竟是個什么样的人,能够在被她撞破之后,能如此淡然,仿若无事发生。
甚至,還能如此傲慢。
她敛了心神,說:“你去给我露两手,我倒是同意。”
陆予阔嘴很甜,“那我下次学,学会了给您露一手。”
张莹只坐了一会,就去厨房做菜。
……
半小时后。
陈念跟傅维康从书房出来,正好可以开饭。
徐晏清和陆予阔帮张莹端菜。
几個人坐下。
傅维康坐在正上方,左右两边坐着徐晏清和陆予阔,陈念坐在陆予阔旁边,张莹就坐在徐晏清身侧。
饭菜很丰盛,但气氛有些微妙。
陆予阔扮演好男友,给陈念夹菜,却夹了她最不爱吃的萝卜。
她微笑着咬了一小口。
這出戏,在张莹眼皮子底下,格外的难演,她有点无地自容。
傅维康吃了一口菜后,笑着看向张莹,“今儿個去菜场光买盐了?”
张莹有几分恍惚,赶忙尝了一口,真是盐放多了。
她干笑着,拿走那盘辣椒炒肉,“老了,记忆力衰退了,总是忘了自己放了几回盐。”
徐晏清主动接话,“师母很少有這样失水准的时候,若是身体不舒服,要及时做检查。老师要参与研讨会的事儿,估计有的忙。我正好闲着,可以陪你去。”
张莹笑容很淡,“好啊。”
陈念垂着眸子,心砰砰直跳,饭都吃不下去了。
徐晏清這番话,听着挑不出错,可又莫名令人膈应。
傅维康看他一眼,知他心裡不服,笑着开始聊起校园裡的趣事,自然又是话中有话。
一顿饭,吃的暗潮汹涌,费心费神。
饭后,徐晏清有事先走了。
如此,陈念悬在嗓子眼的心脏,稍稍往回落了一点。
她跟陆予阔又留了一会。
傅维康是個对自己学生十分负责的老师。
他沒相信陆予阔的說辞,但他還是想给他一次机会,并认为陆予阔有朝一日一定会改。
能够選擇医生這個职业,說明他内心深处是柔软善良的,只是缺一個能够正确引导他的人。
陈念差点被傅教授的說辞感动,但她也明白一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陆予阔也许能是個好医生,但一定不是一個好的男朋友。
离开傅教授家,陆予阔对陈念的表现很满意。
“過几天科室有個聚餐,你也要参加。”
陈念点了点头,疲惫的拿手机约车。
陆予阔把她拽過来,“我送你回去。”
“不用。”她不领情。
陆予阔說:“你放心,我不会动你。”
最后,陈念被强扣进车裡。
路上,陆予阔想起了那辆跑车,還有印在车上的两只手。
沒人知道那辆跑车的主人是谁,陆予阔昨天研究了半天,也沒想到這车是他哪個狐朋狗友的。
他余光看過去,陈念正专注的看手机。
陈念不是顶漂亮那种人,她身上有江南女子的柔美静好,待在身边,让人觉得很舒服很放松。
陆予阔有点心动,“那男人到底是谁啊?我身边都是狐朋狗友,你小心染病。”
陈念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他又說:“你說,咱俩算不算扯平?”
陈念觉得他有神经病。
到了出租屋,陈念立马下车。
陆予阔熄了火,拿出根烟点上,望着黑洞洞的楼道,心思几转。
三楼。
陈念正要开门时,突然闻到了一丝烟味,她猛地转头,看到三楼至四楼的平台上站着個人。
一点猩红的火光,忽明忽灭。
门口的灯坏了,她看不清楚人,但她感觉到這男人是徐晏清。
他高高立在那儿,慢條斯理的抽着烟。
陈念感觉自己被黑暗中的那道目光锁住,挣脱不得。
她有点想逃,一切似乎偏离轨道,开始不可控。
在她犹豫的几秒钟裡,男人已经走到她跟前,将她堵在角落裡。
他的手抵在墙上,指间還夹着烟。
烟雾捧在她脸上,很呛人。
陈念看不清他,但感觉到他沉默下的戾气。
他在生气。
這一刻,她不仅怀疑,陆予阔劈腿事件闹大,有沒有他的手笔。
陈念正想說点什么的时候,楼道裡传来脚步声,自下而上。
她心裡一乱,预感是陆予阔,他的车一直沒开走。
她想要把人推开,可男人顶着她,不让她脱身。她想,他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是玩味的,就像那天在车上,他故意抓着她的手,摁在车窗上,给陆予阔看。
陈念一边挣扎,一边急切的喊他的名字,“徐晏清……”
。阴阳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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