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像個宠物
可现在她才发现,是她把問題想简单了。
這男人怕是早就知道杜国柱在自己家裡囚禁了一個女人,可他不仅沒有报案把人救出来。
還借杜国柱的手,截胡了杜国柱的囚禁。
唯一的不同是,他沒有虐待那個女人,而是用另一种形式把她困在了自己身边。
像個宠物,或者喜歡的玩具一样的带在身边。
沒想過她是谁,有什么样的過往,要不要给她治病,她到底开不开心,愿不愿意過现在的生活,等等。
比起杜国柱那样的人渣,他這种自私的想法,又能好得了多少?
舒兰舟深吸了一口气:
“本来,为了她的病,我打算让你去见见她,不過眼下我发现,你并不想让她恢复正常。”
“你宁愿她疯着依赖你,也不愿意让她像個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你這不是爱,而是自私,你這样的人根本不配有人爱。”
“她对你的依赖,不過是因为有杜国柱那样的人渣在前,要是她遇到你的时候,不是這样的境遇你觉得她還会依赖你嗎?”
舒兰舟眼神泛冷:
“我不防告诉你,我是個医生,我有办法治好她,只要我把她的病治好,我倒要看看,她還会不会依赖你。”
她說完转身离开。
“你给我站住,你沒权利這么做,你不是警察,你们放开我,别碰她,她是我的,只有我能照顾好她,她不能沒有我。”
杜强的声音消失在门口,舒兰舟深深吐出一口气。
這都是些什么人啊!
她大步走向病房,她决定了,不管那個女人是不是她妈妈,她都会想办法治好女人的病。
就算那女人不是她妈妈,也一定是被杜国柱拐来的。
如果是有正常身份的人,又怎么会被他们见不得光似的藏在宅子裡。
慕思得握了握舒兰舟的手:
“犯不着跟這些人生气,如果人真是被杜国柱非法囚禁在宅子裡,那么杜强的行为同样是犯罪。”
“眼下,只要確認了病人的身份,一但证实杜强是在說谎,就能立马对他进行拘捕。”
“只是眼下的情况,你确定不让杜强再去见见她?”
舒兰舟摇头:“虽然降底病人的防备心理,让她见到自己熟悉的人,对她的病情的确有帮助,但這也不是唯一的救治途径。”
“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治好她的病,不会因为沒了杜强,就让她犯病。”
“我自然相信你。”慕思得抬手替舒兰舟顺了顺头发:
“只是如今你怀着孕,施针伤神,我担心你身体受不住。”
“你不是已经找了帮手過来?”舒兰舟眨了眨眼睛:
“放心吧,都是些普通的针灸手法,等申城的人過来,我就不用亲自动手,费不了多少神思。”
慕思得稍稍安心:“那就好,不過就算他们帮不了你,也還有我,你别忘了,我可也是慕氏针法的传人。”
“這些年虽然很少接触病人,可一手针法始终沒忘,实在不行,我就替你施针?”
舒兰舟一脸好笑:“行,实在不行,到时候让你替我施针。”
說起来,慕思得也是有行医资格证的人。
再次回到病房,女人沒看到杜强,眼裡明显闪過一丝不安和失望。
“你不是說你去找杜强過来,他人呢,你们把他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在骗我?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女人一脸防备地看着舒兰舟。
她眼底的惊恐不安,看着叫人心疼。
舒兰舟压下心裡千丝万缕的情绪,微微一笑:
“你之前跟我說,你失忆了,是杜强把你从杜国柱手中救出来?”
“那杜强可告诉過你,你叫什么名字?是哪裡人,为什么会被杜国柱关起来?”
“杜国柱?”女人咬牙彻齿地說出這個名字,一张脸突然变得惊恐不安,甚至是害怕:
“他是個魔鬼,我恨他,我要杀了他,他打我、把我关起来,不给我饭吃,他要我喜歡他,可我不喜歡他,我恨他,我恨他。”
“他是坏人,是個坏人,我不要再见他,不要……”
女人疯狂的叫喊着,把自己缩成一团。
看来杜国柱這個名字,已经成了她心底的恶梦,是不能被提及的存在。
“好,我們不见他,再也不见他,他是坏人,已经被警察抓了,以后再也不能伤害你。”舒兰舟满脸温柔,轻轻地握住女人的手:
“别怕,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我是医生啊,我会治好你的失忆,找回你的家人,以后沒人可以再伤害你。”
女人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可她還是带着戒备地看着舒兰舟:
“杜强呢,你们把他怎么了,我要见他,让他過来好不好?”
“他只是救了我,你们别伤害他,我不跑了,我会乖的,你们让他陪着我好不好?”
舒兰舟果断地摇头:“本来我是要让杜强来见你的,可我刚去就看到他也被警察带走。”
“你知道嗎,他其实也是坏人,你想啊,他如果真的要救你,为什么不带你离开杜国柱的家?”
“离开?”女人有些迷茫:“离开去哪裡?”
舒兰舟耐心极了:
“自然是回你自己的家,去见你的家人,那些爱你的家人,可以保护你的家人。”
“家人?我有家人?”女人盯着舒兰舟,似乎不太理解這個词:
“杜强是我弟弟,他就是我的家人,你不让他来见我,你也是坏人,坏人滚开,你别碰我,别想伤害我。”
“我知道你们都是坏人,都在哄骗我,我恨你,恨你们,我要见杜强,我要见他,不然我就……”
舒兰舟被她推了一把,人差点摔倒在地上。
幸好一直守在门口的慕思得快步過来一把把她扶住,然后手起针落,让弹起来的女人,重新昏睡回床上。
“你沒事吧?”慕思得担心地看着她。
舒兰舟摇头:“我沒事,看来,她的情况比我检查出来的结果還要严重些,她对這個世界都沒有安全感。”
“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就是杜强?”
“看来是我低估了杜强在她心裡的作用。”
慕思得也瞧见了女人刚刚的状态:“那是不是得让她见杜强。”
“不行。”舒兰舟摇头:“越是這样下去,她只会越依赖杜强,到时候再想治好她,就更难了。”
“杜强要是個好的,還能通過杜强来引导她的情绪,改变她的精神状态。”
“可眼下的情况明显不是這样,杜强是在对她进行精神控制,让她完完全全的被他掌控。”
“說到底,杜强就是在她最虚弱的时候趁虚而入,彻底地获取了她的信任,同时又不告诉她真相。”
“這对她来說是欺骗是另一种方式的囚禁,這么下去,這女人只会被他彻底的驯化,成为对他言听计从的傀儡。”
“我得救她,让她清醒過来,如果到时候她還愿意相信杜强,那么我不会再拦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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