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再议亲事 作者:桂仁 (看偶多乖,感觉這章3K断了不合适,主动就加了1K。求粉红啊!只要7票就能翻倍到40了,不想看加更么?嘿嘿,周末愉快~~) 直到被三太太发落了,白宣才想起来,欧阳康对自己有多么好。而三太太只是将自己当作对付大少爷的工具而已,根本沒有重用他的意思。既然如此,那他不如再回去啊。 他想得理所当然,便鼓捣他娘去求他爹。 “娘你也不想去厨房干粗活的对不对?不如就和爹一起去求求大爷,让我們回去吧。你们都是服侍過太太的老人了,說說好话,大少爷会念這個旧情的。” 不等媳妇张口,白祥直接冷着脸回绝了這母子二人,“走的时候是谁在那儿說大话了?谁要有脸谁去說,反正我是再沒這個脸去见大少爷的!” 白宣急了,還要再念叨几句,忽地就见墨云過来,交给他们一個大大包袱,“大少爷說,主仆一场的缘份虽然尽了,但他总记得你们一家从前伺候過他的好处。這些东西原是你们的,现還都给你们。另有些钱是大少爷给你们防身的,他說往后关照不到你们了,一切自己保重。” 白宣還想托他帮忙求情,只听墨云道,“大少爷還有几句话单交待给你,他說就算是個傻子,可谁对他好,是不是真心都是知道的。你以后好好跟着二少爷,踏踏实实做上几年,也未必沒有出头之日,若再朝三暮四,想着回他那裡去,到哪裡都是会给人嫌弃的。” 白宣给說得哑口无言,白祥更是羞愧难当,“是我們对不起主子,有今日也是活该!” 墨云憨憨一笑,并不多說什么,便回去了。 欧阳康听了他回禀,忽地问,“你想不想离开?若想,我也可以给你寻個好去处。哪怕不在這府裡,送你出去都可以。你大胆說,沒事。我现在问你,自然不会怪你。” 墨云却抓了抓头,“可我觉得這裡已经很好了,吃得饱穿得暖,大少爷你也不打我骂我,为什么還要走?” 欧阳康道,“可你跟着我,远的不說,连庆哥儿身边人也比不上,你沒看白宣都想走了嗎?” 墨云听着更糊涂了,“我不知道白宣怎么想的,不過庆哥儿身边有好些人,有些混得還不如我呢。再說白宣走了,也沒比這裡好啊……” 欧阳康忽地有些气结,“罢了,你下去吧。” 墨云老实退下了,欧阳康独坐默然,這回的事给了他一個很大的教训。 他自问对白宣已经够好的了,可他還是背叛了自己。這其中固然有他贪慕荣华的原因,可自己也同样失之管束了。 祖母說得对,“這世上人多是得陇望蜀,你不能指望所有人都和兰姑一样忠心,当主子的,若不能给下人更好的生活,起码也别让人生了异心。若是生了异心,那便赶紧打发了,省得夜长梦多,反给自己惹出事端。” 想想崔琦,要不是有白宣,怎会闹得满城风雨? 兰姑铺好床铺,见他今日气色与往日有很大不同,不免有些忐忑起来,低低问了一句,“大少爷可是心情不好?” “沒有。”欧阳康淡淡笑了笑,却不再言语。 若是往日,他早就解释清楚了,可眼下只是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看起来倒有几分老太太处事的味道了。 兰姑想想,便问起一事,“老太太說把牡丹姑娘拨過来,您看是怎么安排?” 欧阳康淡淡道,“院裡少了三人,什么活都多,你看她适合干什么便干什么吧。只一條,进了咱们這院,往后就得守着规矩来。若是乱了分寸,该怎么责罚就怎么责罚。不要顾念是老太太给的人,就束手束脚。” 有他這话,兰姑心思定了。 等到次日牡丹带着三分娇羞,精心打扮而来时,头一件事就是被洗脸了。 兰姑严厉警告她,“大少爷是读书人,最讨厌做丫头的弄得這样花枝招展。洗了脸去把外头柜子好生擦了,沒有吩咐,不得乱闯少爷的房间。” 牡丹不服,“我可是老太太打发来的!” 兰姑冷笑,“老太太打发你来,是花枝招展在少爷跟前乱晃的嗎?你若不服,现就跟我去回老太太。” 忽地一個晴天霹雳,打得牡丹顿时懵了。细细回想,老太太昨儿只說让她来大少爷院中服侍,却沒有半字提及要给她开脸的话,那她?难道她就是来做下人的? 小丫头青竹很厚道的把抹布塞她手裡,“牡丹姐姐,少爷房间我們已经打扫過了,你只要擦這边的几间房就行,我們沒那么讲究,過得去就行。” 牡丹美目含泪,想寻大少爷,看能不能得到垂怜。谁知绿柳一盆冷水泼下,“别看啦,大少爷一早给老太太打发出门了。你从那边過来,难道不知道?” 牡丹真不知道。 欧阳康确实是去接客人了,還是老太太娘家那边的亲戚。 正午时分,把人迎进家门,一個长得挺精神的小伙子首先趴在地上给老太太磕头,“……大嫂于上月初五平安诞下一子,母亲說,這些年全亏了姨婆照应,家裡有了长孙不能不报姨婆知道。也略送几個红蛋,让姨婆跟着高兴高兴。” “好好好,怪不得前些时总是左眼跳,原来竟是应到你们家的好事了。康儿,快扶你表哥起来!” 欧阳康扶起這位一表三千裡的顾雍顾表哥,心裡却也为他家的喜事高兴。 這顾家祖上是和老太太沾亲带故,但并不十分亲近。意外的是,顾雍的母亲却在当年战乱中很是尽心尽力的帮了欧阳家一把,因此和老太太结下深厚的情谊。 顾家虽穷,可顾大娘为人却很傲气,并不想沾欧阳家的光,领着一家人耕种纺织,样样都肯下力气,渐渐的也挣起了一份小小家业,虽称不上富裕,却也算殷实了。 只有一件烦心事,那就是顾雍大嫂进门五六年都沒生养,把全家人都急得不行。可乡下地方缺医少药,怎么治也不好。到底還是求到老太太這裡,請了一個从前在宫中供奉過的老太医,细心调养了大半年,方才怀上,沒想到這回一举得男,全家人都欢喜不尽,刚忙完春播,就让二儿子顾雍上欧阳家来报喜了。 顾雍磕头起来,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這是家母亲笔所写,给您請安的。” 老太太一看封皮上端正娟秀的字迹就笑了,“你母亲這笔字這些年倒是沒拉下,当真不容易。” 顾雍笑道,“娘常說,家裡虽穷,好歹祖上也曾是读過书的人家,不好太粗俗,是以我們兄弟姐妹几個,虽不怎么读书了,却是打小都要天天练字的。” 老太太点头赞许,“這才是持家有道的样子,你母亲很好,你们几個都要多向她学着才好。” 欧阳康不由接了一句,“开荒南野际,守拙归田园。耕种之中也不忘读书人的本份,象我這样久在樊笼裡的人,却是要惭愧了。” 顾雍爽朗笑了,“表弟你就别掉书袋子,就算是夸我,我也听不懂呢。” 老太太笑得撑不住,“你這猴儿,還跟小时候一样淘气。康儿,你带表哥去用饭吧,回头就在你院裡歇下,好生留他住几日,也让你多惭愧惭愧。” 欧阳康笑着带表哥离去,可這边的笑声早已惊动一個人。 虽被关着,可崔琦姑娘仍听见有陌生年轻男子爽朗笑声传来,不由意动,“是谁来了?” 看门的小丫头翻個白眼,“关你什么事?” 崔大姑娘回她個白眼,心思却活动开来了。 她被关了這么些天,也基本看明白了,别說老太太绝不会允她過门,就是表哥也是不肯要她的,她难道真能在欧阳家赖一辈子?如果是老太太家的亲戚,想必是错不了的,不如求求她,让她给自己另择一门好亲? 谁知那边老太太看完顾氏来信,竟也生出同样心思。 “我正愁后院那個祸害不好料理,這顾家倒是帮我大忙了。快来人,去請崔家舅爷。” 贺嬷嬷打发了小丫头出去传话,转头问道,“這是怎么了?” 老太太放下信笑道,“顾家那媳妇托我给顾雍說媳妇呢,所以特意让他来报喜,也是给我相看相看的意思。琦姐儿不是高低都看不中嗎?不如就跟了他去,保管顾家媳妇把她治得服服帖帖!” 贺嬷嬷有些犹豫,“這样妥当嗎?那丫头,這品性,合适嗎?” 老太太笑了,“你不知道,這顾家大儿媳妇到底年纪大了些,這回生养很是吃了点亏,又要带孩子,恐怕两三年都沾不得家务。可她家一共兄弟四個,顶小的一個才是闺女。眼下闺女帮不上忙,父子几個全在田裡,光靠顾雍他娘一人怎么忙得過来?于是急着要接個媳妇回去分担家务。也不要什么嫁妆,只要身家清白就行。她信上說了,只要有愿意嫁来的,哪怕脾气坏点,从前沒干過家务,只要家裡长辈不抱怨,她就能把人性子扭過来。你瞧,這不刚好正适合琦姐儿么?” 贺嬷嬷一想,也自笑了,“說来倒也真是,那顾娘子别的不說,管教人是把好手,家裡几個儿女都教得很好。” 老太太忽地叹了口气,“我若是心狠一点,就把那丫头强压着随便配個小子,想她舅舅也沒二话。不過想想,总是误了人家一生。若是去到顾家,有個這样厉害又端正的婆婆,料她也翻不起什么浪来。顾雍這孩子又是個随和好脾气的,說不准還真能凑成一对。可想想琦姐儿之前闹的那些事,你說,就這么放過她行么?我是不是越老越沒用了?” 贺嬷嬷抿嘴笑了,“老太太不是沒用,是在给大少爷积德呢。到底是姓崔的,她若過得太凄凉,大少爷脸上不好看不說,难免還落下人怨恨,這又何必?再說,把她嫁到顾家去,只怕真是要生生磨去几层皮的,也算是一個教训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是啊。我也是這么想的,琦姐儿虽是可恨,但她会有今日,也实在是父母早逝,家中又管教无方所致。罢了,咱们不看活着的,且看死了的份上,最后帮她一把吧,以后是好是歹就都是她的命了。康儿走之前,我能把這些事能安排好就都安排好,让他走得也安心。” 贺嬷嬷犹豫一会儿,“不如,我跟着大少爷上京吧。” 老太太苦笑,“你要能折腾得动,我也能亲自陪他上京了。不過就兰姑和墨云两個,确实是单薄了些,况且又都不会做饭。偏康儿实在是個挑嘴的,长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我真怕他吃不消。” “要是……”贺嬷嬷說了半句,忽地又咽了下去,却见老太太眼中也掠過相似的神色。 只是主仆俩都不說下去了。 那边欧阳康陪顾雍用了饭,带他回房歇息,忽地顾雍笑问起一事,“恕我冒昧,打听一事。听說你们镇上有個沐姐儿,你可知她家的事?” 欧阳康心一沉,难道他们的绯闻已经传得那么远? 可顾雍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欧阳康震惊了。 “那位沐姐儿可真是個好样的,小小年纪居然就挑起一家人的担子,那侯家不识宝,居然還要退亲,真是瞎了眼睛。” 退……退亲?欧阳康几乎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可顾雍接下来的话,让他慢慢知道了事实。 施家。 从一大早起,就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安静中。 作为事件当事人,念福异常小心的端着個小竹箩跟只小老鼠一般蹑手蹑脚的进了屋,从屋角的袋子裡倒了些黑芝麻出来,要拿出去淘洗。怀安饼一直卖得很好,一早做的已经卖完了,她想趁下午有空再做一些。 就在前脚要迈出门槛的时候,蕙娘进来了,看样子也是来拿芝麻的。 白了又抢她活干的念福一眼,从她手中夺過小竹箩,转身要走。却听施大娘冷不丁的开口了,“现在還想挑挑拣拣,将来遇不到更好的怎办?” 念福顿时脖子一缩,贴着墙根就快速溜了出去。却不走远,只听蕙娘在那儿嘟囔着回,“总都這样了,還能差到哪裡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