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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六章 心境

作者:堵上西楼
好书、、、、、、、、、 大辰十九年六月十五,夜。 夜渐深,有蛙声一片。 這样的蛙声在不同心境的人听来有着不一样的感受。 比如怀数稷觉得那蛙声令人心烦,但叶书羊听来却仿若天籁。 此刻怀叔稷正站在那一地的残红中,他呆愣愣站了许久,然后才缓缓蹲了下去,仿若一個六七十岁的老人一样迟缓。 他借着院子中的那细微的灯光,将那一地的残花一片片极为仔细也极为温柔的捡了起来。 他捡的是花,他捡的也是越来越坚定的信心。 “身为大元帅,我连這些花都守不住……我還能守住什么呢?” 他用了足足一個时辰的時間将一地的残花捡尽,他将那所有的残花都放入了那些石榴树下,做完了這一切,他又才缓缓站了起来。 起先有些佝偻,然后,他的腰如他的那把枪一样笔直! 而在叶书羊的府邸,此刻他正煮着一壶茶,正就着這皎洁月光,正听着那如天籁一般的阵阵蛙声,正一脸喜意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那位老者—— 徽山书院的院正宣从文! “他不仅仅是有将相之才,其实在老夫看来,他更有帝王之姿!” 叶书羊给宣从文斟上了一杯茶,那双白眉一扬,又道:“故而质子府的那把火,老夫倒是以为烧得挺好。” “将繁之那退路给烧沒了……他是想要给大辰铸就一道魂的,现在大辰再沒有人能够当皇帝,他只能被迫坐在那位置上,那么接下来就看他如何描绘大辰的江山了。” 宣从文已经和叶书羊喝了足足两壶茶,他目瞪口呆的听了叶书羊讲述的那些话,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叶书羊,问道: “若是大辰真如他所說的這般涅槃重生,岂不是对景国将会造莫大威胁?” “就算皇上真的将五公主嫁给他,可正如他所言,国与国之间沒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我的意思是若是某一天景国沒有了能够给予大辰的利益,那时候一個强大的大辰,岂不将是景国的心头之患?” 叶书羊端着茶盏点了点头,他并沒有否定宣从文的這番话,而是說道:“至少目前大辰并不能成为景国的对手,他要振兴大辰,就必然有一番详细的施政方略,在老夫看来,他的施政方略定然与众不同,不然這么多年過去,其余四国也未曾见谁脱颖而出。” “他会给這個世界探寻出一條路,在老夫看来,那将是一條从未曾有人去走過、甚至从未曾有人去想過的路!” “若是景国能够从他的施政中学以致用,或许景国也能走出一條不一样的路来……有时候不变比变好,但有时候变又比不变更好。” “至于何时该变,何时该不变……這便需要谋定而后动了。” 宣从文依旧持怀疑的态度,他自然是相信叶书羊的眼光的,只是叶书羊将许小捧得如此之高实在是出乎了他的相信。 那毕竟是一個弱冠少年。 他的诗词冠绝天下通過那些流行于平阳城的文章已经证实,但宣从文却清楚文章无论如何景秀,终究和治国理政是两個不一样的领域。 比如他教授出来的大皇子景文聪。 那是一個聪明绝顶的少年,也是一個文采风流的少年,但若是說治国理政……他终究未能入得皇上的法眼,這便被分封了出去,成为了阆山珺的弘亲王。 “不知叶兄是否听說了今日上午小角楼那场刺杀之事?” 叶书羊又点了点头,“大元帅……怕是看走了眼。” “何解?” “皇上既然已经下了旨意要征伐蛮国,這便說明皇上采来了太子的建议。” “老夫是太子的先生,对于太子多少是有一些了解的,老夫斗胆猜测,太子所献之计,极有可能出自许小闲之手!” 宣从文又是一惊,却蹙眉沉吟了许久,才俯過身子,疑惑的问道:“征伐蛮国,对大辰有利!” 言下之意,這会不会是许小闲出了個馊主意,让景国将国力消耗在蛮国,从而对大辰再构不成任何威胁。 叶书羊依旧沒有否定,他呷了一口茶淡然问了一句:“你认为趁着现在蛮国正值灾荒之际伐蛮是不是一個好主意?” 宣从文顿时一噎,他思来想去這确实是一個极好的主意—— 一来解决了蛮国与景国领土之争。 二来……這一仗打下来虽然景国会消耗极大,但若是胜了,這可是开疆裂土之伟大功绩! 相较于对于大辰的得失,蛮国之战显然对景国有着更大的利益。 所以,這就算是许小闲的阴谋,皇上也无法抗拒。 他坐直了身子,沒有再說這個话题,而是问了一句: “那质子府……曾经毕竟是公主府。我知道你偶尔会去那地方转一转,多少有些留恋,现在沒了,你……你可觉得惋惜?” 叶书羊抬头望月,“我必须承认我沒有怀叔稷的那般痴,他可以为花杀人,我却做不到因那府邸被焚烧殆尽而生出恨意。” “我有我相濡以沫的妻子,对于香香公主,我心怀愧疚,但我早已放下。毕竟……毕竟那些事早已成为了過眼云烟,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我不会将自己的心境活在過往的囚笼之中,何况就算是過往我也未曾走入那囚笼。故而世间有人认为我无情……可這些人却未曾看到我对我妻子的真情。” “烧就烧了吧,想来香香公主在临终时候也是不喜歡那处府邸的。” 对于叶书羊的故事宣从文很清楚,他知道叶书羊和怀叔稷的经历截然不同—— 叶书羊为了那份真爱他沒有顾全大局,他得到了他的所爱,也有了属于他的一生幸福。 但怀叔稷却为了顾全大局放弃了他的真爱,故而他一辈子都活在那石榴花编织而成的囚笼中,看似红艳艳一片,实则凄凉如坟茔。 无法自拔。 犹如困兽。 “繁之闯大元帅府……恐怕会闯出一個祸事来。” “你担心大元帅依旧会杀他?” “将自己置身于過往中不得解脱之人,往往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他需要一個宣泄的对象。对平民宣泄毫无意义,对皇室宣泄又觉得力有不逮……对大辰摄政王宣泄,恰好!” 宣从文看向了叶书羊,他明白了這句话的意思—— 真杀了许小闲,毕竟现在皇上尚未宣布将五公主景蓁蓁嫁给许小闲,而今皇上最主要的精力将放在伐蛮一战上,那么自然不能在這时候和大元帅府翻了脸面。 “所以老夫請你来,是希望你能取消明日的那场文会。” “已经无法取消了。” “为何?” “翰林院今儿個下午送来了皇上的口谕,說皇上請了蛮国的使者,還有云国的丞相一同参与明日的文会。” 宣从文一脸苦笑:“這件事而今整個平阳皆知,原本一场寻常文会似乎变成了皇上为他扬名。” “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正好也看看皇上对许小闲究竟是個怎样的态度。” “当然,皇上恐怕也想看看大元帅是不是真的会做出逾矩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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