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 探病 作者:不语安然 畅快閱讀·放飞想象· » SB3秒就能记住的为您提供最新最全的小說閱讀。 许夫人慈爱地看着若谖吃糖渍藕片,劝道:“再怎么說,你与凝烟是姐妹,她受了伤卧床养病,你有時間最好去看看她,别叫下人们看笑话,說你姐妹二人不和。” 若谖微蹙着眉,刚想說点什么,门外琥珀禀道:“燕姨娘来了。”便把要說的话咽下。 燕倚梦扶着蝶舞袅袅的走了进来,见许夫人也在,忙福身问好。 许夫人站了起来,笑着对若谖道:“我不影响谖儿练字了。” 又转头对燕倚梦道:“听老夫人說,妹妹只教了谖儿一個上午的字,她的字便大有进益,多谢妹妹了。” 燕倚梦低首谦逊道:“姐姐客气,是谖儿悟性高。” 许夫人道:“若谖儿不好好学,或是有不周到的地方,妹妹只管责罚,就当是zìjǐ的孩子。” 燕倚梦谨慎道:“教我肯定会认真教,却不敢将谖小姐看做zìjǐ的孩子,身份不配。” 许夫人笑着告辞,出了房门,忍不住回头多看了蝶舞一眼。 蝶舞并不是方府原有的奴才,她是随着燕倚梦一起进的府,她对她并不知根知底。 燕倚梦一直等许夫人离去一会,才问:“谖儿,你方才在跟你娘亲說什么?” 蝶舞见她们有些私事要聊,把琥珀她们都带了出去。 若谖素来把燕倚梦当作知己,亳无顾忌地把许夫人的话原原本本說与她听,并无隐瞒,替zìjǐ不平道:“姨娘你說,凝烟何曾把我当妹妹了?若把我当妹妹看,又怎会几次三番对我痛下杀手?她既不把我当妹妹看,我又何必把她当姐姐看!娘亲說怕奴才笑话,那些奴才都不明事理么!况我一個嫡小姐赶着讨好一個想杀死zìjǐ的庶姐,只怕奴才真要笑我懦弱了。” 燕倚梦心疼的看着她,伸手拍拍她的小手道:“你的话不无道理,只是爱恨全写在脸上,易被小人防备算计。再者,娘亲的话還是要听,你可以心裡不认凝烟是姐姐,但表面上要過的去,一则奴才看你以德报怨必赞你是個有气度的,从而更加鄙视凝烟,二则长辈们看了也舒心,家合万事兴嘛。” 若谖听了她一番话,心裡的郁闷一扫而光,笑着道:“姨娘的话谖儿记住了。” 燕倚梦方才笑了,开始教她练习书法。 不知不觉過了两個时辰,又是将要吃饭的時間,燕倚梦摸了摸若谖娇嫩的小脸,道:“难为你這么小一练就练這么长時間的字,下午還要听西席授课么?” 若谖傲娇道:“早就不用西席了,女四书谖儿已经能倒背如流了,我现在都是zìjǐ找些书看打发時間。” 燕倚梦越发爱怜的看着她:“看得懂意思嗎?” 若谖将背一挺,道:“怎么不懂!” 燕倚梦笑意更浓:“西席遇到你這样的学生可要蹲墙角痛哭流泪了。” 若谖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不解地问:“为什么?” 燕倚梦笑出了声:“本该赚你四年的束脩礼,结果只赚到一年的就要夹着包裹走人了。” 若谖听了也忍不住咯咯直笑。 燕倚梦主仆离去之后,若谖来到宴息处吃午膳,看见有罐龙眼枸杞鸽子汤,便对老夫人說:“谖儿想把這道汤留给烟姐姐。” 老夫人道:“這是上好的子鸽做成,我特意命厨房做了你吃,凝烟每顿大鱼大肉的比起她zìjǐ家裡已在天堂,她還有什么不知足的,你還用给她吃這個!” 若谖笑道:“這道鸽子汤加了不少药材,太补了,我怕吃了会流鼻血,凝烟姐姐昨儿流了那么多血,吃這個正好,以后再有鸽子,谖儿要红烧的。” 老夫人道:“既如此,随你处置。” 吃罢饭,若谖命琥珀提着那罐鸽子汤跟她一起去清芬阁,青梅在后半真半假的抱怨:“只琥珀一人是小姐的心腹么?总是带着她!” 若谖正色道:“你若不是心腹,我怎放心将满屋的东西交与你保管,既如此,你和琥珀换一换,你贴身服侍我,琥珀保管我各项财物。” 青梅看看屋外的骄阳连连摇头。 若谖和琥珀来到清芬阁时,正好碰见靖墨陪着胡太医从凝烟的房间裡出来。 胡太医神色从容道:“小姐的伤昨日便无大碍,今儿应该更好才是,在下刚才把過脉,也确实恢复的很不错,不应该出现那样的症状。” 若谖福身问胡太医好,胡太医忙還礼笑道:“谖小姐多礼了。” 靖墨看了琥珀手裡的瓦罐,肃着脸问道:“裡面是什么?” 琥珀曲了曲膝答道:“是龙眼枸杞鸽子汤,老夫人特意吩咐厨房做给我們小姐吃的,小姐却想着昨儿烟小姐为赌一口气故意撞墙,流了不少血,便专程把這罐汤送来给烟小姐补身子。” 靖墨两眼才有了笑意,看着若谖赞许道:“难为你這么体贴。” 胡太医捋着长须,道:“谖小姐是個有气度识大体的,沒有一般女孩斤斤计较的小心眼。” 靖墨忙谦逊道:“胡太医過奖。” 若谖却是心裡一寒,刚才靖墨的表情她全入在眼裡,一开始生怕zìjǐ来伤害凝烟似的,到后来听說zìjǐ是来送补汤的,样子才好些。 凝烟不過演個苦肉计撞個墙,他竟心疼若此,zìjǐ被凝烟推进荷花池差点丧了命怎不见他這样! 若谖懒得看他一眼,对着胡太医福身浅笑,走进了房间,還隐隐听到靖墨有些不甘的问:“烟妹妹头晕成那样,……怎会méishì?会不会是……胡太医错诊了?” 若谖嘴角微微勾起,一個行医经验颇丰的半百太医会错诊這点小恙? “妹妹,你来了。”凝烟挣扎着从床上坐起。 若谖眼底闪過一丝鄙夷,真是太爱演了!昨天一流血她就及时的给她止了血,哪裡至于xūruò到如此地步! 若谖记得zìjǐ前世顽皮,两三岁时从楼梯上滚下摔破后脑,因为害怕家人责罚,和小帆躲在外面,直到一個街坊奶奶发现血人一般的她,把她送回家去,老爹那天正好在家,忙带了她去yīyuàn处置,医生也只不過缝了针,连药也沒开,七天就痊愈了,那七天裡還不是照样上幼儿园,照样玩耍!只是失血過多头有些晕罢了,哪裡就连床都起不来了? 若谖心裡冷笑,你凝烟装别的也就罢了,装病娇,那不是撞枪口嗎,姑娘我前世比林黛玉好不了多少,吃的药比吃的饭還多,久病成良医,你那点龌鹾小伎俩怎能瞒過我火眼金睛! 当下含着笑,轻移莲步,走到凝烟的床前,道:“姐姐還是等大哥哥在时再装病娇吧,只有他才买你的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