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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清不楚产生美啊!

作者:弈澜
第八章不清不楚产生美啊! 晚上在陇西原上设帐篷而宿,皇帝帐外自然是重兵把守,皇长子和宫妃们的也是裡外三层,相对的其他帐就要安静得多。 上头贵人们的茶,茶水房裡四個人碰都不敢让玉壁碰,玉壁就在一旁躲清闲,舒公公和她在帐外一左一右端盘瓜子闲磕。舒公公向来就是個不怎么好拿架子的,不過严厉来也不可小觑,舒公公一边磕瓜子儿一边跟玉壁闲唠:“玉壁啊,早前几天在宫裡我见過红藻了,還跟她說起你来着。” “啊,說我什么了,红藻姐姐挺好的吧?”见舒公公說起红藻来,玉壁就记起红藻对她的好来了。 “那哪能不好啊,還问起你了,說是不是還跟从前似的爱笑。我說不爱笑了,十天半個月都是一副子不喜不悲的木头脸子。”舒公公說完還朝玉壁看了一眼,果然是天长日久不变的表情。 除了在茶叶房裡玉壁還有笑脸,在外头哪敢随便笑,她对着镜子照過了,不笑就算了,笑起来占着天真烂漫青春少艾的便宜,怎么看都粉嫩嫩明晃晃的。她不是怕惹事儿么,不說惹着上边的,就是侍卫她也不能惹。 在宫裡跟侍卫拈作团,除非她不想做长命百岁的宫女了。 “舒公公,您又取笑我,就看着我好欺负呗。诶,我也认了,谁让我年纪小,挨欺负就挨欺负吧,日后我欺负您的徒子徒孙也能回本儿。”端着一副认命的样儿,玉壁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肯定透着苦菜花的味道。 她這样舒公公反而笑得更欢乐,手裡端着的瓜子儿都散出好些来,舒公公心道,這丫头就是懂味儿,什么时候该撒欢什么时候该绷着比谁都门清:“你這丫头就是嘴欠,行了,反正沒你什么事儿了,你吃了晚饭就去歇吧。” 得了這话還能有不乐意的,跟舒公公道了声谢往前边走,宫女内监们的饭食在那儿领。捧着個碗蹲到一草畦子上开吃,玉壁是从来不讲究什么形象的,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形象可言。内监宫女们认识的就招呼她一声,偶尔有個侍卫从前边過,只要认得也跟她打招呼,這几天她也算是在基层队伍裡混了個脸熟。 “玉壁姐姐,坐過来一起吃吧,我带了腐乳,要不要尝一块。” “我這有肉干,玉壁姐姐吃不吃。” 都有人热情招呼了,玉壁当然不客气,就和大家伙儿蹲一块吃。還沒吃到一半呢,就不知道从哪蹦出個内监来,看样子是哪個宫裡领头的:“你们几個快些放了碗,皇长子与诸位殿下在溪边饮酒,正要人侍候。” 宫女们放了碗,玉壁却還端着,那领头的见状喝了一声:“诶,說你呐,哪儿的,沒长耳朵呐,還有工夫在這细嚼慢咽的,怠慢了皇长子和诸位殿下你担得起罪過嘛!” 得,玉壁只好放了碗,她总不能跟這太监說自己不是九品杂使宫女,而是七品茶水宫女吧,說了以后她八成就混不下去了:“是,公公,婢子知错。” “得了,赶紧跟上来。” 到了溪边才知道,除了皇长子和几位皇子外,他们的“爱妃”也在,還有几位王候世子也带着女眷在坐。淳庆帝這会儿批完折子刚得着空闲歇会儿,小辈儿的聚会皇帝自然不会来参加。 那内监把玉璧指派去烧水温酒,玉壁低着脑袋就到一边蹲着,她才蹲不久就得了個惊喜:“早梅姐姐。” “呀,玉壁,你怎么這裡。哟,怎么让你在這看着火温酒呀,這不是杂使宫女做的活计嗎,看你如今的服色是茶水宫女啊,是谁把你指使来当烧水丫头的。”早梅大感意外,她還以为自己记错了,但玉壁的服色又证明她沒记错。 看着早梅的服色,现在也是七品的宫女了,宫女要到五品才会有特定的称谓,五品尚人,四品尚赞,三品尚宫,二品尚正,一品叫尚令,做到七品算是小宫女裡的大宫女了,刚有点资格管三两個人:“沒事儿,不是需要人手嘛,我来帮帮忙也是应当的。倒是要恭喜早梅姐姐,一年不到就升了一阶,等到八年出宫,說不得能成一品呢!” “少在這开我的玩笑。”早梅满脸喜色,把手裡的酒壶递给玉壁:“装月光白。” 玉壁一边给早梅装酒,一边跟早梅三言两语說着各自离开小宫女宫所后的事,却不想被招她来的内监看個正着,只见那内监老远就喝斥道:“作死啊,让你来是当差的,可不是让你来闲聊的。這位姐姐,您拿了酒就走,那边殿下们還等着呐!” 见了那内监,早梅下巴抬了抬道:“是不是他叫你来的?” 轻轻点点头,玉壁沒想到她一点头,早梅這個在小宫女宫所裡看起来无比温柔的姐儿瞬间就狂化了:“你去找人来侍候难道就沒细看,這可是御茶房裡的茶水宫女,你怎么能让她来做這杂使宫女的活计。” 那内监看看早梅,再去看玉璧,话都說不出来了,倒是玉璧這和稀泥的蹲炉火边上连连摆手:“诶,小事情小事情,我平时烧水沏茶不也是這么做的,沒什么区别。早梅姐姐,您别计较了,回头我给您沏茶消气儿成不成。” 早梅瞪了她一眼,却看向那内监道:“快去换個人来替玉璧,下回看仔细点儿,别乱指派。這也就是玉壁才這么好說话,换别人早骂得你狗血淋头了。” 看着那内监去唤人,早梅又回過头继续瞪她,還戳着她脑门說:“你就是這么不争气,要知道在這宫裡,你让一步,别人就可能骑到你头上。我知道你自从进這宫门起就沒受過欺负,可你也不能一味把人都往好处想。還有,要是见着春妮儿,给我小心点,别把自己卖了還替人称银子计数。” 冲早梅嘿嘿一乐,玉壁把月光白递给早梅說道:“早梅姐姐,我娘从小就跟我說,人的眼睛往好处看,就算得不着好的,也不会得到坏的。你看,我不是一直得着你们照顾嘛,所以說世上還是好人多呀!” 摇摇头,内监领了人来把玉壁换下,早梅就和她一道走着:“玉壁,我們都知道你心地纯粹,可……你還是长点心眼吧!” 早梅是不知道,心眼最多的就是這货,泯然众人大技法都找着奥义了,现在正在修趋吉避凶這大招。 跟早梅挥手道别后,玉壁本想往回走,可是一看四周一片黑乎乎的,对于习惯了现代处处一片明晃晃的人来說,野地裡的黑暗森然得可怕。饶是玉壁看惯了鬼片从来不害怕的,這会儿也不由得发毛:“上天保佑,别蹦出来個什么……啊……” “别叫唤了……”萧庆之也是倒霉催的,他负责安排防务,安排好诸位殿下這边正要回中帐去,一看前边有個宫女,正想過去询问一番,沒想到他一晃到那宫女面前,就听着满耳朵尖叫。 幸好离中帐远,皇子们那边又正喧闹着,要不然這尖叫還不把侍卫全招来。 上牙打着下牙的玉壁一看是萧庆之,想也沒想破口而出一句话:“有沒有搞错,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嘶……” 她不但說了,语气還非常冲,任谁被吓這么一记,也要暂时失去伪装,除非已经高深到伪装成了本性,可玉壁這会儿還沒修炼到這境界。 把手裡的防风灯往尖叫的人脸上照了照,总算看清了人,萧庆之還记得她,是在茶叶房裡见過的存茶宫女。這会儿表情可够丰富,语气也够煞,萧庆之见她“嘶嘶”倒吸着冷气遂问道:“怎么了?” “好像踩着钉子還是什么东西了,都怪你,這就么飘到我跟前来,吓死……晋城侯!婢子见過晋城候……”怎么又是他,看来她那不怎么美妙的感觉果然是对的,碰上這位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玉壁一边在心裡腹诽,一边還得跟這位道歉,這就是万恶的封建社会。 “不忙行礼,抬起脚来。”萧庆之可不认为是钉子,在野外见着根铁钉子可不容易,這边的野地裡有铁棘子,要是那铁棘子长得正好,又有人或牛马一脚踩個正着,那就八成能扎进肉裡。而且铁棘子有小毒,轻则脚发麻,重则肿胀溃烂发热。 玉壁莫明其妙地抬起脚来,萧庆之一看,可不是铁棘子么:“怎么了?” “沒事……”萧庆之說沒事的时候手指一使力就把铁棘子给拔了出来,毫不意外地听到了玉壁的尖叫声,嗯,這回声音小很多了。 “這……這是什么,我怎么觉得脚麻了?”像是她唯一的手术经历打麻药的感觉,玉壁有些慌了,不会以后都這样吧。 這时萧庆之已经站了起来,见這姑娘满脸子惊恐,就温言安慰道:“是铁棘子,明天就好了,你试试,应该還能走,就是沒感觉而已。” “真不会跛?” “不会。” 轻舒一口气,玉壁总算是安心了,她一安心就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很是不合规矩,眼珠子溜溜地转了好几圈,嘿嘿然地看着萧庆之笑得有几分阴森,大有你敢說出去我就杀人灭口的意思。 可在萧庆之看来,這笑就纯粹是笑。 灯下观美人,月下观美人都是一個效应,不清不楚产生美啊! (看章節,請看书窝,或直接输入) (看精品小說請上看书窝,地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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